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了房间内,脑海里不断浮现沈池渊的模样,温时安弯了弯唇,把脸埋进被子里。
“可以吃饭了。”不知过了多久,沈池渊来喊人。
温时安从床上爬起来,点了点头。
“身体不舒服吗?”沈池渊眉间微蹙,他走近过去,把手背抵在温时安的额头,片刻后嘀咕着:“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闻言,温时安猛地头往后缩,躲开了沈池渊的手。
她朝沈池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其实就是刚才躺床上,捂着被子,闷出来的。
沈池渊松了口气,拧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看着温时安,问:“要抱吗?”
温时安摇头,【以后都不用抱了。】
一次两次还好,前面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沈池渊,沈池渊这么上道,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挑了挑眉,沈池渊没出声,就跟着温时安一起出房间。
“小安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见温时安出来,沈奶奶忙问着。
【奶奶,我好多啦。】温时安应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沈奶奶拍了拍温时安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
翌日。
熬过了第一天,温时安肚子已经没那么痛了。
以往她都是在来例假第一天的时候特别疼,后边就好多了,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沈奶奶跟沈池渊却是不知道这件事,依旧对她嘘寒问暖,暖水袋跟红糖水,就没停过。
温时安被他们整得有些哭笑不得。
再三说明自己真的没事了,沈奶奶跟沈池渊俩人才彻底安下心来。
院子内。
温时安像往常一样学习。
院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影。
沈奶奶不在家,沈池渊在灶房内。
温时安看着来人,是梁橙静。
俩人大眼瞪小眼,温时安面露意外地盯着梁橙静,她直觉,梁橙静是来找她的。
难不成上次挨了一巴掌后对方还记恨着,属实气不过,所以又跑来找她麻烦了?
温时安猜测着,二话不说,她直奔灶房。
大黄原本好端端卧躺在地,突然看见家里边来人,也是喊了起来。
“喂,温时安,我有事找你,你跑什么,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梁橙静在后边喊着,她追着温时安一起进了灶房。
“什么事?”沈池渊站立在温时安身侧,一双漠然的眸子淡淡地瞥着梁橙静。
没想到温时安是跑进来找沈池渊的,被沈池渊这么一瞥,梁橙静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想到自己来是有正经事情的,她又挺了挺胸膛。
“我可是好心来提醒你们的,招娣说耀祖这两天闹着辍学,把整个家搞得乌烟瘴气,还说他堂姐,也就是你,温时安,还有堂姐夫沈池渊,会给他安排工作,还会分配房子。”
“现在闹得街里邻居都知道,耀祖他爹被气得不行,正打算着找个时间带着耀祖过来找你们对峙,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就过来提醒你们几句。”
梁橙静快速说着,说话间,她的眼神还在温时安跟沈池渊俩人之间来回转。
“话说,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梁橙静瞅着人,有些好奇地问着。
“谢谢你的告知,没什么事,就不招待了。”沈池渊出声。
梁橙静撇撇嘴,面对于沈池渊,对方气势太强,她总是有一种面对于老师或者领导干部的害怕跟紧张。
“我还有事要说。”梁橙静接着开口,声音小了几分。
温时安静静地看着梁橙静,她觉得梁橙静这个人很怪,专门跑到沈家来,就为了说这个?
就在温时安疑惑之际,梁橙静突然从兜里掏出什么,递到她面前:“还给你。”
温时安低头看着,是纸币。
梁橙静给她钱做什么?
眉梢微挑,温时安没有接过去。
“招娣都跟我说了,那练习本子,是你送给招娣的,招娣本来想要去县城里买练习本送我,但她没时间去,就来找你买,但你没收她的钱,四舍五入,也就相当于,我跟你买了练习本,你没收我的钱。”
梁橙静解释着,她的脸上忽地浮现出一丝傲气,“我才不要你的练习本子,你钱拿去,就当是我跟你买的。”
原来是这事儿。
温时安毫不迟疑地接过了钱,不要白不要,梁橙静不想要她的本子,她还不想送呢。
接过钱,见梁橙静还不离开,温时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用眼神问着对方还有什么事情。
唇瓣嗫嚅,片刻,梁橙静才接着出声:“招娣找你买练习本子的事情,你们能不能不要告诉她家里人?”
