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门外,正看着子女进去的公孙彤听闻,连忙过来。
她原先是同意子女与叔婶同睡的,可此刻听说四个人手拉手,她忙不迭地过来一瞧。
瞧见小夫妻拉着的手才刚放开,显然方才正你侬我侬,连忙将子女拉住。
“爹娘许久没与大宝二宝一起睡,今晚你们与爹娘睡吧。”
裴大宝摇头:“不好,白天都说好了,我们就喜欢与婶婶睡。”
公孙彤去拉儿子女儿的胳膊:“听话!”
“娘亲不要拉这么重嘛。”裴二宝囔道,“婶婶身上香香的,软软的,我们喜欢婶婶抱着睡。”
公孙彤不满,凶道:“老娘抱着你们睡不好吗?”
“娘亲凶!”
“老娘凶?”
见一大两小都能吵起来,花瑜璇连忙走到门口,拉住裴大宝裴二宝的小手,与公孙彤道:“二嫂,就让他们与我睡吧,这段时日他们都是跟我睡的。”
书案旁坐着的男子蓦地出声:“那我呢?”
花瑜璇转头“亲切地看”他,确切地说是瞪他。
本来不想瞪的,就是控制不住。
“五弟与弟妹小别胜新婚,这两孩子忒不懂事。”公孙彤笑着说,“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再来捣蛋。”
“二嫂,不是你想的这般。”花瑜璇连忙道。
公孙彤意味深长地笑:“我过来人,往后弟妹有何不懂,可以问我。”
花瑜璇:“???”
忍不住又瞪了某人一眼。
见少女终于敢瞪他了,裴池澈的心情这才好些,也有了为方才所言缓解花瑜璇尴尬的心情:“我身上有伤,大宝二宝睡觉姿势千奇百怪,这段时日,怕是不便带他们睡。”
“听听,都听听,叔叔身上有伤。”
公孙彤趁着子女还懵着的状态,拖拉着带回房。
不多时,隔壁传来她与裴曜栋说话的声音:“你看好你的儿子女儿!小两口多久没见了,干柴烈火的,千万别被你儿子女儿的一盆水给浇灭了!”
“知道了,知道了。”裴曜栋应下。
裴大宝:“爹爹娘亲,啥叫小别胜新婚?”
裴二宝:“是啊,爹爹娘亲,啥叫干柴烈火?”
裴曜栋将问题抛给妻子:“你解释,都是你说的话。”
公孙彤很直接:“就是叔叔婶婶要给你们生弟弟妹妹了。”
龙凤胎拍手拍得起劲:“好耶,好耶!”
这边厢,花瑜璇与裴池澈大眼瞪小眼。
“你一句话造成多大误会。”
“二嫂想多了。”
“如果不是你说‘那我呢’,二嫂会想多吗?”
“我身上有伤。”
男子这么一句话,花瑜璇不好再责备。
家里人多了,一个个去净房洗漱,轮到最后,水缸里的水就见了底。
花瑜璇去打水的时候发现没水,回了房。
裴池澈正拿衣裳,见她空着手回来:“怎么?”
“没冷水了。”花瑜璇道,“只有锅里还有热水。”
“我去江边打水,你帮我拿着油灯。”
“你身上的伤?”
“打水不妨事。”裴池澈淡声,“再则没水,我也不能洗。”
夫妻俩一个拎了两只大水桶,一个拿着灯,去往江边。
路上有风,花瑜璇便用手遮着灯。
“到江边到底费时辰,家里人多,用水也多,我想着是不是自家院中挖口井?”她建议。
“挖井是可以,就是大宝二宝要关照过,千万不能在井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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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夫妻俩打了水回去,各自在房中与净房都洗漱好,已近半夜。
花瑜璇铺床,才铺好,一转头见裴池澈回来。
男子素白里衣的袖子上顿时晕染开来一道淡红色,显然是有血丝渗出来。
“伤在胳膊?你还说打水不妨事。”花瑜璇疾步过去,“快把衣裳脱下来,我看看。”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去扯他的衣襟。
男子却捉住她的小手:“你这般脱我衣裳,我怎么觉着比我亲你更为过分。”
“说什么呐?”花瑜璇急了,“快脱了!”
裴池澈单手扯开系带,忽然顿了顿……
她既然这般想脱他的衣裳,要么满足她?
“怎么了?”
花瑜璇是真的急。
心里隐约有愧,总觉着若不是要他帮忙打水,他的伤口不至于流血。
此刻就想看看伤口的情况。
裴池澈眉头一动,适时地“嘶”了一声:“伤口扯到,不太好脱。”
“我来。”
花瑜璇上手。
两只白嫩的素手敞开男子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劲腰,还有难以忽视的腹肌。
块块分明,白皙的肌肤,愈发显得肌理甚是流畅清晰。
她垂了眼眸,轻咳一声。
“你咳什么,嗓子痒?”
裴池澈唇畔扬起一抹不自知的邪肆笑意。
花瑜璇自是否认:“没,可能是方才走夜路,吹的。”
说着,将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的袖子先脱了下来。
裴池澈心道,你就编吧。
“忍忍哦,我要脱受伤这条胳膊的袖子了。”
少女本就软乎乎的嗓音,此刻温软带哄,在夜里格外撩人心魄。
裴池澈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是真的痒了。
喉结滚了滚,视线挪向前,不看身旁的她。
奈何她身上不知用了什么花露,好闻得很,一个劲地往他鼻端钻来。
随着袖子缓缓往下拉,男子胳膊腱子肉很是明显,愈发显得长疤触目惊心,花瑜璇眉头紧锁。
“伤口真的裂开了。”
她伸手想碰,还是没碰。
此刻的她正站在他的侧面,一个不经意,见到他后背也有一条长疤。
“背上也有啊?”
“嗯,快愈合了,你别担心。”
“我担不担心重要吗?”花瑜璇鼻音起来,“娘若知道,要心疼坏了。”
裴池澈一怔。
所以她不担心?
花瑜璇连忙取来纱布:“坐去床上,我帮你上药。”
裴池澈乖顺坐去床铺之上,任由少女帮他抹药,包扎。
忽然听得她问:“疼吗?”
这些伤口与他来说,其实已经不疼了,嘴上道:“疼。”
“我就知道很疼。”话说着,她的嗓音已然有了哭腔,“纱布得包,伤口还没好透,不能不用纱布包裹。”
“知道了。”他趁机要求,“这段时日,你帮我包,可好?”
“好。”
花瑜璇应身,坐到他后背去,指尖挖了药膏往他的伤处涂抹。
男子后背宽阔,呈现完美的倒三角。
可惜有了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