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好了！本郡主宣布——'脑洞百货大楼'正式推行'搞钱积分制'！\"
白若雪站在柜台前，手里挥舞着一张画满糖葫芦图案的羊皮纸，墨字歪歪扭扭写着\"积分换特权，越干越有钱\"，纸边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糖渍。后院的老忠正佝偻着腰往糖缸里倒麦芽糖，闻言手一抖，半瓢琥珀色的糖稀泼在青石板上，黏住了他翘起的裤脚；红缨啃着半串山楂，果肉还没咽下就惊得瞪大眼，山楂核骨碌碌滚进了钱箱；陈先生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有几颗还掉进了查粮的猫碗里。
\"积分制？\"老忠舔了舔鞋面上的糖稀，山羊胡上挂着晶亮的糖丝，\"郡主，这是要跟战神大人的'糖葫芦赏罚令'打对台吗？昨儿个他刚说要赏我三串辣糖球呢。\"
\"去去去，\"白若雪用羊皮纸敲了敲他的脑壳，纸角蹭上了老忠胡子上的糖霜，\"这叫'科学管理'！看好了——\"她清清嗓子，故意拖长语调念道：
\"送一单外卖，积1分；
想出一个爆品，积10分；
被顾客夸'服务好'，积2分；
帮郡主捏肩捶腿，积5分；
要是能让战神大人笑一次...嗯...积100分！\"
\"唰——\"红缨立刻举手，腰间的皮质腰包被带得晃了晃，铜铃铛叮当作响：\"郡主，积分能换十串糖葫芦不？我昨儿梦见自己啃了一屋子糖球！\"
\"格局小了不是？\"白若雪得意地晃了晃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特权榜单，\"积分能换'独家特权'！比如——\"她用羊皮纸尖戳了戳老忠的鼻尖：\"积满50分，可换'带薪休假'特权，让你去城西茶楼听半天评书！\"
老忠的眼睛立刻亮得像糖缸里的反光：\"这中！比不让抢糖强多了！\"
她又转向红缨，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积满100分，可换'战神助力'特权，让他帮你扛三天糖缸！\"
红缨\"咕咚\"咽了口唾沫，手指绞着腰包带子：\"真、真能使唤战神大人？\"
最后她看向陈先生，故意板起脸：\"积满200分，可换'免吐槽金牌'，本郡主保证一整天不戳你算盘！\"
陈先生的琉璃眼镜\"啪嗒\"滑到鼻尖，他颤抖着扶眼镜：\"此乃'免死金牌'也！郡主若能忍足一日，属下愿捐出三月工钱！\"
积分制颁布的当晚，\"脑洞百货大楼\"就像掉进了热油锅，彻底炸开了锅：
老忠凌晨三点就蹲在糖坊门口，怀里揣着半串冷硬的糖球当干粮，跟糖坊老板称兄道弟：\"老哥，给我留三缸头茬麦芽糖！我要积'抢鲜货'分呢！\"糖坊老板被他眼里的狂热吓得一哆嗦，以为遇上了抢糖的山贼，连夜多熬了两缸，还特意撇去了浮沫。
红缨更是拼得像颗窜天猴，送外卖时嘴里不停念叨\"积1分、积1分\"，脚下生风得能追上御史大夫家的柯基。有次她把城东的桂花糖球送到城西，还顺道帮张婆婆捎了斤酱油，回来时腰包里多了三个铜板和一张皱巴巴的表扬纸条，她举着纸条满院子跑：\"我有2分了！能换半次捏肩了！\"
最绝的是陈先生，他把算盘挂在脖子上，一边拨拉珠子一边琢磨爆品，嘴里念念有词：\"甜辣糖球不算新奇，得整个惊世骇俗的...\".他推了推眼镜，盯上了后院晒的臭豆腐——那是上个月红缨从御史大夫家后厨顺来的，说是要研究\"重口味商机\"。
白若雪正在试做\"芝麻核桃糖球\"，突然闻到一股能掀翻屋顶的臭味，差点把竹签吞进肚里。她捏着鼻子冲出厨房，只见红缨捏着块手帕冲过来：\"郡主！陈先生在搞'生化武器'！\"
厨房角落里，陈先生捧着个豁口瓦罐，里面的臭豆腐黑黢黢黏糊糊，旁边摆着串好的山楂，糖壳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黑色碎屑。\"郡主您瞧！\"他推了推眼镜，脸上泛着发明家的狂热，\"这'臭豆腐糖葫芦'外甜内臭，口感层次丰富，定能成为爆品，积10分！\"
白若雪捂着鼻子后退三尺，差点撞翻糖缸：\"陈先生，你是想让顾客把糖球扔我脸上，顺便举报我们卖毒药吗？\"
积分制推行三天，红缨以27分的成绩暂居榜首，但她盯着墙上的积分表直唉声叹气，手指在\"战神说谢谢\"的100分线上来回划拉：\"还差73分呢...啥时候才能让战神大人说句软和话？\"
