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霄传》播出了。”
司墨抿了一口冰绿豆汤，随即唤来机器人播放投影。
白瓷上映照着《古霄传》的第二集，忽然画面一卡，停在硕大仙花兀自绽放的片段处。
足以看花眼的弹幕依旧唰唰往前冲，清一色的好评和赞叹。
“网友们看起来很喜欢那朵仙花。”
“嗯。”温灵素提早猜到。
“你若是从事植物类事业，说不定会比当明星强上数倍。”司墨头回把这段时间以来总结的心里话剖出。
他瞥了一眼温灵素，见她只是静静看着手机，并无表态，喉咙间堵着的清甜味莫名滑落。
手指慢悠悠滑动着评论，温灵素心道：果然，网友们力量就是不一般，没多久就干上了热搜。
#《古霄传》神级道具师#
#真仙花碾压特效#
#仙花是用其他植物改造太良心#
【草草世界迷人眼】：普普通通的小植物居然能被做成花，还这么漂亮！不知道是哪位道具师做的啊？手法也忒神秘了叭？
【借点碎银花花】：说老王吧，但是查了他往年的道具作品，又不太像，思考.jpg
【天才只是见姐姐的门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管了！膜拜就对了！
【把幽默当事业】：灯光打得好吧？
【无脑别开菜】：道具组所有老师都看了……等等，我发现了什么？最底下有个w字符？
【余额不足】：我问了认识的内部朋友，说是一个女明星帮忙做的！
才刚看几分钟，再刷新两次，热搜榜单又顶上来新的话题：
#《古霄传》幕后花絮#
#剧组宣传道具师是女星#
【无脑别开菜】：语焉不详的，不是，我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已经！那个w是谁啊？王佳薇？吴幼昱？？总不能是温灵素！
【借点碎银花花】：！提到温灵素，我记得她之前有救过植物？怎么不可能呢？
【……】
温灵素：不出一天，这群网友肯定会扒清楚。
事实证明，她想的还是太少了——
三小时后。
#温灵素妙手制作《古霄传》仙花道具#
#温灵素被演艺事业耽误的道具师#
#手工植物能力爆表#
没等温灵素仔细看评论区的调侃，经纪人刘艳的电话首先震了起来：
“我该称呼你热搜常住嘉宾还是常驻嘉宾呢？哈哈，有个新剧的制作团队对你产生了兴趣，想邀请你担任道具顾问，关于植物类的，要不要试试？”
“不了。”温灵素淡淡拒绝。
“哦，等下，有个电话打进来。”
一阵短暂的忙音结束，温灵素前脚刚放下手机，后脚又被闹得重新拿起。
刘艳声音里的兴奋劲毫不掩饰：“你知道我刚刚接到了什么吗？采访节目《然馆》！通过热搜看到你身上的独特质感，邀请你去做一期节目！就在后天下午去台里录制。”话落，她又不忘补充一句“拒绝无效”。
温灵素：“……”
良久没有出声的司墨此刻忽然放下了汤勺，冷不丁提醒一嘴：
“这个节目我略有耳闻，主持人不普通，你如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在节目上回答问题或者表现时记得谨慎一点。如果你想靠这个节目获得一点曝光，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展示你自己。”
温灵素不以为意。
她倒想看看一个凡人究竟有多么不普通。
——
《然馆》节目现场。
“oK，开始！”
摄像机摁下录制红键，整个玻璃高台瞬间亮起灿烂灯光，映在座位上两人的眸里，闪出狡黠的光彩。
“相信大家都看了这次莱恩品牌的新广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温老师来到我们《然馆》的现场，尽管素衣素颜，也难掩自然气质呀。”主持人笑呵呵地为镜头介绍嘉宾。
温灵素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同主持人随意闲聊几句。在一个热搜的话题后，对方忽然转变口吻：
“温老师，你认不认为自己最近的行为是一种炒作？用炒作自己所谓的植物手工能力，引来部分流量，让许多不明事情的观众跟风，从此逆转你从前的演艺口碑？”
“认不认为并不重要。”温灵素故意话只说一半。
主持人提前了解到网上的风雨热议，直奔目的中心：“《然馆》主打一个真实，有求必答。应广大网友需求，希望温老师可以为我们和镜头前的观众揭秘《古霄传》道具的制作过程。”
温灵素语气不咸不淡：“《古霄传》的那盆植物本身就是真植物，不是假道具。我不过是将它进行了修改，哪配得上制作二字？大家真是抬举我了。”
主持人笑中带刺：“听温老师的意思，是拒绝揭秘制作过程了？”
“不。”温灵素琥珀色的眼珠略略一转，“我同意。”
“只是不知道节目有没有能力为我拿来一盆没有被精心呵护的小植物、一点果汁合成剂和小剪刀呢？”
《然馆》节目属于中高线的节目，放在植物不缺乏的时代，的确随手的事，可放在当今，不动用点金钱或者关系，是难以拿到植物的。
“这植物……”主持人脸上飞过一丝为难，但很快抹灭，“当然可以。温老师可别小瞧了我们《然馆》，你们说是不是？”
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喊了声“是”。
十分钟后，一盆虎皮兰被加快送入现场。
“温老师，可以开始了。”主持人对虎皮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灵素站起身，聚光灯迅速聚焦在她高挑清瘦的身材上，束着珍珠链的窄腰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众人全神贯注看着，温灵素食指环上银色剪刀，不紧不慢地修裁，将虎皮兰从最初的长条针状弄成外高内低的阶层式，抹上一排梅色水，做成渐变效果，边角料圆成花蕊形状，泼上金黄液，活像一朵正要绽放的硕大梅花。
总共不到十分钟，草木摇身一变成花朵，惊呆了众人的眼睛。
“行了。”温灵素优雅地拍落剪刀。
主持人脸上的不信任立刻烟消云散，声音夹杂着细微的激动颤抖，透过话筒清晰传达：“果然……不是虚假炒作！大家也看清楚了温老师的实力，各位观众朋友们，得《然馆》之约，我们才能大饱眼福呐！”
“唉！观众朋友们，你们说，想不想温老师再做一期节目嘉宾？”
台下一片赞同呼声。
“不知道温老师意下如何呢？”
温灵素右眉微挑，露出一抹清浅的笑。
“去和我的经纪人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