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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清杨刘两家势力,西南的天空似乎明朗了许多。龙天策正欲乘胜追击,理顺川东、播州的治理,目光却被广元一带的巴家牢牢吸引。这个盘踞在嘉陵江上游的家族,本是龙天策“西南整肃”计划中的第三步,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权力更迭,变得扑朔迷离。老族长巴龙病逝,留下一个年幼的嫡子,而实际掌控巴家大权的,竟是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小妾——紫绮儿。这个名字柔媚的女子,以雷霆手段扫清障碍,将巴家牢牢攥在手中,连龙天策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在西南遇到的最棘手的对手。

巴家风云:老父病逝权力空

广元巴家,世代以航运、采矿为业,掌控着嘉陵江上游的水陆要道,家底殷实,私兵精锐。老族长巴龙是个典型的枭雄,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靠着祖辈积攒的基业和几分狠劲,在广元一带站稳了脚跟。他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其中原配黎氏所生的三个儿子,早已成年,分掌部分族权,是巴家未来的热门继承人。

神凰十五年春,巴龙忽染急病,卧床不起。消息一出,巴家内部顿时暗流涌动。三个成年儿子各自拉拢势力,明争暗斗,都想在老父咽气前,抢占权力的核心。黎氏也在背后煽风点火,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整个巴家,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是火药桶,只差一个火星。

就在此时,一个谁也没放在眼里的人,悄然走到了台前——紫绮儿。

她是巴龙晚年纳的小妾,出身寒微,据说是巴龙从一个戏班里买来的歌姬,因容貌绝美,性子柔顺,颇得巴龙一时宠爱,却无子嗣。在巴家这样的大家族里,这样的女子,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点缀,随时可能被碾碎。

“一个卖唱的,还想掺和巴家的事?” 黎氏曾当着众人的面,轻蔑地呵斥紫绮儿,“安分守己,或许还能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紫绮儿当时只是垂着眼帘,柔声道:“妾身不敢妄议家事,只愿老爷早日康复。” 那副温顺恭谨的模样,谁也没放在心上。

谁也没想到,这副柔媚的皮囊下,藏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和一副铁石肠。

红颜亮剑:雷霆手段清障碍

巴龙病逝的消息传来,巴家果然乱成一团。三个成年儿子各自带着私兵,在府邸外对峙,都声称老父临终前将族长之位传给了自己。黎氏则坐镇后宅,以“嫡母”身份,试图拉拢族中元老,压制其他妾室所生的子女。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紫绮儿动了。

她没有直接参与争斗,而是先找到了巴龙最信任的老管家。老管家感念紫绮儿平日对他的尊重(其他主子都视他为奴才),向她透露了一个秘密:巴龙临终前,虽未明说传位给谁,却将一枚象征族长权力的“龙纹玉佩”,悄悄交给了年仅五岁的嫡子(黎氏所生的幼子,因年纪太小,一直被排除在权力斗争之外)。

“老爷说,嫡子年幼,需得有人辅佐,待他成年后再亲掌大权。” 老管家叹息道,“可如今这局面,怕是……”

紫绮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管家放心,我定不负老爷所托,护住幼主。”

她当即带着老管家和几名忠心的仆役,闯入前院对峙现场,高举着那枚龙纹玉佩:“诸位公子,老族长有遗命,传位于嫡子巴明!这是信物!”

三个成年儿子先是一愣,随即嗤之以鼻:“一个黄口小儿,如何掌家?你一个小妾,也敢妄谈遗命?”

“我虽为妾,却有老管家作证。” 紫绮儿毫不畏惧,目光扫过三人,“你们若想争夺族长之位,便是违抗老族长遗命,是为不孝!族中元老,能答应吗?”

她早已暗中联络了几位对巴龙三个成年儿子不满的元老(这三人平日横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此刻元老们纷纷发声:“玉佩为证,遗命难违!嫡子继位,天经地义!”

三个儿子顿时陷入被动。紫绮儿趁热打铁:“嫡子年幼,需得有人摄政。我虽是妾室,却愿以‘养母’身份,辅佐幼主,待他成年,便交还大权。若有不服者,便是与整个巴家为敌!”

这番话,既占了“遗命”的大义,又给了众人一个台阶。元老们见幼主继位已成定局,紫绮儿一个女子,又无根基,料想容易掌控,便纷纷附和。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尘埃落定时,紫绮儿的杀招来了。

三日后,黎氏“突发恶疾”,暴毙于后宅。紧接着,大儿子在醉酒后,“失足”落入嘉陵江;二儿子被查出“私通外敌”(证据是紫绮儿伪造的书信),被族规处死;三儿子见势不妙,连夜带着亲信逃跑,却在半路被“山匪”截杀——谁都知道,那是紫绮儿派去的人。

短短半个月,曾经不可一世的黎氏母子,除了那个五岁的幼主巴明,尽数殒命。整个巴家,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人们这才看清,这个二十三岁的小妾,绝非善类。她的柔媚,只是伪装;她的狠辣,才是本色。

“紫夫人”的称呼,渐渐变成了“紫主母”。她以幼主巴明的名义,执掌巴家大权,手段利落,赏罚分明,很快稳住了局面。

掌权之后:铁腕柔情控广元

紫绮儿掌权后,展现出的政治手腕,连龙天策都暗自心惊。

她深知自己“小妾摄政”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便将幼主巴明捧在明面上,每日带他处理“政务”(实则只是做做样子),逢年过节,亲自带着巴明去各族元老家中慰问,姿态放得极低:“巴家还得靠诸位元老扶持,绮儿一介女流,只是代为照看罢了。” 元老们虽忌惮她的狠辣,却也挑不出错处。