老忠擦着糖缸，闻言哼了声：\"丫头，换战神搬货不好吗？那三百斤的糖缸，他单手就能拎起来！\"
红缨跺了跺脚，腰包上的铃铛乱响：\"您不懂！上次我把辣糖球倒进御史大夫家鱼池，战神大人皱着眉说'蠢货'，我要是能让他说声'谢谢'，能在城西茶楼吹一年牛！\"
当晚，红缨蹲在厨房绞尽脑汁，突然一拍大腿，把正在舔糖渣的查粮吓得窜上房梁。她翻出陈先生的臭豆腐瓦罐，又找出南宫翎上次吃剩的半串辣糖球，在灶台前捣鼓到后半夜，锅里飘出的味道让查粮在房梁上干呕了三次。
第二天清晨，她捧着一串黑不溜秋的糖球找到白若雪，糖球上还沾着没搅匀的豆腐渣：\"郡主！您看这'臭辣糖球'！又臭又辣，绝对惊世骇俗！\"
白若雪刚凑近就被熏得一个趔趄，捂住口鼻退到门槛边：\"红缨，我建议你直接把这玩意儿送给仇人，比毒药还管用！\"
恰在此时，南宫翎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袋岭南荔枝，墨袍上还沾着晨露。他刚踏进门，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苍蝇，鼻尖动了动：\"什么味道？比军营里的马粪还难闻。\"
红缨眼睛一亮，像献宝似的把糖球递过去：\"战神大人！尝尝我做的爆品！能积10分的那种！\"
南宫翎看着糖球上模糊的山楂轮廓，又看了看红缨亮晶晶的期待眼神，鬼使神差地伸出两根手指捏起糖球。他刚咬下一口，脸色瞬间从白玉变成猪肝，辣得瞳孔地震，臭豆腐的臭味直冲天灵盖，让他忍不住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硬生生憋出一句：\"......难、难吃。\"
红缨却突然跳起来，拍着手欢呼：\"战神大人！您没说'蠢货'！这算不算'谢谢'？\"
南宫翎：\"......\"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憋回半句：\"把这东西扔远点，别熏着查粮。\"
红缨却不管不顾，抓起炭笔在积分表上给自己画了个大大的10分，对着老忠炫耀：\"看见没？战神大人虽然说难吃，但没骂我！四舍五入就是夸我了！\"
红缨的\"臭辣糖球\"虽然被白若雪和南宫翎双双嫌弃，却意外在街头火出了圈。起因是几个翻墙逃课的顽童闻着臭味找来，捏着鼻子尝了一口，当场被辣得龇牙咧嘴，却又忍不住再咬第二口，边吃边喊：\"这玩意儿比先生的戒尺还带劲！\"
一传十十传百，第二天居然有背着书包的顽童排着队来买，手里攥着皱巴巴的铜板：\"姐姐，来串'臭辣球'！要最臭的那种！\"
\"郡主您看！\"红缨举着铜板冲进账房，铜板上还沾着糖渣，\"今天卖了二十串！赚了一百文！隔壁王记的糖球都没人买了！\"
白若雪看着账本上突然暴涨的进项，又扒着门缝看了看外面排队的顾客，其中还有几个捏着鼻子的文弱书生，一拍大腿：\"陈先生！红缨！你们俩各加10分！\"
陈先生推了推眼镜，摇头晃脑：\"此乃'臭香效应'也！《商经》有云：'臭极生香，香极生臭'...\"
红缨叉着腰站在柜台前，看着自己的积分涨到47分，离100分又近了一步：\"看到没？还是郡主的积分制管用！战神大人的搬货特权，我迟早能换到！\"
南宫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顾客们捏着鼻子买糖球，又看看红缨得意的样子，低声问白若雪：\"你真打算让他们用积分换本王搬货？上次红缨让我扛糖缸，差点把御史大夫家的墙撞塌了。\"
白若雪眨眼笑得狡黠：\"当然！战神大人的'搬货特权'可是镇店之宝，比糖葫芦还吸引顾客呢！\"
当晚，红缨终于积满100分，捧着积分表找到正在擦剑的南宫翎，眼睛亮得像灯笼：\"战神大人！我要换'帮忙搬货'特权！\"
南宫翎看着她递过来的羊皮纸，上面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积分符号，无奈地走到糖缸前，单手拎起那口三百斤的紫铜糖缸，面不改色地放到货架上。红缨在旁边拍着手蹦跳：\"哇！战神大人好厉害！比我家那口老黄牛还有劲！\"
白若雪凑过来小声说：\"怎么样？积分制不错吧？比你的军规管用多了。\"
南宫翎瞥了她一眼，耳根悄悄泛红：\"下次...让她换点别的，比如让本王去教训'甜心斋'老板。\"
积分制推行一个月，\"脑洞百货大楼\"的生意像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
