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岚眯起眼,仔细打量程小宝。
除了程家,她萧家确实没什么好怵的。
但她从未听说程家有这么个小辈。
看这孩子的穿着气度,或许有点来头,但再厉害能厉害过萧家?
但她萧明岚今天丢了大脸,弟弟还被打了,这口气不出怎么行?
萧明岚冷笑一声,丝毫情面也不留:
“三楼又怎么样,还等什么?给我铐起来!”
保镖们不再犹豫,带着手下强行制住还想反抗的蒋鸣轩,给三人强行戴上手套。
萧嘉瑞见姐姐威风,立刻停止了哭嚎,得意扬扬地冲程小宝做鬼脸:
“你姐姐没有我姐姐厉害,活该!”
程小宝气得哇哇叫。
蒋鸣轩蹙了蹙眉,想要欲亮明身份,时樱暗中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
蒋鸣轩懂了,身体略微放松。
三人被粗暴地推搡着,关进了酒店地下库房。
程小宝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又脏又乱又差的地方,有些害怕的缩到时樱身边。
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锁死,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
“樱樱,我不害怕,你也别怕哦。”
时樱:“……”
她很想说别抖了,但为了小孩的面子,她忍住了。
程小宝依偎在她身边:“你放心,爷爷会来救我们的。”
“等到时候,我让爷爷也把他们关在这里。”
说实话,时樱挺感动的,真没白疼他。
但萧家,程家还惹不起。
时樱回忆了下原文的内容,想了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小宝,听着,等下无论谁来问,我们装作不认识。记住,你是偷溜出来玩、路见不平被打被抓的无辜小孩,特别无辜、特别可怜那种,懂吗?”
程小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懂!装可怜,我最会了!就说那个死肥仔欺负你,我看不过眼才帮手的,结果他姐姐仗势欺人。”
时樱继续嘀嘀咕咕:
“刚刚那姐弟俩是萧家人,你装的越可怜,你爷爷就能向他们索赔更多,加油!”
程小宝眼睛一亮,狠了狠心给自己胳膊上挠了一道抓痕,又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懂,我都懂。”
两人蹲在角落小声嘀咕,笑得像大公鸡打鸣。
蒋鸣轩看着两人熟捻的相处模式,挑了挑眉:“你们认识?”
时樱嘿嘿一笑:“秘密,这是秘密。”
蒋鸣轩也没多探究,低头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三楼宴会厅内。
程官霖正与人谈事,发现孙子不见了,于是赶忙让人找。
很快,侍应生慌慌张张进来:
“程生,小少爷好像偷偷溜出去了,我们找了一圈没找到...”
程官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股迫人的低气压弥漫开来。
“没找到?”
“让整间酒店的人,马上去给我找!”
他站起身,脸上的凶残几乎能化成实质。
“半小时之内,我孙子少了一根头发,我拆了你们整间酒店!”
整个酒店瞬间鸡飞狗跳。
所有员工都被发动起来地毯式搜寻。
一个之前在一楼目睹过程的侍应生猛地想起什么,脸色煞白地冲向酒店经理和萧明岚所在的宴会厅,声音都在抖:
“经理!萧小姐!不好了!刚才…刚才被锁在地下室那个细路仔,可能是金佛业要找的孙少爷啊。”
酒店经理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萧明岚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难以置信地失声道:
“程生,程官霖?”
程官霖睚眦必报,那小娃娃怎么会是他的孙子。
程官霖那孙子不是病秧子吗?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快带我去打电话。”
她要把爹地妈咪叫过来。
这件事她一个人解决不了!
……
程官霖面色铁青,带着一群杀气腾腾的手下,如同煞神般直冲地下室入口!
只见他宝贝孙子小脸蹭着灰,漂亮的西装外套皱巴巴沾着泥水,嘴角破了一块皮,手臂上清晰可见几道抓痕。
“小宝!”
程官霖心疼得几乎滴血,抱住自家孙子:“疼不疼?谁干的?爷爷剥了他的皮!”
他怒火攻心,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时樱和蒋鸣轩。
“爷爷……”
程小宝委屈的同时,小手指了指旁边。
程官霖这才顺着方向看去:“时小姐?”
时樱微微颔首,压低声音:“程生,我现在是‘赵英’。小宝帮了我,请您帮忙圆一下。”
她知道程官霖可能会迁怒自己连累了小宝。
程官霖确实有点不悦,但想到那位大师关于时樱是孙子贵人的断言,他强行压下情绪:“知道了。”
程小宝这时偷偷扯了扯爷爷的大手,悄声说:
“爷爷,一会儿看我表演,你要配合我哦!”
程官霖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慈祥笑容:“好,爷爷给你撑场子!”
……
萧夫人和萧家家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客人们远远观望,大气不敢喘。
萧明岚低着头,声音发抖地向父母快速解释了一遍“经过”。
萧夫人心疼女儿和儿子,把两人搂在怀里低声安慰。
萧家家主却一言不发,鹰隼般的灰色眼珠深沉地看了萧明岚一眼。
萧明岚接触到父亲的目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此时,程官霖抱着程小宝,带着时樱和蒋鸣轩走了过来。
他冷笑一声:
“萧生、萧太,我孙子在你们少爷打成这样,还被锁进地库,你们萧家,是不是该给我程某人一个说法!”
萧夫人:
“程生息怒,这确实是我们的不好,但应该先弄清楚前因后果。嘉瑞,你说,怎么回事?”
萧嘉瑞仗着父母在场,直接告状:
“是他,他突然冲出来打我。”
程小宝立刻反驳:“你放屁!”
“明明是你这个死肥仔先去扯姐姐的旗袍,她的裙子都烂了,你就是想让她光屁股,我看不过眼才打你的。下次遇到了我还打!”
时樱配合的拿出撕裂的旗袍。
萧夫人蹙眉看向儿子:“嘉瑞,是不是这样?
萧嘉瑞记着姐姐的叮嘱,梗着脖子狡辩:“我只是想跟她玩,不小心碰到的。”
程小宝脸上突然满是恍然大悟:
“原来你想泡妞啊?我就说你为什么去掀人家裙子,你臭不要脸!这么小就学会泡妞了。”
“我看你长得像个胖蛤蟆还想这么美,人家肯定看不上你!”
萧嘉瑞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气得跳脚:
“你胡说,我才看不上她,我姐姐才是最漂亮的,她算什么东西?”
程小宝天真无邪的抓着爷爷的衣服,问:
“爷爷,那他为什么会掀女孩的裙子,是因为没有家教吗,还是因为喜欢美女耶?”
萧嘉瑞彻底炸了。
而很快,程官霖就再一次意识到,“时樱是小宝贵人”的这句话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