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剑。
准确点是一柄铜剑!
长约尺八,通体黝黑,剑刃锋利,剑身之上布满饕餮纹,剑柄尾端明显的同心圆。
这是一柄战国风格的古铜剑,带着点燕国的味道。
张学强从疯子手中拿过铜剑,轻轻摩挲剑身,又嗅了嗅味道,浓郁的土腥味儿扑面而来,新坑!
他手里没闲着时不时地扔着烟卷儿雷子,低声道,“里面还有什么?”
疯子比画了个洗脸盆大小,“瓶瓶罐罐的,什么都有,还有个青铜鼎!”
鼎?洗脸盆大的青铜鼎?
这可是国之重器。
现在看来这些家伙除了拐卖人口之外,很可能还挖坟盗墓或者倒卖文物。
不过此刻张学强最关心的是丫丫的下落。
“就没发现别人?”
疯子道,“西厢房里有张床,躺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子,让我打晕了,绝对没有小孩子!”
张学强眉头紧皱,难道他们只是盗墓贼,人贩子另有其人?
今儿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们是不是人贩子,都不能置之不理。
再者张学强还打算从其他房间里找找,兴许会有丫丫的踪迹呢。
他神色凝重道,“院外面那仨人你能对付得了?”
疯子点头,“那仨货交给我了,可这院里的人咋办,我觉得他们兴许身上有喷子!”
这年代枪支虽说不上像是米国一样泛滥,但是民间绝对不缺,尤其是那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身上十有八九都带着。
要是院里的人狗急跳墙,拿出喷子来,张学强在墙头上就是个活靶子。
张学强却道,“你去收拾那仨人,让四叔骑摩托去派出所叫王爱军,告诉他们发现盗墓贼了,收拾了他们你尽快来支援我,我尽量拖时间!”
疯子重重点头,二话没说,嗖一声跳下墙头,向着胡同口飞奔而去。
张学强就喜欢疯子这一点,坚决执行命令,绝对不拖泥带水。
由此可以看出来,他肯定从军队上待过,把服从命令刻画到了骨头里了。
就在张学强转头之际,正房里有人一声怒吼,猛然推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汉子手里拎着个长条物件就来到了院子里。
“大嫂,快走,这绝对是漏了馅了,再不走就完了!”
说话间,这小子举起了手里的东西,往四周墙头瞄。
张学强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立刻就照着那小子脑门上甩了两个大号摔炮。
一枚拳头大的摔炮正砸在那货脑门上。
宛若挨了雷劈似的,那小子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嘴角、鼻孔、耳朵里,都流出了鲜红血液,明显是受伤不轻。
张学强不等正房里人冲出来,照着窗户玻璃就是一个大摔炮。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房顶上的瓦片似乎都震得跳了跳。
窗户上破了一个大洞,张学强照着洞口扔进去一挂烟卷儿雷子。
房里立刻响起了连串的轰鸣,电光闪烁,好似雷霆,房间里的灯都震灭了。
里面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张学强一不做二不休,手中大号的小号的烟卷儿雷子不要钱似的往窗口里扔。
霎时间房间里,滚滚浓烟夹杂着巨响电光,仿佛变成了白热化的战场。
浓烟从窗口门缝翻涌而出,让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硝烟味道。
这一通火力输出,空间仓库里的存货都消耗了十之五六。
张学强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停了手。
此刻就算房间里的人身体素质再好,也得受伤不轻,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反抗的余力了。
巨响停歇,浓烟依旧。
张学强一咬牙从墙头跳了下去,落在厚厚的雪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他站起之后,矮着身子,先来到了正房窗户下方,支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房里除了偶尔传出几声惨叫和呻吟,再无别的声音。
嗖嗖,张学强又扔进去几个大号烟卷儿雷子,巨响之后,里面彻底没了声音。
他才不管里面的盗墓贼死活。
要是真炸死了,大不了王爱军来了之后,都推在盗墓贼玩鞭炮发生了事故上。
院落里恢复了安静,除了破碎的玻璃和浓浓的硝烟,一切都宛若常态。
张学强正要进屋,忽而听到背后淅淅索索声响,猛然回头正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家伙,挣扎着要起身。
“歇着吧您了!”他一甩手又赏给那货一个大雷子。
那货浑身一阵哆嗦,再也没了动静,他这才进了正房。
一看堂屋里摆着一桌饭菜,地上躺着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青年男子。
二人五官流血,脸色漆黑,头发都炸了毛。
从他们胸口微弱的起伏能看出来,这俩人都没死。
张学强看了眼里屋,房门都被炸烂了,黑洞洞的房间里明显有一张床。
他贴在里屋门边,仔细倾听里面像是有微弱的呻吟。
里面还有一个人,像是受伤不轻。
张学强也没废话,先朝着床上扔了几个掌心雷,等漫天的棉絮和炮仗皮纷纷落地,他才进去。
老旧的棕绷床被炸得成了废品,床边上也倒着一个青年,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看来这货爆炸开始就跑进了里屋,受到的伤害轻了不少。
当时总共发现了七个人,有三个跑出去追帽头他们了。
院子里剩下四个,门口倒了一个,屋里倒了仨,正好凑够数。
看来除了西厢房被疯子弄晕的老头之外,所有人都齐了。
张学强刚要出门去西厢看看,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件东西。
他急忙一脚,将东西从那人手里踢开。
这才弯腰捡了起来,竟然是一把崭新的黑星。
果真让疯子猜对了,这些家伙身上带着家伙呢。
男人几乎没有不喜欢枪的,张学强手腕一翻,黑星消失在了他手上,只当是留个纪念。
再仔细搜了搜,找到一些钱、票、和几十发子弹。
他将子弹收好,那点钱和票都天女散花似的扔在了地上。
回到堂屋里,他又搜了搜地上的那对男女,也没找到什么碍眼的东西,这才出门向西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