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在药谷修习，他清晰感知体内之变。
且已依鬼谷子所授，以先天之炁锤炼五脏六腑、筋骨血肉。
起初数日因剧痛难忍收效甚微，如今渐能稍作支撑。
以此推算，突破后天境不远矣。
一旦达成，彼时之我，定胜过寻常先天强者！
操控炁炼丹，亦绰绰有余。
“殿下如此笃定，老夫复有何忧？”鬼谷子欣然说道。
他坚信赢牧可造奇迹。
闲谈片刻后，众人分头修行。
赢牧则着手准备炼制一炉丹药。
虽青蛇血肉损耗大半，然头顶肉瘤内血液乃难得大补之物。
他欲借此与他药合用，为始皇嬴政炼制丹药，补益气血。
翌日清晨，赢牧归返咸阳。
祈年殿中，朝会已毕，嬴政正阅奏折。
近来关于洞庭湖妖神及蛇怪的奏报络绎不绝。
众多朝臣纷纷进言，劝谏始皇嬴政祭祀天地、供奉河神等。
连久未发声的太卜官也多次劝谏，声称有大难预兆，建议始皇颁布罪己诏。嬴政听后大怒，废除了太卜一职，将其逐回故里。
“父皇。”
赢牧手提两个锦盒步入祈年殿。
始皇先喜后怒，说道：“你竟还顾念朕这个父皇？”
赢牧半月未归，一直在处理药谷事务，嬴政已有许久未曾见到他。
“父皇，儿臣正是为了给您寻得佳物才去的。”赢牧举起锦盒说道。
“何物？”
嬴政审视锦盒，疑惑问起。
将锦盒置于案前，赢牧慢慢打开：“父皇可还认得此物？”
“这是朕的传国玉玺！”
嬴政惊呼，目光落在盒中之物。
此玉玺乃嬴政统一六国后，以和氏璧为基命人所制，刻有九州四方及三皇五帝名号，下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象征大秦气运。
然而数年前巡游途中，途经洞庭湖遇风浪，险些倾覆船队。
当时随行太卜称因冒犯河神，于是将玉玺投入湖中。
“牧儿，此物从何而来？”嬴政急切追问。
赢牧笑道：“父皇可知洞庭湖近来传闻？”
“牧儿说的是湖中仙人之事？”
嬴政蹙眉。
赢牧点头：“实则是鬼谷子先生斩杀湖中巨蛇。”
“鬼谷先生？”
嬴政叹服。
他自诩习武，却不料鬼谷子修为已达如此境界。
据众臣描述，当日情景非凡——百丈火剑裂空而过，凌空御剑，仙姿卓绝。
嬴政觉得这非人力所能及。
“父皇，此玉玺请妥善保管，莫再遗失。”
赢牧又打开另一锦盒，说道：“父皇请看，此为儿臣用巨蛇精血炼制的补血丹药。”
始皇闻言，立刻拿起锦盒，细看其中四枚丹药。
上回因赢牧所赠丹药，侥幸踏入换骨境界，但随之而来的气血衰败问题也暴露无疑。失去药力支持，修行之路顿时停滞。
“牧儿，此丹与前次相比如何？”嬴政激动地问。
赢牧沉思片刻答道：“应更强一些，具体强弱，我也难以断言。”
嬴政听后点头，只要胜过上次即可，这样或许能助他突破瓶颈。
交付丹药后，赢牧告退离去。半月未归，他想念石兰，想陪伴她。
深夜，嬴政处理完事务，取出赢牧所赠丹药，准备服用。盘膝坐定，取一粒入口，瞬间化开，药力沿咽喉涌入腹中，迅速遍布全身。
嬴政清晰察觉，此次药力远超从前，尤其是那股气血之气，令体内气血翻腾。
“咦？”
沉浸于药力之时，嬴政忽感异样，体内燥热袭来，脑海闪过莫名冲动。
“不可！”
“赢牧曾言，此刻绝不可近妃嫔！”
然而药力扩散，嬴政愈发躁动不安，气血汹涌直冲小腹。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夏无且为他调制的虎狼之药。但那药效哪有如此猛烈？
