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楚桁完全是不在乎这些,他先一步抓住墨风的衣衫,安慰着他:“走,我是会走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我好不容易才来到掖庭,至少要等我确认你没事,否则我是不会就这般轻易离开的。”
墨风掰开他的手,“不,殿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上次因为那事您已经被荣妃注意到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再被荣妃的人发现了殿下违反宫规,被责罚了事小,若是此事闹到陛下那里,于殿下的前途是大大不利的,到时候殿下多年筹谋可是要因此毁于一旦的。墨风现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断然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连累到殿下。所以,殿下你还是趁着没人发现赶快走吧。”
楚桁:“不,墨风你且放心来之前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更何况现如今荣妃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管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墨风向来是在掖庭等地呆的久了,每日两眼一睁便是各种苦活,对外界的事情那是毫不知情。
楚桁:“是贤妃娘娘,她从云栖寺回宫了。看样子一月之后的父皇万寿节,此事将要交给贤妃娘娘来打理。楚自恒在前朝得意,可总要有地方失意。荣妃忙着与刚回宫的贤妃争权,自然是没空搭理我们。”
墨风免不了因此担心,“贤妃在这个时候回京,是不是就意味着远在京都之外的景王殿下也会在不久后回京?”
楚桁现在不想管这些,“这些不是我们能说的准的,倒是不久后父皇万寿节到时候,按照规矩必然会大赦天下,到时候我便可借此向父皇,亦或者是贤妃娘娘求情,让你回到我身边侍奉。到时候你便可顺利脱离掖庭这种鬼地方。”
墨风的表现明显要比楚桁更加冷静,“殿下你听我说,不管如何贤妃,切忌她代表的是景王,景王现在虽是遭陛下贬斥出京。但是有一件事是我们即便是后天也无法改变的,那就是景王殿下是皇后所生的嫡出,又是现如今陛下膝下的长子。说句大不敬的话语,景王日后登基那是站了礼法,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为了殿下的以后,奴才劝殿下一定要早做打算。咱们和景王殿下并不相熟,他可没有理由对咱们好。”
楚桁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现在后宫举步维艰,就连个你我都护不住,父皇也不乐意见我,以后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过渺茫……”
墨风安慰他:“我不怪殿下,这不是殿下的错。墨风是殿下的人,能为殿下分忧是墨风身为奴才的荣幸,更何况只要、只要殿下没事就行……”
楚桁自记事以来就是墨风作为奴才陪在他身边,“可是,是我连累了你。否则你又何至于在这里担惊受怕。做这些做这些辛劳的活计,我,是我没用,害得你被父皇贬到了掖庭……”
墨风:“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更何况殿下不是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用什么手段来接奴才出去了吗?再说了,以前那么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难不成殿下害怕这些?”
楚桁:“我……”
墨风:“对了,殿下上次来去匆匆未来的问殿下,殿下与端阳公主之事如何了?”
楚桁说起这个更是颓唐,“自从上次过后,她便对我不再似从前那般,而是不闻不问。我也已经很长时间未曾见过她,想要借机求见却总是被人以各种理由拒绝,我严重怀疑那些宫人就是故意而为。这不听说她因为前不久在尚书府宴席上,惹了父皇怒气,因此被父皇禁足于府中不得出,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因此连累到我。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墨风:“殿下糊涂啊,当初花了这么多心思才搭上端阳公主这条线,现如今就因为一点小事,殿下就要因此放弃吗?那之前花费的这么多心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楚桁纠结:“可是我现在连人都见不到,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墨风:“殿下不应该这样想,殿下应该想的是您和端阳公主这么久的姐弟之情,你们的幼年又如此相似,端阳公主又怎么会真的对殿下置之不理?属下之前便听说了端阳公主责罚了身边侍奉的奴婢。”
这么一说,楚桁倒也想起来了,“那几次见皇姐都未曾见到之前那个名为青黛的奴婢,而是另一个唤作沉璧的奴婢。”
墨风:“想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公主因为恼了这个青黛的所作所为,所以因为她而开始怀疑之前周边的人,加之这个现如今侍奉公主的奴婢在挑拨一二,那可不就是如此吗?殿下,要奴才说这段时间您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楚桁:“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努力弥补吗?可是她都不见我,下人的传话也久久得不到回应……”
墨风:“殿下请勿着急,甚至得不到回应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要有这份心,要让端阳公主知道殿下有这份心。”
楚桁这一段时间的确是因为景和帝的责罚而乱了阵脚,这段时间常常忧思间夜不能寐,就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未察觉到,还真是枉费了这些年生活在深宫中,墨风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墨风:“殿下,端阳公主一介女子,能走到现如今问鼎朝堂,深得陛下信任,就可见她绝非等闲之辈,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败下阵来。殿下只需要谨记这一点,适当示弱,不竭余力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博得端阳公主的信任。跟着端阳公主只要有了出头之日,殿下害怕没有以后完不成大业吗?”
楚桁默默地将墨风所说的一切记在心底,但他现在还是担心墨风。“记住了,我记住了。倒是你,眼看这京都的天气越来越冷,你却还是要在这掖庭之地受苦,我、我心底总是过意不去,但你放心我一让人将这掖庭上下稍作打点,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