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心里感动，要知道这丫头对吃的，那是护得死死的，肯让出来真的是难得了。
“我还有事，真去不了了，下次再去。”
他说完，摸着白暖阳的头，一下一下的：“我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白暖阳有些失落：“明天可以吗？”
她眼睛亮亮的：“你不是说，弥渊山的梨子很甜吗，明天可以给我带一些来吗？”
颜修笑着道：“好，明日我给你带梨子来。”
“那你多带些，还有娘亲和姨姨的，还有虎儿的。”
“好，我多带些，你快回去吧。”
颜修一直看着那红色消失了，又等了一会才离开。
白堇玥看着进了院子的白暖阳。
“你倒是闻着饭香就回来了。”
白暖阳笑嘻嘻的上前搂着白堇玥的大腿：“娘亲，今晚吃什么。”
“你不都闻到了？”白堇玥微微挑眉：“和颜修聊了什么？”
白暖阳不敢看白堇玥：“娘亲不都听到了嘛。”
她是听到了，可中间一段两人都没说话，按理说颜修绝不会阻拦她听的，可是她也确实没有听到两人中间的对话，难不成那会没有说话？
白暖阳不敢再聊下去，赶紧问道：“姨姨回来了吗？”
“嗯，在屋里。”
“那我去找姨姨玩。”
“去叫姨姨吃饭了。”
“好。”
......
夜晚，洗漱好后，白堇玥躺在床上陪着白暖阳。
她不需要睡觉，但是白暖阳需要，每晚她也习惯了陪着孩子一起眯一会。
“娘亲。”
小丫头嗓音很低，往她怀里钻。
“今日颜修很着急就走了。”
“嗯，他很忙。”
“是他爹爹要他赶紧回去的对吗？”
白堇玥一怔，没有应声，也知道这丫头接下来要问什么了。
“娘亲，暖阳的爹爹呢？”
沉默了许久，白堇玥才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你爹爹不知道你的存在。”
“那他知道了，会喜欢我吗？”
“他会像虎儿的爹爹一样，教他练武，会像颜修的爹爹一样，叫他回家吗？”
白堇玥心口堵得慌，这一点她知道，她愧疚于白暖阳，可是她没得选。
“暖阳想要爹爹吗？”
白暖阳扬起小脑袋，期待的问道：“可以吗？”
“若是有了爹爹，没有娘亲也可以吗？”
白暖阳瞬间慌了，一把抱住白堇玥：“不要，我要娘亲。”
她不敢再问，可是心里却难过得紧，为什么虎儿可以有爹爹也有娘亲，偏她只能要一个。
“娘亲，爹爹是个怎样的妖呢？”
九御是个怎样的妖？
白堇玥想了想，只给了四个字：“好看，很香。”
这个香，白暖阳懂。
“比虎儿还香吗？”
“比虎儿还香。”
那双异瞳亮了亮。
白堇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暖阳这么可爱，爹爹若是知道有你的存在，也会很喜欢你的，只是娘亲和爹爹没办法在一起，暖阳若是想要爹爹，娘亲便送你去找他。”
小身躯僵硬了好久，才闷声道：“我不要爹爹了，我只要娘亲。”
要说了解白暖阳，白堇玥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三两句话，白暖阳就不敢再问爹爹的事了。
不一会，怀里的人就呼呼睡着了。
知道白暖阳喜暖，白堇玥不敢抱着她睡，给她盖好了被子，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怎么还不睡？”
外屋烛火下，章晟芳还在缝补着。
“快好了，明日暖阳就能穿新衣裳了。”
做衣服不是白堇玥擅长的，倒是章晟芳的强项。
“暖阳又问起他了。”
章晟芳手中的针差点戳入手心，一双眼里都是惊慌。
“你没告诉她吧？”
白堇玥摇摇头：“暂时没说。”
白暖阳不仅是白堇玥的孩子，也是章晟芳的孩子，要说白暖阳若是离开，章晟芳肯定接受不了。
“堇玥，你可不能说，暖阳不能离开我们的。”
“晟芳，孩子需要父亲。”她拧眉又道：“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她没养过孩子，并不懂如何跟孩子交流，只是她深知，那些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大多心理有些问题，她算是吸血鬼里最理智的，也因为打小没有受过委屈，在父母疼爱下长大的。
“孩子是需要父亲，可是不需要他那样的父亲。”章晟芳压低声音又道：“你想想若是暖阳去到蛇族，如今他的位置，会有多少妖针对暖阳？”
“我只是担心暖阳没有父亲心里难过，也从没打算让她去蛇族。”
屋内那双异瞳睁得大大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蛇族，原来她的爹爹，真的是蛇妖。
得到白堇玥的肯定，她终于沉沉睡去了。
翌日
外面一阵吵闹，白堇玥瞬间起身出去。
院子外一个老人戳着拐棍，一下一下的敲着门口的竹筒。
白堇玥见到他并不意外，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老人家手颤颤巍巍，递过了一袋银子。
“有活了。”
白堇玥接了过来：“什么活。”
“晋城有妖，家宅不安，五百两。”
这数字，让后来出来的章晟芳惊了。
待那老头离开了，她凝重说道：“五百两，那妖一定不简单。”
“有银子了。”白堇玥关心的，只是她们又有足够的银子了。
这两年需要捉妖的活计越来越少了。
也是，九御自做了妖君后，整顿了妖族，如今妖族第一条禁令，便是不允许妖族吃妖族提升修为，前年却有不少妖出来食人族，这两年九御又整顿了这事，所以落在她手上的活计，也是不多的。
靠抓妖挣银子是章晟芳不愿意的，可是拗不过白堇玥，后来每次都安然回来，她才没有提起。
“无事，先去看看。”
门口刚起床的白暖阳，正揉着自己的眼睛，迷糊的问道：“娘亲又要出去吗？”
白堇玥上前抱着她：“嗯，你在家乖乖的，娘亲很快就回来。”
“嗯，娘亲记得给我带糖油耙耙。”
“好。”
白堇玥换了一身黑衣很快就离开了。
章晟芳笑吟吟的拿起自己昨夜做的大红衣裳，一脸骄傲的看着白暖阳：“小暖阳快看，姨姨给你做的新衣裳好了哦。”
白暖阳笑得特别欢快：“多谢姨姨。”
很快换好衣裳的白暖阳，粉粉嫩嫩的走了出来。
章晟芳看着就十分骄傲，小丫头脸上肉嘟嘟的，长得又好看，特别是那笑，简直暖到人心坎里去了。
“姨姨，我好看吗？”
“好看，我家小暖阳是世间最好看的姑娘。”
“姨姨，我这么好看，你说爹爹会喜欢我吗？”
章晟芳嘴边的笑容瞬间就僵了。
白暖阳吐了吐舌头，俏皮道：“姨姨，你看我像不像仙子。”
章晟芳只当她随口一问，也只当没听到了。
“小暖阳比仙子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