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年的时光就在“登山淬体+武技训练”的循环中悄然流逝。
同时,卫青也在这里度过了他的十九岁生辰。
这天清晨,卫青和阿达木站在山脚下,望着蜿蜒向上、隐入云端的千层石阶。
卫青单手抓住阿达木,两人的身影下一瞬便出现在九十九石阶之上。
“木儿,今日再加把劲,争取完成百阶的突破。”
“是,师尊。”
阿达木微微点头。
经过一年的历练,阿达木脸上的稚气早已退去,原本圆乎乎的脸颊线条变得硬朗,眼底也少了孩童的跳脱,多了几分坚毅。
卫青对于阿达木一年来的进步很是欣慰。
十二岁,综合战力堪比先天境巅峰。
这份实力与提升速度,在天元界绝对是独一份的存在。
安顿好阿达木,卫青身影闪动间,犹如一道闪电掠过台阶:
二百阶时,重力仅让他呼吸微滞。
五百阶时,衣袍被压得紧贴身躯。
八百阶的罡风刮得脸颊生疼,速度才终于稍缓。
接着,他周身泛起淡淡金芒,整个人好似一个金人。
《炼体诀》运转间,他的骨骼发出“嗡鸣”般的共鸣,气血如江河奔涌,速度再次飙升。
青灰色的石阶在他脚下飞速倒退,转眼间便来到了九百九十阶。
从九百九十阶开始,卫青不再疾行,而是缓缓迈步。
九百九十五阶,呼吸沉重,胸口剧烈起伏,额头出现细微的汗珠。
九百九十七阶,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肉身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里的重力已超过外界九百九十七倍,寻常武王境修士早已被压成肉泥。
“呼……”
卫青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节奏,脚掌缓缓踏上九百九十八阶。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重压如泰山压顶般砸下。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膝盖“咯吱”作响。
他强撑着挺直腰背,索性盘膝坐下。
闭目将《炼体诀》的运转路线调整到最适合重力淬炼的频率。
这是他一年来琢磨出的修炼之法:
登顶并非唯一目的,每在重力更强的台阶停留修炼。
不仅能更快适应压迫感,更能让肉身在极限状态下被反复锤炼。
此刻,九百九十八阶的重力不断冲刷他的五脏六腑。
体内的气血也在重压下疯狂涌动,却又在《炼体诀》的牵引下,一点点变得更凝练、更旺盛。
金芒在他周身明暗交替,汗水浸透了衣袍,顺着脸颊滴落在石阶上,瞬间被蒸压爆成为雾气。
一个时辰后,卫青缓缓睁开双眼,眸底金芒一闪而逝。
体内原本滞涩的气血之力在重力淬炼下愈发顺畅,《炼体诀》第三境“银骨境”的壁垒,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九百九十八阶,还差最后两阶,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突破。”
原本他以为很快就能回归天元界。
可事与愿违,太华山的千倍重力远超他的想象。
若非有每百阶突破的奖励,他回归的事件甚直还要更长。
好在一年来的,收获也是颇丰。
单论肉体力量,经过近千倍重力反复淬炼,再加上百阶奖励的滋养,他如今的实力已然可以堪比武王巅峰的武者。
甚至在纯粹的肉身对抗上,他可以自豪地说一句:
武帝之下,我无敌!
“差不多了,可以冲击了!”
卫青缓缓站起身,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
迈出一步!
抬脚落在了第九百九十九阶之上。
“轰!”
刚一落脚,一股远超九百九十八阶的重力轰然砸下。
卫青的身体猛地一沉,身躯被强大的重力压弯半分。
“坚持,坚持住!”
第九百九十九阶的石阶上,卫青身形不断晃动,像暴怒大海中的一艘时刻可能倾覆的小船,却死死钉在原地。
他沿用了第九百九十八阶的策略,没有冒进前冲。
而是将《炼体诀》运转到极致,体内的气血之力如奔雷般窜遍四肢百骸,以图对抗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重力。
那恐怖重力似万千巨石压身,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咯吱”的呻吟,肌肉被碾压的变形,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他紧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
每一次呼吸肺腑都似被烈火炙烤。
即便如此,他仍在一次次催动气血之力冲击身体极限,榨出身体的潜能。
时间像被凝固的铅块,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
约莫盏茶功夫后,卫青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弛,胸口的灼痛感渐缓。
此时他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如同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撑着发颤的手臂抵住膝盖,佝偻着腰喘了几口粗气。
待气息稍稳,才缓缓屈膝坐下,双腿盘起,指尖掐诀,继续用《炼体诀》梳理着被重力搅乱的气血之力。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
就在山间的寂静被时间磨得愈发厚重时
轰!
一道璀璨金芒突然从山下亮起,如利剑般刺破山间云雾。
阿达木成功踏上百层石阶,一道金色能量自山体翻涌,不断冲刷着他的肉身。
同时,阿达木的《炼体诀》成功突破至第二层:铜骨境。
待最后一缕金色能量被他吸入体内。
阿达木猛地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气息比先前强盛了数倍。
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山顶方向,目光穿过层层石阶,落在距离山顶仅一阶之遥的卫青身上。
那里,卫青宛如一尊金身雕塑,在恐怖重力下纹丝不动。
阿达木攥了攥拳头,抬步朝着更高的石阶,再次发起了冲击。
山脚下。
阿里山望着阿达木的背影,脸上露出喜色:“二叔,木儿突破了!”
老村长微微点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想来,距离他们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阿里山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些担忧,“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么做,对卫青小兄弟是不是有些棘手。”
老村长轻轻叹息,声音里满是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