嬴政面露潮红，竭力克制。实际上，赢牧也未曾料到此丹会有这般效果。青蛇本性多欲，这条即将化蛟的灵蛇，配以磅礴气血，其效力岂是寻常药物可比？
药力迅速蔓延，嬴政周身蒸腾出淡淡热气，面色愈加红润。他知道，再忍恐怕难以为继。
“来人！”
“速召诸位夫人前来！”
“快！”
嬴政在寝宫高声呼唤，殿外守候的小寺人闻声一愣，赶忙奔出传令。
片刻后，几位秦国贵妇来到嬴政寝宫。
见到嬴政的模样，众人皆惊。
\"陛下！\"
\"陛下怎会...\"
撕啦！
话未落，寝宫内传出杂音。
殿外，两名小宦官听闻动静，瞪大双眼。
\"陛下又服药了？\"
\"似是太子所赠，药效强烈...\"
\"噤声！\"
次日，周六。
太子府中，嬴牧尚未起身，宫中小宦官已匆匆至太子府。
\"开门！\"
\"速开！\"
\"陛下有急召！\"
宦官急切叩门呼喊。
门开，宦官忙问：\"太子何在？陛下急召！\"
守卫互视，疑惑道：\"此时，太子应未起...\"
\"刻不容缓！\"
宦官说完即闯入。
余下侍卫对望，满心疑惑。
嬴牧刚起准备练功，见宦官匆忙而来。
\"韩谈？清晨来访何事？\"嬴牧问。
\"参见太子，陛下急召，命太子入宫！\"韩谈焦急道。
嬴牧闻言皱眉。
如此早时，定有大事。
当下顾不得多问，随韩谈入宫。
平日入宫无感，今日韩谈神色紧张，欲言又止。
嬴牧心生忧虑。
\"韩谈。\"
行进间，嬴牧停下，看向身后韩谈。
\"父皇急召因何事？\"
韩谈略迟疑。
身为嬴政近侍，本不该谈及此事。
但发问者为太子，韩谈环顾四周，低声：\"昨日太子献药否？\"
嬴牧听罢，神情凝重。
果然如他所料，嬴政恐昨夜...
此念一起，嬴牧头疼不已。
若嬴政真因他所献之药出事，即便现为太子，亦难逃大臣责难、宗室审视。
\"太子，昨夜陛下服用你所献之药...\"
韩谈话语停滞。
\"父皇昨晚如何？\"赢牧询问。
韩谈环顾四周后，轻声笑道：\"陛下昨晚与几位夫人共度一夜，奴才听闻几位夫人都因疲惫晕厥。\"
赢牧震惊不已：\"父皇的身体无碍吧？\"
韩谈恭敬回答：\"回太子，陛下身体无碍。\"
赢牧心中愤懑，怒视韩谈：\"你说父皇无碍，为何一大早就到我府上，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我还以为父皇服用我的丹药出了差错。\"
思索片刻，赢牧又问：\"父皇现在何处？\"
韩谈答：\"陛下在寝宫。\"
赢牧随即前往始皇嬴政的寝宫。
\"儿臣参见父皇。\"
寝宫帷幔隐约可见龙床上几人横卧，嬴政脸色阴沉地坐在床边。听见赢牧声音，嬴政大步走出帷幔。
\"父皇，\"赢牧刚开口，嬴政便怒道：\"昨日献给朕的是何药？\"
赢牧无奈：\"父皇，不过是补气血的丹药罢了。\"
\"补气血？\"嬴政指向帷幔后质问，面红耳赤，似是难以启齿。
赢牧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声。嬴政察觉笑意，愈加恼怒。他节欲多年，只为修炼成武者，延年益寿，如今却前功尽弃。
\"父皇勿急。\"
赢牧微笑：\"父皇不妨试试自身状态如何。\"
嬴政闻言一愣，这才意识到问题，急忙尝试修炼。
初见嬴政时，赢牧便已察觉，自身并无异常。尽管破了禁欲，体内气血依然充沛，说明昨夜发泄而出的，实为丹药中过盛药力导致难以吸收的气血。
联想蛇的特性，赢牧瞬间明悟。他建议嬴政调动体内血气修炼，果然，嬴政惊讶地发现气血之力较往昔更为强大。
