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温灵素觉得不免有些可笑。
这等幼稚低级的排挤手段，她在仙界时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我可没说错。”荣雅卉对着镜子捋了捋她的刘海，意有所指，“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组了，也不知道郑导怎么想的。唉，不像我，从来不需要什么替身。”
含沙射影，尽是嘲讽。
温灵素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只遮掩着从墟鼎中取出几片清心凝神的茶叶，递给旁边一位面露歉意的化妆助理，然后便走到一旁耐心等待。
并非她怂，只是她的目标是完成任务获取灵力，不必要的麻烦，能免则免。
荣雅卉那边速度加快不少，没多久就轮到温灵素上妆。化妆师倒是专业，尽管只是替身，妆容却也一丝不苟，完全复刻了女三号孔雀明王的设定。
当她换好全套服饰从试衣间走出时，原本喧闹的化妆间竟有了片刻诡异的寂静。
只见她身着孔雀蓝交领鎏金暗纹宝衣，腰佩玉环禁步，羽袖端庄交叠，渐变天丝披帛飘逸欲飞，额间一点明珠印，耳畔孔雀珠坠随着动作摇曳生姿。
温灵素杏眼清澈却深不见底，桃腮胜雪，那身华美繁复的戏服非但未压住她半分气质，反而被她穿出了一种浑然天成、仙气缥缈的独特韵味，竟比官方定妆照上的女三演员楚厘更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惊艳。
荣雅卉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猛地起身，几步走到温灵素面前，命令道：“把妆卸了！”
“为何？”温灵素挑眉，“这妆容是与女三号一致的，没有问题。”
“你只是个替身！”荣雅卉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瞬间吸引了全化妆间的目光，“替身也配和正演化一样的妆？你又不用怎么露脸，抢风头也不是这么抢的！”
温灵素只觉得荒谬：“替身妆容一致，是为保证镜头切换间的连贯与真实。若因妆容差异导致穿帮，损耗的是整个剧组的专业声誉。还是说……”
目光清凌凌地扫过荣雅卉瞬间难看的脸，“荣雅卉老师是怕被我一个替身比下去？”
这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荣雅卉的痛处，她仗着资历和背后势力，在剧组向来横行霸道，何时被一个她根本瞧不上的黑料糊咖如此当众顶撞羞辱过？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荣雅卉厉声呵斥。
见温灵素竟无视她转身欲走，竟直接伸手用力抓向温灵素的右肩，另一只手同时扬起，狠狠朝温灵素的脸扇去。
一股甜腻刺鼻的咖啡香气急急呼来。
电光石火间，温灵素足尖微动，身体以一个极其巧妙轻盈的角度侧滑半步，精准无比地避开了那记巴掌的所有力道轨迹。
然而，就在温灵素侧身躲开的刹那，原本站在她侧后方正欲上前劝解的楚厘，却猝不及防地完全暴露。
“啪——！”
一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楚厘白皙娇嫩的左脸颊上。
空气一下子陷入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荣雅卉自己。
她根本没料到温灵素能躲开，更没想到会打到家庭背景深厚的楚厘脸上。
楚厘难以置信地看向荣雅卉，左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无比的五指红痕，火辣辣的剧痛让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泪珠团团打转。
“……”温灵素眸光骤然一冷。
她没想到楚厘会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温灵素上前一步，纤手扬起，动作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啪！”
又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狠狠地回敬在了荣雅卉的脸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荣雅卉痛得眼前发黑耳鸣阵阵，又不会立刻留下太明显的掌印影响后续拍摄。
荣雅卉被打得偏过头去，精心保养的脸蛋因极致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狐狸眼里充满了荒谬和惊愕：“你……你竟敢打我？！”
温灵素嫌弃般缓缓甩了甩手，语气带着能冻伤人的寒意：“荣雅卉老师，娱乐圈不是你家的戏台子，没人有义务惯着你。”
“你！”荣雅卉捂着脸，眼中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烂温灵素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
但一对上对方那双仿佛能洞穿所有肮脏心思的眼眸，她心底莫名窜起一股强烈的寒意，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没敢真扑上去。
都说柿子专挑软的捏，还真是具象。
温灵素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扶住委屈得直掉眼泪的楚厘，声音放缓了些：“没事吧？先去处理一下。”
楚厘愣愣地点点头，任由她拉着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化妆间，身后隐约传来荣雅卉气急败坏砸东西和歇斯底里的尖叫怒骂。
两人寻了个僻静角落，用剧组应急药箱里的高级冰敷贴和特效消肿膏处理伤口。
“嘶，你轻点！”楚厘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眼泪汪汪。
“现在知道疼了？”温灵素动作放得更轻，指尖透过药膏传递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清凉灵气，加速化瘀，“你怎么来挡？”
楚厘撇撇嘴，死活不承认：“我说清楚，可不是帮你，我只是刚好站那里。谁知道这荣雅卉突然发什么疯……”
她顿了顿，声音极小地嘟囔，“……不过，谢谢你还她那一巴掌。打得真好。”
温灵素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不客气。”
顶级的药物效果极佳，楚厘脸上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
“两位老师！”
忽的，制片人满头大汗地匆匆找来，通知她们拍摄即将开始。
“哎哟，导演正在大发雷霆嘞！快去快去！”
——
拍摄地选在一处陡峭荒凉的仿真悬崖下，阴云低压，狂风呼啸，特意营造出十足的肃杀氛围。
这场戏是女三号与天界兵将惨烈大战后灵力耗尽重伤坠崖，恰被途经的男二所救的关键戏码，涉及大量高空的武打动作和技巧。
剧组虽有武术指导，演员们在开拍前也接受过培训，但因为害怕正式演员会出现异常情况，所以才存在替身。
温灵素站在替身演员的区域，目光掠过正在努力拍摄的楚厘，心中那丝疑虑再次浮现。
司墨突然让她来当这个替身，仅仅因为身形相似？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