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再背着小布包屁颠屁颠赶到了上课现场，满室灵植的气息叫她险些没绷住。
钟见南老早就占好了隔壁位置，一见着花不再就把自己的小包收了回去，还递了一包油纸包过去，“老祖，坐这，我娘做的糕点，她说您最喜欢吃栗子糕。”
“荆大婶说错了，”白龙纠正钟见南，“我还爱吃红豆糕，枣花糕、梨花酥……”
她叭叭报了一串菜单，全是荆衣店里买的，一个不落。
钟见南：……
多日没有一起上课，师祖还是一如既往的饿。
“师祖，家里的事我娘都和我说了，多谢您，以后您吃糕点不要钱的。”眼见授课长老即将抵达现场，钟见南加快语速，说完又坐的正正好。
“真的吗？”花不再仿佛看见了一张新饭票的冉冉升起，她小声自语。“原来好龙也会有好报的。”
钟见南没听清后面那句话，可长老已经来了，她又不敢多问，只能藏起好奇心，开始看长老的演示。
“扶灵丹，服用后有助于提升灵光等级，最次等灵光，服十丸可提一等，中等灵光服百丸……”长老在上面讲解扶灵丹的功效。
学堂内有人提问：“长老，那么此丹药对极品灵光者是否无用？”
“极品灵光也是可以提升的，十宗内的血池正是连极品灵光者也眼馋的宝物，扶灵丹正是能等同血池一般的宝丹。”就是要吃多少颗丹药才能抵得上一次血池，这个就没必要说了。
省得学子们品出血池的好，嫌弃他们学院了。
学院为什么没有血池这点，混到长老这个位置多少也听说一些。
据说是千年前的屠龙盛宴，学院保持了中立，当世唯一一条妖龙的所有被十宗和妖森瓜分，故而学院没有沾到半点关于妖龙的东西。
“上等升极等要千丸，极等究竟要多少呢……难不成要一万？”钟见南嘀咕。
“你要是真磕一万颗，你就先没戏了。”花不再低声道，“你们的丹药杂质太多，灵脉又窄，别说一万，百丸千丸下去你们的灵脉就堵了，以前……有很多人都是靠丹药吃上来的修为，真实战力远远低于同级别自己修上来的修士，就是个花架子。”
“老祖，您的意思是，只有极品丹药才……”钟见南的认知中，极品丹药没有那么多杂质。
花不再却摇头，“大部分极品丹也是有杂质的，百分之百毫无杂质的丹药，我至今只见过师姐炼的，不过我记忆有缺，或许过去也见过。”
她留下来的记忆大多都是一些修仙界的常识，仿佛是她天生就该知晓的，同那些有关于人的记忆没有任何关系。
钟见南鼓起来的希望啪叽一下就碎掉了，不过花不再打破了她的希望，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她不会想着存钱去攒扶灵丹了。
“这个东西炼制不难，配方也便宜。”花不再一边啃着灵植一边说话，“你倒是能多炼制一些去卖钱。”
炼丹师、炼器师、符箓师，修仙界三大来钱最快且社会地位崇高的职业，简直就是行走的赚钱机器。
长老在上面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炼制了一炉子，丹是成了，花不再嗅了嗅，“你看，他炼的就是次等。”
俗称下品丹药，不过一炉就能炼出来，也……马马虎虎吧。
钟见南：……
等到所有人开始实操的时候，花不再已经把她的那份给吃没了，她盘膝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捕捉着每一个人丹炉里飘出来的气息，暗自记下谁谁谁失败了，一会儿她能去要丹药渣。
等到嗅到钟见南这时，她还低低咦了一声，别的不说，这家伙能被林翱毒打一顿也不是没原因的，至少这炉扶灵丹……
钟见南要炼成了。
长老也是同样的惊疑，他捋着长须过来，评估了一下钟见南的丹药，品质不如他，成丹数目也不如他，一炉子只出了三颗。
但新手上路——
也算不错，未来可期。
长老一说下课，花不再就跟收保护费似的，拿着小布兜挨家挨户上去回收丹药渣。
授课长老：……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师祖，您吃那么多丹药渣，您……不会堵灵脉吗？”钟见南颇感好奇，丹药渣大多都带毒，怎么师祖搞得百毒不侵似的。
“不会，”花不再拍了拍肚子，“我体质特殊，灵脉宽广如汹涌大河，你见过大河会堵吗，只有你们这种丁点大的小溪流才会堵。”
白龙用大拇指在小手指上截出指甲盖大的距离，“这么大的小石子，你们就堵了，这就是为什么古来修士皆辟谷，因为吃饭也会积累杂质，有杂质，他们需要服用清垢丹排毒。”
钟见南：……
“师祖，您总让我有种您放过去也是一等一的天才的错觉。”
“那不是错觉，事实就是这样。”花不再从不否认她在修炼一途上的天资，当然，也不影响她在没有找回过去的时候瞎编乱造，“我师尊拿着宝山央求我拜他为师，一座不够又加一座，他给的实在是多，我才拜的师尊。”
在她的话语里，师尊指的是寒霜凛，而在钟见南的认知中，花不再和蔺慈安的身份都是霁光君的新收弟子，因此她很自然就想象出了“看不清真容的霁光君”携一座座灵币山对着花不再作揖求饶的场景。
钟见南：……
即便想象出来了，还是违和，霁光君在她的印象里孤高冷傲，犹如天上不染凡尘的谪仙，而她的想象仿佛平民化了霁光君。
“师祖，学子会……您会去参加吗？”钟见南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就发现师祖在分叉路上麻溜拐到了另一个方向，“师祖，曲径幽不往这条路走。”
“啊我知道，我闻到那边有鸡的味道，想去抓两只让我师姐杀给我吃。”花不再遥遥指了一个方向。
钟见南：……
“师祖，那是浮丘山，御兽一脉的地界。”
满学院就没人敢去浮丘山抓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