“这是何意？”嬴政疑惑地看着赢牧，“这丹药无碍，可那个……”赢牧指向帷幔，“或许是副反应。”
“父皇许久未见这般勇猛了吧？”赢牧试探道。嬴政怒视，否认后催促离开。赢牧退出寝宫，返回太子府。
此刻，石兰与众人已起身，准备早餐。小莫负专注研读《黄石天书》，赢牧走近，见状笑道：“如此用心？”
许莫负抬眼，目光深邃如星海。赢牧心生异样，却听她笑言：“太子，已达第四层。”赢牧惊诧，因她近日尚在第二层，如今竟跃至第四层。
“先用餐。”赢牧揉揉她头，未深究。许莫负点头，合上书开始进餐。石兰微笑问：“太子早朝去了？”
“父皇急召入宫。”赢牧答，随后提议：“今日无事，随我去处。”
“何地？”许莫负兴致勃勃追问。
虽外表似成年，许莫负内心仍是六岁孩童。久居太子府，她渐感乏味。
赢牧神秘一笑：\"是个好去处。\"
咸阳城外，马车徐行。
车厢内，石兰望景轻语：\"殿下，妾已许久未出府。\"
赢牧歉然一笑：\"是吾疏忽了。\"
石兰忙道：\"殿下无需过虑，妾知殿下忙于国事。\"
赢牧点头：\"此行目的地乃新辟山谷，若你喜欢，可与小莫负暂居。\"
山谷？许莫负眼露喜色，忙问：\"殿下，可否捉蝶？\"
赢牧点头。
药谷。
至正午时分，赢牧三人抵达，炎热天气使石兰与许莫负面颊泛红。
\"快到了。\"赢牧指向前方建成的城门。
药谷外围工程接近尾声，内部修缮与地下改造仍在进行。
赢牧带石兰与许莫负前来有二目的：一是许莫负虽非武者，但与炁相关，药谷炁或助其修行；二是石兰腹中孩儿。
赢牧思及若让石兰长期居于药谷，缓慢吸纳天地之炁，日后孩儿出生可能得益匪浅。
马车入药谷大门，石兰顿觉清风拂面，笑言：\"殿下，此处甚佳。\"
而许莫负面色微变，双眸深处竟现异样。
\"莫负？\"
察觉到许莫负异状，赢牧低声唤道。
许莫负转身，黑瞳中似有混沌漩涡隐现。
赢牧微惊。
再次凝视，许莫负的眼眸已恢复如常。
\"莫负，可还好？\"赢牧关切询问。
许莫负摇头，抬头对赢牧说道：\"殿下，此地非凡，实为宝所。\"
赢牧点头回应：\"察觉到了？\"
\"是。\"许莫负应声，继而指向谷中湖泊道：\"殿下须留意那湖。\"
听闻此言，赢牧内心再度惊异。
许莫负竟能以这般神术洞察整谷奥秘，直指核心在于谷中小湖。
然而，赢牧并不忧心，因灵泉之眼乃系统馈赠之物，许莫负必难识破。
\"走吧。\"
轻抚许莫负头顶，三人步入药谷。
\"参见殿下，殿下妃。\"
守谷士卒齐齐行礼。
赢牧略一点头，携石兰、许莫负往深处前行。
途中，石兰观察四周严密布防，不解发问：\"殿下，此谷用途何在？防卫缘何如此森严？\"
\"这等戒备，宫中也难有。\"
赢牧浅笑：\"此处比宫内更甚。\"
药谷外有明哨，暗则藏黑冰台成员及无数精密暗器。
然这尚非重点。
药谷之内，尚有武道大宗师坐镇，先天巅峰高手护佑！
方为真千军万马。
赢牧粗估，待谷改完，寻常士卒闯入，恐比攻咸阳城还艰。
\"当心。\"
扶持石兰至居住区，此处由萧晋依赢牧意，融己见建起。
若用今语形容，属半嵌式建筑。
房分两部，一半依山石外筑，一半于崖壁开凿。
有了**后，萧晋似更偏崖壁雕琢。
不得不说，数十年匠业修为，老匠人手艺令赢牧叹服。
洞穴与秦木结合，居所别具奢华。
此乃萧晋为取悦赢牧所建。
谷中唯此小院如此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