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蝉的那双美目溜溜地转个不停。
“小东西，你在想什么，嗯？”醉离枫说话的声调不由一扬，眼睛也跟着眯了眯。
水吟蝉立马将心里那些小九九全部藏了起来，呵呵地笑道：“自然在想怎么才能尽快找到大师要的聚灵草和血灵芝。”
醉离枫长眉一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就算找不到也无妨，记住，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水吟蝉表情一僵。
啊呸，啥叫还有第二个选择？她死都不当这妖孽的使唤小厮！
“你身边的那只蠢货呢？”醉离枫话题一转，忽地问道。
水吟蝉先是一愣，砸吧了一下这蠢货指的是谁，等明白过来后才回答道：“毛球近日很喜欢出去找……额，东西，它的速度比我快，我拦不住它，所以由着它去了。”
醉离枫睨她一眼，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作为主人，你应该好好看管自己的契约兽。”
水吟蝉摇了摇头，道：“大师误会了，毛球并非我的契约兽，它只是我的一个小萌宠。”
醉离枫闻言，眉头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愚蠢。带着一只不受控制的灵兽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
水吟蝉很难想象，这愚蠢二字居然是用在她身上的？
她水吟蝉活这么大，还从没有说过她愚蠢。
“我跟毛球之间的相处之道不需要外人来教。”水吟蝉心里不爽，说出的话难免带了一丝恼怒。
醉离枫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她，“玄者和灵兽的相处之道便是契约，其他的相处之道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水吟蝉粉唇一抿，不想跟他争辩。
反正她打也打不过对方，说也不一定说得过对方，她引以为傲的好口才在遇到眼前这只大妖孽的时候就手动说拜拜了。
“大师为何突然提到毛球？”水吟蝉问道。
醉离枫见她转移了话题，也没有在刚才那个问题上争论，就她的问题回答道：“进入黑雾森林试炼的时候可以带着它，对你有用处。”
水吟蝉闻言，双眼不由一亮，立马追问道：“大师是不是知道毛球的品种？”
醉离枫懒洋洋地唔了一声。
唔个毛线啊！水吟蝉真恨不得撬开死妖孽那张嘴，把她想知道的东西都掏出来。
“那毛球到底是啥玩意儿，大师告诉我呗。”水吟蝉笑得一脸灿烂，只可惜脸上疤痕密密麻麻，那一笑当真是“灿烂”得要命。
醉离枫却不觉得那张小脸难看，反而越看越觉得讨人喜欢，尤其是这小东西时不时变幻的小脸，以及那双璀璨的眼睛里闪过的各种情绪。
一个人怎么就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呢？
“你不知道那蠢货是什么就带在身边了？”醉离枫眼一斜，瞅着她。
水吟蝉哼哼一声，眉眼弯弯地道：“你懂什么，这就叫缘分。我俩互相看对眼了，所以它愿意跟着我，我也愿意带着它，如此而已。”
醉离枫闻言，忽地呵呵低笑了一声。
他果然没有看错，把这小东西带回去，那些老东西一定会喜欢的。不过——
她只、能是自己的。
“大师啊，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毛球是啥品种的灵兽，能不能告诉我，这样我也好对应着去找一些提升毛球的法子。”水吟蝉再次询问道。
她真的是太想知道毛球的品种了，因为这小家伙的速度特别快，说不准就被她捡到了一只宝呢？
水吟蝉这么一想，心里那个窃喜啊。
可惜，醉离枫出口的下一句话就朝她头上浇了盆凉水，“这只蠢货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水吟蝉真想咬死醉离枫，就不能让她多憧憬一会儿么？
但闻醉离枫又道：“虽然没什么本事，找东西的本事却是一流。”
这个时候，水吟蝉还不知道醉离枫所谓的“找东西的本事一流”是个什么概念，等到日后亲眼见识到毛球找东西的厉害，她才叉着腰仰天大笑一声：天不负我啊，以后她要把毛球供起来，啊哈哈哈……
至于现在，水吟蝉一听到“没本事”几个字，心里便失望起来。
“大师你绕来绕去，还是没有告诉我，毛球它到底是什么灵兽？”水吟蝉失望过后，回归正题。
醉离枫的眼睛从某个角落里瞥过，嘴角上扬，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两只灵兽的杂交种。”
醉离枫的话音还没落下，角落里便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吱！”
下一瞬间，一团白影快如闪电般地砸向了醉离枫。
水吟蝉吃惊得瞪大双眼，是毛球！
纵使她见过无数次毛球飞奔的速度，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快！
在毛球的声音里，水吟蝉听到了一种浓烈的愤怒之情。
糟了，妖孽好像触碰到了它的逆鳞。水吟蝉心脏不由一提，毛球的速度奇快，也不知道妖孽能不能躲开。
眼看着毛球那雷霆一击就要砸穿醉离枫的心脏，水吟蝉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醉离枫就那么轻轻伸出手，然后一捏。
“吱！！”
原本还是白影形态的毛球顷刻间变回实体样儿，圆鼓鼓的身子被醉离枫掐在了手里，短脖子也被对方那纤细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捏着。
毛球疯狂摆动着自己那短小的四肢，不停吱吱地尖叫着，叫声好不凄厉。
“大师手下留情！”水吟蝉吓得立马求情。
醉离枫淡淡扫了水吟蝉一眼，一点儿没有松手的迹象，“小东西，你这萌宠似乎不怎么听话，不如我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它？”
“不不不，不劳烦大师了，我会好好教训毛球的！”水吟蝉连忙道，就怕那两根手指轻轻一收拢，然后毛球就登天了！
醉离枫眯眼看着手中的毛球，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毛球虽然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命门也被对方捏在了手里，但它还是朝对方凶恶地龇牙咧嘴。
醉离枫轻哧一声，“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你难道不是杂交种？”
一听这几个字，毛球又疯狂地挣扎起来，那豆大的小眼睛都气红了。
水吟蝉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杂交种几个字的时候，不止毛球，就连醉离枫自己周身的气息都会变得暴戾起来。因为毛球的暴戾气息太强烈，醉离枫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才被很好地掩盖了起来。
那种气息里带着一种野兽般的黑暗因子，虽然很淡很淡。
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她在幻境花海中，第一次见到的他。
暴戾沉冷，杀戮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