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西班牙人拖着30门青铜火炮,在壕沟外五百步的距离上列阵。他们的阵线稀疏而混乱——前排是扛着火绳枪的步兵,后排是举着钉耙锄头的民兵,甚至还有几个神父举着十字架在队伍中祈祷。
左立兴与李九成对视一眼,默契地各派一个旅(3200人)分列壕沟后侧的胸墙。40门5斤炮和120门曲线炮被迅速推上预设的炮位,在壕沟边缘架成死亡阵列。“放!”随着左立兴一声令下,40门5斤炮率先怒吼,铁弹如流星般砸向西班牙阵线。
“轰!轰!轰!”铁弹横飞中,西班牙火炮仓促还击,但他们的青铜炮射程短、装填慢,根本无法与明军的熟铁重炮抗衡。
当步兵方阵进入300步后,曲线炮的开花弹更是在西班牙人群中炸开一朵朵血花——铅弹与铁砂撕裂空气,将血肉之躯撕成碎片。
双方很快隔着深壕开火!
不到一个时辰,壕沟外的西班牙阵线已化作修罗场。超过2000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焦土上,残肢断臂飞溅到壕沟边缘。西班牙指挥官绝望地挥舞佩剑,却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残存的士兵丢下火枪,像没头苍蝇般逃回城中。
“传令!”左立兴擦去脸上的火药灰,声音冷得像冰,“停止射击,围而不攻。”明军的士兵们收起火铳,看着壕沟外那片尸横遍野的战场——此战,明军损失不到300人,而西班牙人的火绳枪射速慢一倍,被实心弹+开花弹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七月二十日,残存的西班牙守军龟缩在圣胡安·德乌卢阿要塞内,透过垛口望着城外那道逐渐合拢的壕沟,绝望如潮水般蔓延。洛伦佐总督揉着太阳穴,突然听到斥候的尖叫:“总督大人!明军有两支军队离开了!其中一支至少万人!”
“好!”他猛地站起身,“他们太轻敌了!”原来,李九成早在三天前就向南派出了先遣团——那些熟悉地形的土着当向导,现在自己正带着402师的精锐南下直扑危地马拉。401师的一个团,却是向北扫荡而去,直取坦皮科港。
七月二十一日,当洛伦佐总督组织起第二次进攻时,等待他的仍是毁灭性的打击。明军仅以一个旅的部队利用胸墙,据壕坚守,以精准的炮火与火铳射击,又将近千的西班牙士兵打死打伤。此战过后,城中主力基本丧失战斗力,仅剩的口粮勉强能撑三个月。
“围!”张拓疆站在壕沟后方的指挥帐中,看着地图上巴拿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九成这小子,倒是鸡贼得很——提前三天派先遣团探路,如今怕是不知跑了多远。”他转身对左立兴吩咐,“传令各部,加固壕沟,准备长期围困。”
“三个月?”左立兴皱眉,“总督大人,这可就要围到年底了......”
当然,张拓疆和左立兴也没有办法,如果硬来,就算冲进城里了,就要遭受舰炮的打击,最关键的是,圣胡安·德乌卢阿要塞位置太好,三面环水,与陆地相连的地方就200米,还有军舰在港口内,除非自己手上有20斤的重炮,否则那就是送人头。
“那就磨!”张拓疆拍案而起,“三个月时间,老子等得起!等他们粮尽,圣胡安·德乌卢阿要塞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他望向远处那座摇摇欲坠的殖民堡垒,眼中闪烁着寒光——这座号称“美洲门户”的要塞,终将在饥饿与绝望中陷落。
崇祯五年七月末,李九成带着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南下,心里头还美滋滋地盘算着:“这回南下,定能抢他个盆满钵满!”可谁曾想,这中美洲的荒郊野岭,比山东的穷山沟还难啃。
一路上,西班牙人的定居点稀稀拉拉,几十人到百人不等,活脱脱一个个“迷你据点”。李九成一瞧,乐了:“这不是送上门的肥羊吗?”当即下令抢夺。可抢了半天,一万人马连口粮都不够塞牙缝的。“这哪是抢地盘?根本就是荒野求生啊!”李九成蹲在路边,啃着半生不熟的野果,欲哭无泪。
好在李九成在山东抢劫时练就了一身“化整为零”的本事。他眼珠一转,立即下令:“全军化整为零!三旅驻防(抢劫)危地马拉和伯利兹地区,二旅驻防(抢劫)尼加拉瓜和洪都拉斯地区,三旅一路向南夺取哥斯达黎加和巴拿马城!”
“总督大人,咱抢来的西班牙人咋办?”手下人问道。
“哼,抓了西班牙人,集中送往巴拿马城挖运河,收税官换成明人!”李九成咧嘴一笑,“接着收税,接着用奴隶——只要不饿死,这买卖,稳赚不赔!”果然凶狠的辽人就是不一般!李勇这是用对人了。
李九成的挑战,可不是西班牙人的抵抗——这帮“中美洲土着”早就被明军的威名吓破了胆,明军一到,土着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全力帮着抓西班牙人。新西班牙总督区的军力,早就被401师和402师折腾得七零八落,根本构不成威胁。
真正的难题,是这该死的行军路!从韦拉克鲁斯到巴拿马,足足六千里地!李九成掰着手指头算:“每天行军五十里,那也得四个月!”
“走!给我走!”李九成一挥马鞭,带着这三千“杂牌军”踏上了漫漫征途。这一路上,美洲土着为主的军队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力——辽兵在山东纵横时练就的“铁脚板”,如今在南美洲的荒野里派上了用场。
“师长,咱这走到啥时候是个头啊?”有士兵抱怨道。
“走到巴拿马,人人发银币!”李九成哈哈大笑,一提缰绳,胯下的战马扬尘带风。
好在李九成还有马骑,虽说不是什么千里良驹,但在南美洲的荒野里,也算得上“豪华座驾”了。更让他惊喜的是,先遣团在十月底就通过西奷的混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巴拿马城内。
“西班牙守军有多少?”李九成问道。
“一百来人,都龟缩在城里。”先遣团通信兵汇报道。
“西奷晚上把门一开,就被我们一锅端!”李九成一拍大腿,“干得漂亮!”。
先遣团借着夜色的掩护,如鬼魅般潜入巴拿马城。一百多名西班牙守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明军的火铳和弯刀送上了西天。天还没亮,巴拿马城就已落入明军之手。
“哈哈,一万银币的奖金,老子到手了!”直到崇祯五年十二月,李九成才站在巴拿马城的城墙上,望着脚下这座刚刚征服的城市,笑得合不拢嘴。城中的土着们,早已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盼着明军能带来安宁与繁荣。
与李九成争功的403师,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还在波哥大的南面1000公里的地方,跟高原缺氧和寒冷的雨季死磕,活脱脱一群“啃骨头”的苦命人。
“这李九成,倒是命好!”403师师长彭家生望着北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咱在这儿跟老天拼命,他倒好,在巴拿马城数银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