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笑了笑，没接话。
秦浩然想起她刚才在这里摆摊，顺口问了句：“对了，你今天卖的啥？这么香，老远就闻到了。”
苏小暖一脸理所当然，仿佛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榴莲披萨啊。你要不要来一份？刚出炉的最好吃。”她指了指自己的摊车。
秦浩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忙活一早上还没吃东西。行，来一份！”
苏小暖重新打开摊车，手脚麻利地现做了一份热腾腾、香喷喷的榴莲披萨，打包好递给秦浩然。
秦浩然接过披萨，香气扑鼻，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赞道：“光闻着就知道错不了！”他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
苏小暖拦住了他：“算了，就当慰劳人民警察了。”
秦浩然也没多客气，笑着收起手机：“那谢了啊！”他咬了一大口，烫得直抽气却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竖起大拇指。
趁着这个机会，苏小暖压低声音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秦警官，昨天那个求救电话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提到这个，秦浩然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语气也严肃了些：“老赵带着技术队和一部分人去西郊那个废弃化工厂摸查了，那边范围不小，而且结构复杂，排查需要时间。具体有什么发现，还得等他回来才知道。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在群里说。”
苏小暖抿了抿唇，点头表示理解。
这种事情急不来，专业排查容不得半点马虎。
秦浩然又叮嘱了她几句注意安全，便拿着披萨，和其他同事一起押着犯人先回局里了。
苏小暖看着警车离开，也松了口气，今天算是意外收获。
系统顺势出现提示任务完成。
【叮！每日任务（售卖榴莲披萨*40）已完成！奖励450功德点已发放！】
【叮！成功协助抓捕高等罪犯（罪恶值50）一名，奖励200功德点！】
【当前功德点：4200点】
她回到摊车，将最后一点东西收拾整理好，启动车子，准备回家。
然而，就在她的车刚缓缓驶出停车位，准备汇入主路时——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张开双臂，猛地拦在了她的车头前！
“吱——！”苏小暖吓了一跳，赶紧一脚急刹踩下去！房车猛地顿住。
拦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穿着白色娃娃裙的女孩！
此刻，她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甜美和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愤怒和扭曲！
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驾驶室里的苏小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苏小暖大声哭骂质问：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卖披萨的报的警？！是不是你害了他？！你凭什么报警抓他？！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他！毁了我们！”
她的声音尖利而激动，吸引了不少周围路人的侧目。
苏小暖的心沉了下去。
她原本以为这个女孩可能也是被蒙骗的受害者，但现在看来……她似乎知道内情？甚至可能是知情人或者……同伙？
苏小暖耐着性子，摇下车窗，看着车外情绪激动的女孩，语气尽量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小姐，请你冷静一点。首先，你这样拦车非常危险。其次，报警抓他是因为他犯了法，实施了网络诈骗，骗了很多人的钱，甚至包括学生的学费！这是事实。”
“我不管他骗了谁！”女孩激动地打断她，眼泪开始在她眼眶里聚集，但更多的是愤怒，“那些人是活该！谁让他们那么蠢那么好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都是为了我！”
苏小暖蹙紧眉头，试图跟她讲道理：“包庇罪犯也是违法的。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选择用违法的方式去获取，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现在这样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顿了顿，看着女孩那副油盐不进、几乎要扑上来的样子，语气也冷了几分，带着明确的警告：“看在你可能也是被感情蒙蔽的份上，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你没来过，不追究你拦车和试图寻衅的事。我们各自退一步，给你自己也留点余地。但如果你执意不听，非要在这里胡搅蛮缠，甚至想找我麻烦……”
苏小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身体微微前倾，虽然坐在车里，却散发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我也不是吃素的。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她的话清晰而冷静，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然而，预想中更加激烈的争吵或反抗并没有到来。
车外的女孩，在听完苏小暖这番话后，原本盈满愤怒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猛地泄了下去。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不再尖叫，也不再指责，只是站在那里，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声。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原本已经做好应对冲突准备的苏小暖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这凝滞的气氛中，她听到那个女孩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喃喃地说道：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本来不坏的……他真的不坏的……”
“他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给我治病……我的心脏……需要很多很多钱做手术……我们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他只是……只是想让我活下去啊……”
车外的女孩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断断续续、零零碎碎地将他们背后的故事倾吐出来。
原来，她和那个男生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在棚户区长大。
她患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需要长期服用一种极其昂贵的靶向药才能控制病情、等待渺茫的移植机会。
那种药一个月的费用就是天文数字，而且大部分需要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