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利益或者权力。
那么之前说她来过这个时空。
并且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许昭是不信的,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所以然误会的话,这个方向是有可能的。
有人需要这个谎言。为了某个目的。
或是需要一个凝聚人心的象征。
那么,为什么是她许昭?为什么这个谎言要以她为中心?
因为这个谎言开始传播的时间点,必然在她与江玉柔第一次见面之前。
她身上一定发生了某种突然的、外人可见的改变。
比如说武力。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许多不合逻辑的地方就说得通了。
那些看似无缘无故的觊觎、拉扯和关注,并非全是因为她本身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价值,而是因为她被强行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明天,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我们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遇到危险,第一时刻你们要做的就是逃跑。”
许昭想了想说。
始终是不想让他们陷于危险之中,特别是现在她的实力还不足够速保护所有人。
“懂啦懂啦!”羿叶叶笑嘻嘻地比了个手势,“合则昭昭扛,分则各自溜!论跑路我们可是专业的~”
“不过昭昭,按你说的,是误会的话,咱们得先揪出那个编故事的‘领袖’是谁!能搞这么大阵仗……我猜,八成是七大世家里的某个大人物!”
“你看吧!”
方阳舒得意地扬起眉毛,“我就说有可能是误会吧!刚才你们还觉得我这想法搞笑,结果怎么样?我这思维还是很有用的!”
羿叶叶立刻捧场地点头,语气夸张:“对对对,太有用了!所以方大师,您能用这有用的思维,把之前拆坏的那些魔法道具都复原吗?”
方阳舒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挠了挠头,眼神开始飘忽:“这个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行了,”符熙出声打断。
“我这儿还有不少存货,明天给你们新的。”
方阳舒嘿嘿干笑两声。
夜色已深,几人将桌上的残局收拾干净,互相打着趣,在弥漫着食物余香的晚风里道别。
方阳舒和符熙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
“我说你再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我就在你家门口拆了。”
“那我只能,去你家门口制作了。”
施劲松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听见这俩人对话抽搐了一下嘴角。
只有许昭,独自走在最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她的背影被路灯拉得细长,沉默地融在夜色里。
羿叶叶快走几步追上她,歪头看了看她沉静的侧脸,轻声问道:“昭昭,你在想什么?”
“困了。”
那声音里透出的淡淡倦意,让羿叶叶微微一怔。
许昭很少会流露出这样的疲惫,或者说,她总是将这份深入骨髓的倦意隐藏得很好。
羿叶叶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走在了许昭身边,微微落后半步。
她低着头,看着路灯下两人被拉长的影子,小心地调整着步伐,让自己的影子轻轻覆盖住许昭那道略显孤单的影子上。
看着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她悄悄弯起了嘴角。
施劲松听见了对话。
“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目光扫了一眼前面还在打闹的方阳舒和符熙,“他们两个,自己可以回去。”
“不用啦,”
“这里距离不远,我们走回去就行了!施大哥你也快回去吧。”
羿叶叶开口拒绝了。
施劲松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许昭,点了点头。
就这么地走回了白家。
羿叶叶回去了客房,没有打扰许昭。
月光如水,悄无声息地漫过窗棂。
许昭没有开灯,独自坐在床沿。
清冷的月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带着点未褪的稚气,圆圆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沉静,也格外孤独。
她想起很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她是个孤儿。
无依无靠,像野草一样挣扎着长大。后来,她发现自己似乎与旁人有些不同,懵懂中,拜了个据说有些道行、实则四处招摇撞骗的老道士为师。
那老道士满口胡诌,教的所谓功法口诀更是东拼西凑,漏洞百出。
奇怪的是,那些在别人身上毫无用处的假把式,到了她这里,却偏偏能莫名其妙地运转起来,甚至在体内生出些微暖流。
老道士自己也啧啧称奇,只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老道士更是说不出了所以然。她只凭着这点微末的、不知来处的感应,走遍了许多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名山大川。旁人说她魔怔,她却不理会,只因她确实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蕴藏着某种与众不同的、微弱却真实的力量。
直到那一夜。
她梦见一个身着羽衣、容貌昳丽的少年,周身笼罩着朦胧的清辉,不似凡尘中人。
他在梦中对她言说,自称是某位仙君座前的司镜童子,此番托梦,是因她血脉特殊,特来点化。
“汝乃貔貅后裔,虽血脉稀薄,十不存一,却也是世间罕有。”少年的声音清越,带着回响,“欲叩仙门,非靠苦修蛮力,须知‘纳灵’之法。”
他告诉她,她的道,不在于汲取外界灵气,而在于“容纳”与“转化”。
世间万物,无论是纯净的天地元气,还是驳杂的怨力、执念,甚至是他人攻击而来的能量,皆可为她所“纳”,经血脉淬炼,化为己用。
“然,纳灵易,守心难。心若不稳,灵台蒙尘,则万般皆空,反噬自身。”
童子留下这玄之又玄的几句话,便如云雾般消散。
梦醒后,那“纳灵”之法的具体运转方式竟清晰地印刻在她脑海,而她也终于在浑浑噩噩的追寻中,得知了自己力量的源头,神兽貔貅的微末血脉。
月光下,许昭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口。
纳灵,守心。
心要稳。
穿越前,她听闻某处深山有上古飞升遗迹,便孤身前往,在那残破的祭坛上打坐,试图感应那渺茫的天机。
不知是触动了什么禁忌,还是血脉终于引动了冥冥中的法则,再睁眼,已是异世。
同名同姓,是巧合,还是某种她尚未理解的“缘分”?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
她无从得知。
但奇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