老忠积满50分，换了\"带薪休假\"特权，却在家躺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闲得发慌，偷偷帮红缨送了三单外卖，又赚了3分，美其名曰\"发挥余热\"。
陈先生积满200分，换了\"免吐槽金牌\"，结果白若雪憋了一整天没戳他算盘，他反而浑身不自在，算错了三笔账，最后捧着算盘求骂：\"郡主，您还是骂两句吧，不然属下要把自己算成穷光蛋了！\"
红缨离100分的\"战神说谢谢\"还差30分，每天变着法儿想爆品，甚至盯上了南宫翎军营里的烤肉架，扬言要做\"烤肉糖葫芦\"，吓得南宫翎把军营灶火都上了锁。
这天收摊后，白若雪趴在账桌上数积分表，上面画满了各种颜色的圈圈，老忠的红圈最多，红缨的蓝圈紧随其后。\"战神大人您看，\"她指着表笑得见牙不见眼，\"积分制多管用！这个月流水翻了三倍呢！\"
南宫翎正在给查粮梳毛，闻言抬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墨色的睫毛上：\"若雪，本王也有积分吗？\"
\"你？\"白若雪挑眉，放下炭笔，\"你想换什么特权？要不让你免试吃三天？\"
南宫翎放下梳子，查粮不满地蹭了蹭他的手背。他看着白若雪沾着糖霜的指尖，眼神突然认真起来：\"本王帮你挡过三次御史大夫的弹劾，陪你试吃了十七次爆品，其中九次被辣到喝水，还帮红缨搬了两次糖缸，上次你被丞相公子堵路，本王还帮你吓跑了他...\"
白若雪掰着手指头算，算到一半就笑弯了眼：\"嗯...勉强算100分吧，跟红缨并列第一了。\"
\"那本王想换的特权是——\"南宫翎往前凑近半步，雪松气息混着若有似无的糖香，\"让你每天赚够十车糖葫芦，然后...\"
\"然后什么？\"白若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低头看账本，却把炭笔握得发白。
\"然后把本王'换'回家。\"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从军需官换成夫君，这个特权，够不够？\"
白若雪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她慌乱的模样。她赶紧低头拨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战神大人，您这积分...不够换夫君，顶多换串加了双倍芝麻的糖葫芦。\"
南宫翎低笑出声，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糖霜，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廓：\"那本王就继续攒积分，\"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语气笃定，\"直到够换为止。\"
院子里，老忠正拿着积分表跟红缨掰扯谁的圈圈更多，陈先生在账本上画着\"积分换战神流程图\"，查粮蹲在糖堆上，尾巴轻轻扫过南宫翎的靴尖。
白若雪偷偷抬眼看去，只见南宫翎的嘴角还带着笑意，阳光落在他墨袍上，竟也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暖意。她突然觉得，这积分制最成功的爆品，不是让顽童们上瘾的臭辣糖球，也不是让陈先生痴迷的新奇配方，而是这个愿意陪她在市井里疯闹，用一个个积分换她余生的冷面战神。
至于红缨的\"战神说谢谢\"特权？白若雪瞅了瞅正在跟老忠拌嘴的红缨，又看了看身边的南宫翎，心想：等哪天他心情好，或许能对着糖葫芦说句\"谢谢\"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让他把积分攒够，换个名正言顺的\"夫君\"特权更实在。
毕竟在这充满糖香的\"脑洞百货大楼\"里，积分能换甜美的糖球，能换难得的休假，能换战神的助力，但最珍贵的那个特权，永远是能换走她整颗心的那个人。而属于他们的\"搞钱积分制\"故事，还在继续书写着，每一分积分都沾着糖霜，每一次兑换都藏着啼笑皆非的温暖，让这京城的烟火气，都变得比糖葫芦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