叶绯霜显然对陈宴的话很满意,嘻嘻地笑。
陈宴又问:“后来呢?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后来,”叶绯霜嘟囔,“什么后来?”
“后来我们是不是关系不好了?”
陈宴觉得,如果他第一世一直和叶绯霜关系很好,那么第二世,他应该不会那么对她的。
所以陈宴猜测,他第一世最后,可能和叶绯霜反目成仇了。
叶绯霜不说话了,陈宴有些心焦。
他腾不开手,只能用脸蹭了一下她发顶:“霏霏,后来呢?”
叶绯霜打了个哈欠,哼哼唧唧:“没有后来。我才多大啊,哪来的后来。”
陈宴:“……”
他只得换了个话题:“那萧序呢?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呀,悬光!”叶绯霜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精神了,“糟了,我没有给悬光带吃的!他爱吃肉,我应该给他带些烤牛肉回来的。”
陈宴:“……一顿不吃饿不死。”
“那不行,我可不能让悬光挨饿。算了算了,我回去再给他做吧,反正家里肉不少。”
“你还要给他做饭?”陈宴不爽,“你怎么不给我做?”
“我怎么没给你做?我给你做的少了?陈小宴,你说话要讲良心。”
陈宴:“赶紧告诉我,你和萧序怎么认识的?你和他认识多久了?我俩谁和你在一起比较久?”
“悬光啊……嘿嘿,我家悬光可乖了……”
陈宴听得来火:“你家?”
“废话,当然是我家的。”
“那我呢?我是谁家的?”
“你是陈家的。”
陈宴:“……”
他深呼吸,暗示自己莫生气莫生气。
叶绯霜还在兴高采烈地喊:“悬光,悬光!”
“你的悬光不在!”
叶绯霜指着月亮:“在!悬光!”
陈宴不想听她说萧序,但是自己又忍不住问:“我和萧序,你更喜欢谁?”
“又来了!”叶绯霜很烦躁,“你俩不要总是问这个问题好不好?我怎么回答你俩都不满意,还总问问问,让人头大。”
叶绯霜在他背上扭了扭,捶了他几下:“我对你俩一视同仁,我在努力一碗水端平,但你俩非得觉得我对另一个更好,我也是真没法儿了。要不你俩把我劈两半,一人拿一半走吧。”
“那我不问了,你给我讲讲你和萧序是怎么认识的。”
“不讲。”叶绯霜显然生气了,“我都给你讲过的,谁让你自己不记得,不讲!”
之后任凭陈宴再问什么,叶绯霜也不说话了。
她就在他肩头趴着,过了一会儿,呼吸均匀,真睡着了。
走回春嫂子家,看见屋内燃了一豆昏黄的灯火。
春嫂子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庞大。
她用气声问:“姑娘睡着了?”
“嗯,睡着了,没事。”陈宴说,“您也休息吧。”
“哎哎,好,明早想吃啥?嫂子给你们做。”
“都行。麻烦您了。”
寒露端了盆热水进来,陈宴沾了水给叶绯霜擦了擦脸,然后用剩下的水洗脸净手后,也上床睡觉了。
机会难得,要是就这么睡过去,太可惜了。
陈宴不死心地又叫她:“霏霏。”
叫了好几声后,叶绯霜终于嘟囔了一声:“又怎么了祖宗?”
“等我回陈家后,我带着聘礼来娶你,好不好?”
“不好。”
这干脆的拒绝让陈宴磨了磨牙:“为什么?”
“我答应了悬光,我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陈宴呼吸一窒:“你要嫁他?”
叶绯霜露出一抹很坏的笑,闭着眼睛陶醉地说:“他都冠我的姓了,所以应该是他嫁我,我娶他。”
陈宴觉得,她应该是真的很喜欢萧序。
因为她一说萧序,就笑。
陈宴觉得很酸,一颗心像是泡在了醋坛子。前世今生的酸加在一起,让他酸到扭曲。
他咬牙切齿:“你又不姓萧,他不算冠你的姓。”
他说完都觉得自己较真到有些幼稚了,于是又道:“反正这一世,你们绝对没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叶绯霜彻底睡着了,没应声。
陈宴真的很想把她揪起来再问上十句八句的。
但是又想,算了,不打扰她了。
一夜好眠。
果然,叶绯霜第二日并不记得自己和陈宴说过什么。
陈宴把她说的话大致讲一遍,不过只说了他和陈瑞的那些事,没有提萧序。
叶绯霜听得惊呆了:“竟有这事?好神奇,你做梦可以梦到前世的事,我喝醉也可以想起第一世的事?”
陈宴:“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试试。”
叶绯霜同意了,毕竟她也十分想探究一下第一世。
但是目前的难题是:“我们没酒。”
叶绯霜为难又羞愧地说:“总不能再和春嫂子借钱去买酒了,咱俩现在白吃白喝住人家里,还借钱随份子,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借了。”
陈宴对此表示同意。
“没事,等出去以后吧。”叶绯霜道,“反正有的是机会。”
陈宴再次同意。
“算算时间,二柱应该把消息带到你家了。”叶绯霜看了眼天色,“也不知道萧序怎么样了,还有青岳和宁衡他们,唉。”
陈宴没应声。
萧序萧序,又是萧序。
请他赶紧滚回大晟好不好。
叶绯霜:“对了,你昨日和大柱说话,问出什么有用的没有?那晚袭击我们的土匪,到底是不是大柱那边的人?”
“是。”陈宴点头,“他们寨子里原来那位三当家,就是那晚行动时死在了客栈里,大柱才升上去的。”
“果然。”
“还有一个消息,是有人买通他们去客栈劫人的,目标其实只有你一个。你说他们还想劫其他人,可能是他们看见女人,劣根性作祟,没忍住。”
叶绯霜:“……劫我?劫我干嘛?”
“土匪劫姑娘,一般都是为了毁清白败名声。只是谁也没想到你没中药,而且很能打,让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所以那晚的迷药是这窝土匪下的啊?”叶绯霜说完又纠正了一下,“不对,应该是买通土匪的人下的,然后土匪来劫人。”
“没错。”
“所以买通土匪的是谁?”
陈宴说了一个名字。
叶绯霜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对方要害自己的原因,足足沉默了好几息,才忍不住骂道:“有病啊!等我出去,我饶不了她!”
又问:“大柱为何愿意告诉你这些?”
“我和他承认了身份,并许诺保举他的仕途。”
“他答应了?”
“他拒绝了。”
叶绯霜:“……怎么回事?舍不得当土匪赚的钱?”
陈宴摇头:“我觉得不像,但他又不肯多说。”
叶绯霜:“感觉是个有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