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穿过老巷,星虎踩着青石板上的落叶往前走时,裤袋里的星核吊坠忽然轻轻发烫。他抬头望见巷口那盏熟悉的红灯笼,王一一正趴在\"一一杂货铺\"的柜台上朝他挥手,指尖还沾着刚调的糖葫芦糖浆。
\"再晚来一步,最后一串桂花糖藕就归楠楠了。\"王一一将裹着糯米的藕段递过来,玻璃柜里的关东煮咕嘟冒泡,萝卜和海带的鲜味混着晚风漫开。星楠楠抱着半袋炒瓜子从里屋出来,发梢别着片金黄的银杏叶:\"哥你可算回了,月初十说要带新酿的梅子酒来,让你尝尝能不能比得上去年的。\"
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月初十的吆喝声,他肩上搭着布包,手里拎着个陶制酒坛,叶影跟在身后,指尖转着片枫叶。\"别吹你的梅子酒了,\"叶影踹开铺门口的木凳,\"刚路过月末路的画室,他正对着晚霞发呆,说要画什么'烟火入画'。\"
星虎刚咬下一口糖藕,就见月末路背着画板匆匆走来,帆布包上沾着几点颜料。\"晚了晚了,\"他喘着气把画板靠在墙角,\"刚在屋顶看日落,差点忘了约定。\"画板上的半成品已经有了雏形:老巷红灯笼、冒热气的食摊,还有几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王一一忽然拍手起身:\"正好,我买了新鲜的羊肉和茼蒿,今晚咱们涮火锅!\"她掀开杂货铺后门的布帘,小院里早已摆好了折叠桌,叶星梦正蹲在煤炉前生火,火苗映得她脸颊通红。\"姐你慢点,\"星楠楠跑过去帮忙,\"炭刚点着,别烫到手。\"
星虎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幕,星核吊坠的温度渐渐平复。自从上次对抗暗影族后,他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聚过了。月初十正和月末路争论画板上该添盏孔明灯还是挂串灯笼,叶影悄悄往王一一的调料碗里加了勺蒜泥,被抓现行后笑着讨饶,叶星梦则把洗好的青菜码成整齐的小堆。
铜锅烧开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院角的银杏。星虎夹起一片涮好的羊肉,忽然发现每个人的碗边都多了块桂花糕——那是王一一特意为他留的,知道他最爱这口。\"对了,\"月末路忽然放下筷子,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起来,\"最近老巷要办民俗节,听说会有猜灯谜和打铁花。\"
\"打铁花好看!\"叶星梦眼睛亮起来,\"去年我和姐姐去看过,火花像星星掉下来。\"叶影往她碗里夹了块豆腐:\"今年人多,得看好楠楠,别让她跟着小孩们乱跑。\"星楠楠鼓着腮帮子反驳:\"我才不会,我还要帮一一姐卖糖葫芦呢!\"
月初十忽然举起酒坛:\"来,敬这个秋天!\"陶碗碰撞的脆响混着火锅的咕嘟声,飘出小院落在老巷里。星虎望着眼前的笑脸,忽然明白星核力量真正的意义——不是对抗黑暗的锋芒,而是守护这份烟火人间的温暖。
夜色渐深时,月初十提议去屋顶看月亮。星虎扶着王一一爬上梯子,月末路正趴在瓦片上补画最后的笔触,叶影和姐妹俩已经摆好了月饼和石榴。月光洒在老巷里,红灯笼的光晕在石板路上铺成金色的河,远处传来零星的叫卖声,还有孩童追跑的笑闹。
\"你们看,\"叶星梦指着天边,\"有孔明灯!\"三盏橘色的灯火正缓缓升起,托着长长的光晕。月末路忽然笑了:\"这下不用纠结了,画板上就画孔明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借着月光飞快勾勒,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星虎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脉在月光下纹路分明。王一一靠过来递给他一块月饼:\"在想什么?\"他转头看着她眼里的灯火,轻声说:\"在想,这大概就是星核力量要守护的东西。\"不是什么宏大的使命,而是每个寻常日子里的烟火气,是身边人的笑脸,是老巷里的温暖时光。
月初十忽然唱起了老歌,调子有些跑调却格外认真。叶影跟着打节拍,星楠楠和叶星梦小声附和,月末路的笔尖随着旋律轻轻晃动。星虎把银杏叶夹进月末路的速写本,看着那页画满烟火的素描,忽然在心里给这章故事定了名——就叫\"烟火的季节\",属于他们的季节。
远处的民俗节已经开始试灯,零星的灯笼亮起来,像撒在人间的星星。星虎知道,只要他们还在,这份烟火气就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