她对待下人,恩威并施。对忠心耿耿者,重赏提拔;对阳奉阴违者,严惩不贷。有个管事克扣矿工工钱,被她查出后,当众杖责五十,逐出巴家,并将克扣的工钱双倍返还给矿工,赢得了底层仆役和矿工的好感。

她加强了巴家私兵的训练,又在嘉陵江沿岸增设了多处关卡,囤积粮草,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同时,她派人给周边的小部族送去厚礼,许以好处,稳住了外部环境。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个年已二十三岁的女子,竟还是处子之身。这在三妻四妾的大家族中,简直是不可思议。有人说,她是为了证明自己“清心寡欲,只为辅佐幼主”;也有人说,她是以此为筹码,拉拢那些信奉“贞洁”的老派人物;更有人猜测,这是她迷惑对手的手段——一个连男女之事都不染指的女子,心思该有多纯粹(或者说,有多深沉)?

这个秘密,被紫绮儿牢牢守护着,也成了她身上一层神秘的光环。

天策困境:棋逢对手难落子

龙天策得知巴家的变故后,起初并未太在意。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妾,再狠辣,能掀起多大风浪?他派使者前往广元,名为“吊唁巴龙”,实则是想试探巴家的态度,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巴家纳入改土归流的范畴。

使者回来后,却带来了一个令龙天策意外的消息:紫绮儿亲自接见了使者,言辞得体,礼数周全,却软硬不吃。

“幼主年幼,巴家事务繁多,暂无力响应朝廷的改土归流。” 紫绮儿笑语盈盈,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待幼主成年,定会亲自前往长安,朝拜陛下。在此之前,还请朝廷体谅巴家的难处。”

她还暗示,巴家私兵虽不及朝廷精锐,却熟悉广元地形,若朝廷强行施压,怕是会“两败俱伤”,“辜负了秦王殿下安抚西南的苦心”。

“这个女人,不简单。” 龙天策听完使者的回报,眉头紧锁。

他本想沿用对付杨刘两家的办法:先收集罪证,再以武力威慑,最后恩威并施。可紫绮儿掌权后,行事谨慎,几乎找不到像样的“罪证”;她善待底层,收拢人心,百姓对她并无太大怨言;她将幼主推到台前,自己躲在幕后,若动武,便落下“欺凌孤儿寡母”的口实。

“她比杨烈更懂人心,比刘天霸更会藏拙。” 龙天策在军帐中踱步,对着西南舆图上的“广元”二字,第一次感到了棘手,“硬攻,师出无名,且损失必大;招安,她又油盐不进,摆明了要维持现状。”

罗嘉儿提议:“不如派细作潜入,挑拨她与元老的关系?”

“怕是难。” 龙天策摇头,“紫绮儿能在半个月内扫清黎氏母子,定然对内部防范极严,细作很难得手。”

玉倾城则从女性的角度分析:“她年纪轻轻,掌权不易,内心必定有恐惧之处。或许可以从‘幼主’入手,争取让幼主认朝廷为靠山。”

“幼主才五岁,什么都不懂,全凭紫绮儿摆布。” 龙天策叹了口气,“这步棋,也难。”

夏初也道:“巴家与周边部族联系密切,或许可以从部族入手,切断他们对巴家的支持。”

“紫绮儿早已想到这一点,最近给周边部族送了不少好处。” 负责情报的将领回禀。

一时间,连一向运筹帷幄的龙天策,都陷入了僵局。广元巴家,这个看似势力不及杨刘的家族,因为紫绮儿的存在,成了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新篇暂滞:红颜枭雄对棋逢

神凰十五年的秋天,广元的嘉陵江面上,雾气弥漫。紫绮儿站在巴家府邸的望江楼上,望着江面上穿梭的巴家商船,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秦王殿下那边,有动静吗?” 她问身边的老管家。

“回主母,龙天策的大军还在川东休整,只是派了些探子在广元周边活动。” 老管家低声道,“听说,他在军帐中,对着广元的地图,愁了好几天。”

紫绮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是个厉害角色,能在短短两年内平定杨刘,绝非浪得虚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粮草要再备足些,私兵的训练要抓紧,尤其是弓箭手和水战营。”

“是。”

“还有,” 紫绮儿放下茶杯,语气平淡,“那个黎氏的远房侄子,在山里聚众闹事,想为黎氏报仇,你去处理一下,别让他坏了我们的事。”

老管家心中一凛,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望江楼下,五岁的幼主巴明,正在奶妈怀里玩耍,对这场无声的较量,一无所知。

而在川东的军帐中,龙天策终于停下了踱步的脚步,目光重新落在广元的地图上,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这个紫绮儿,越是难缠,本王越是要会会她。” 他对身边的将领道,“传令下去,大军向广元方向移动三十里,驻扎待命。另外,备一份厚礼,本王要亲自去广元,‘拜访’一下这位紫主母和巴家幼主。”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龙天策知道,与紫绮儿的这场较量,注定不会轻松。这或许是他西南整肃中,最艰难的一场博弈。

西南的“新篇章”,因为这个二十三岁的红颜枭雄,暂时陷入了停滞,却也因此增添了更多变数与张力。广元的秋雾,掩盖着刀光剑影,也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属于龙天策与紫绮儿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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