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与阿朱交换着眼神。
两人脸上，皆是骇然。
洗筋伐髓……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迹，竟然真的发生在她们眼前？
阿碧茫然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困惑。
“我脑中……凭空多出许多东西……”
“阿碧，运转内力试试。”他温和地开口。
阿碧依言闭上双眼。
她遵循着脑海中忽然出现的功法口诀，引导体内的真气。
嗡——！
一股强横的气劲从她体内爆发。
院子里的落叶瞬间被卷起十几丈高。
“我的天！”
阿朱倒吸一口凉气。
“阿碧……她……好强！”
此刻，阿碧周身散发的气劲波动，已然是后天九重巅峰！
距离那先天之境，仅仅一步之遥！
这怎么可能！
一个时辰前，她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转眼间，竟成江湖二流高手？
不，还没结束……
真气在她体内完成一周天运转。
她的气势，竟还在节节攀升！
“先天！”
王语嫣声音发颤，脱口而出。
“她直接……踏入了先天之境！”
王语嫣的眼中满是震撼。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阿碧，你当真突破到先天了？”
阿朱的声音都在打颤。
“好像……是的。”阿碧睁开眼，自己也满是迷茫与不敢置信。
她呆呆地看着双手，忽然鼻子一皱，察觉到浑身黏腻。
“哎呀！”
她低头一看，只见灰黑色的污垢将她的裙子染得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好脏！”
阿碧捂着鼻子，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朝后院跑去。
“阿碧，你等等我！”
阿朱急忙追了上去。
两个丫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亮门后。
庭院里，只剩下令狐冲与王语嫣。
王语嫣还呆立在原地。
“公子……”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方才给阿碧吃的，究竟是何物？”
令狐冲坐回石凳，姿态闲适。
“一颗丹药罢了。”
王语嫣的瞳孔骤然收缩。
“丹药？”
世间竟有这等丹药？
能让一个凡人一步登天，直入先天！
这已不是凡物，而是仙丹！
令狐冲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笑意渐浓。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素白的小瓷瓶，在指间悠然把玩。
“这种丹药，我还有许多。”
他抬起眼眸，目光落在王语嫣身上，“王姑娘，想要吗？”
咚！咚！咚！
王语嫣的心脏疯狂擂动。
想要！她当然想要！
王语嫣在心中疯狂呐喊。
谁会想做一个只能纸上谈兵的弱女子？
谁愿意面对危险时，只能躲在别人身后，成为一个累赘？
可是……
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却让她嘴唇紧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令狐冲看着她脸上阴晴变幻的神色，忽然轻笑出声。
“王姑娘，你说天人境，便是武学最高境界。”
他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那我便带你看看，这世界的模样。”
他右手对着空处随意一挥。
一柄长剑凭空浮现。
剑身青光流转，静静悬停在半空中。
王语嫣彻底呆住了。
这又是什么……神仙手段？
“来。”
令狐冲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腕，一步踏上了悬浮的长剑。
“啊！”
王语嫣惊呼一声，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软了。
她下意识的抱住令狐冲的胳膊，不敢松开分毫。
飞剑载着二人，缓缓升起。
一道透明的气墙在周身形成。
高空的凛冽寒风，被完全隔绝在外。
“别怕。”
令狐冲温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王语嫣颤抖着眼睫，低头看去。
脚下的曼陀山庄正在飞速变小。
湖水如镜，茶花满山，美不胜收。
可她的双腿早已僵直，只能死死抱住令狐冲。
“我们走。”
令狐冲轻笑一声，御剑而行。
飞剑陡然加速！
王语嫣眼前景物飞速倒退。
万物都化作了流动的光影。
她的眼睛根本无法捕捉。
山川，河流，城池，村庄……
一切都成了一闪而过的残影。
忽然，飞剑停下。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悬停在一座宫殿上空。
琉璃瓦反射着日光，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王语嫣目光下移。
她透过空隙，看到金銮殿中龙椅之上，一个年轻男子正埋首批阅奏折。
那张脸……是段誉！
“这里是……大理？”
可曼陀山庄远在江南，此处距之何止千里！
她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眼前的景象再次飞速变幻。
下一刻，刺骨的寒风与漫天耀眼的雪白，撞入她的眼帘。
她已置身于一座雪山之巅。
冰雪皑皑，寒风呼啸。
天地间只剩下纯粹的银白。
“这……这是昆仑山？”
王语嫣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严寒，还是因惊骇。
又是一瞬。
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们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遍地毡帐，星罗棋布，牧民们正在策马扬鞭。
再一会儿。
西夏的王宫，又出现在了她们的脚下。
每一个地方，都与曼陀山庄相隔千里之遥！
“怎么样？”
令狐冲的声音轻松惬意。
王语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更紧地抱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回去吧。”
令狐冲见她被吓得不轻，便不再继续。
飞剑调转方向，返回曼陀山庄。
很快，双脚重新接触到坚实的青石板。
王语嫣腿一软，若非令狐冲扶住，她已然坐倒在地。
震撼，惊骇，迷茫……无数情绪在她胸中翻涌。
她不知天人境究竟是何等光景。
但她无比确定——
天人境，绝对做不到这一切！
御剑飞行！
瞬息千里！
这早已超越了“武学”的范畴！
这是神通！是法术！
她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了两个字——
仙人！
后院，氤氲的热气从浴室中飘出。
阿碧舒展身体，靠坐在硕大的浴桶中。
温热的水，将她体表的污垢彻底洗净。
水中少女的肌肤，细腻得不见一丝毛孔。
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
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她的双眼清澈明亮。
再没有以前的半分怯懦。
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美得不可方物。
“这……这还是我的阿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