“可以。”沈池渊回答。
闻言,梁橙静眸色微闪,顿了一下,她小声道了句“谢谢”。
“那没事了,我先走了。”梁橙静说着,眼神又止不住好奇地望了温时安跟沈池渊俩人几眼。
见梁橙静离开了,温时安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钱,她揣进兜里,随后抬头看着沈池渊,【梁橙静为什么要专门跑来跟我们说这个?】
“可能因为你送了温招娣练习本子吧。”沈池渊应着。
【那她为什么又让我们不要告诉招娣的家里人,关于我们卖给招娣练习本子的事情?】温时安接着问。
“温耀祖家里人要找过来了,要是他们知道你送过温招娣本子,估计会让温招娣三番两次找你,要一些其它的好处,这一点,不用梁橙静说,我也不会跟温家人说这件事。”
“其次,温招娣跟你买本子,没有告诉家里人,这本子是你送她的还好,要是真是买的,她家里人很可能会生气。”沈池渊接着解释。
温时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脑海里又闪过梁橙静刚才说温耀祖要找上门来的话语。
温时安抬眸瞥了沈池渊一眼,对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要问起这件事的意思。
难道,沈池渊不在意温耀祖为什么会这么说还闹着辍学?又或者,沈池渊认为纯粹是温耀祖胡言乱语。
察觉到温时安的目光,沈池渊低垂着眸子,跟对方的视线碰上。
“有什么想说的吗?”沈池渊问着,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温时安一时分不清,沈池渊是见她看着对方,以为她有话要讲,还是其实想问的是,关于温耀祖的事情?
迟疑片刻,温时安写道:【温耀祖跟他爹来了,你要怎么办?】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沈池渊挑着眉,反问着。
温时安略微心虚地垂下眸子,片刻,她又看着沈池渊,【不理他。】
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沈池渊点头,“好,那就不理他。”
“嗯”一声,温时安扭过头,她总觉得,沈池渊好像知道什么。
“要待在这里边吗?还是要出去外边继续看书?”沈池渊问着,他的眼底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温时安抬手比了个二,她要出去外边继续学习。
“好,那你先出去,我这块地方收拾好,就出去陪你。”沈池渊说着,他拿起抹布,继续擦拭着灶台面。
温时安点点头,她转过身刚要抬腿离开,身后却又响起沈池渊的话语。
“小安刚才做的很好,下次要是有事情,或者有人欺负你,第一时间还是找我。”沈池渊用夸小孩般的语气出声。
温时安瞬间红了脸,她没有接话,抬脚快步离开了灶房。
内心吐槽沈池渊怎么把她当小孩儿哄。
温时安知道温耀祖跟温汉泽会来沈家,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一见到这俩人,温时安瞬间警惕起来。
没有犹豫的,温时安进灶房找了沈池渊出来。
“堂姐,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温耀祖笑着一张脸,看向沈池渊时,他又喊了句“姐夫”。
温时安用余光瞄了沈池渊一眼,发现对方面无表情,对于温耀祖的这个称呼,内心似乎没有什么波澜。
【我答应你什么事情了?】温时安写着,她一脸懵地看着温耀祖,神色十分无辜。
温耀祖看不懂字,他继续笑着,朝着沈池渊开口,“姐夫,我的工作,您安排得怎么样了?”
“什么工作?”沈池渊掀着眼皮子,睨眼看着温耀祖。
一见沈池渊这副模样,再听听这语气,温耀祖顿时慌了。
他急急忙忙开口:“姐夫,我姐说你要给我安排工作的,还能分配房子的,我姐姐没跟你说吗?”
闻言,沈池渊转头看着温时安,“你跟他说过这些吗?”
温时安立马上道地摇摇头,她的眼神还带着几分茫然,一副明显不知道温耀祖说的什么意思的模样。
在一旁看着的温汉泽脸黑得不行。
前几天,他家耀祖,还不到周末,就从县城的学校回到了家里,一开始让对方回去上课,对方推三阻四,说人不舒服。
在家里无所事事躺了一天,想着把人赶紧送去上课,生怕耽误了课程,结果温耀祖死活不愿意去上课,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找到工作了,以后他来养家,家里人都得听他的。
更不得了的是,温耀祖居然要辍学。
家里边好不容易打点花钱,费了不少劲儿才把温耀祖送进县城里的高中读书,就想着有一天温耀祖能够读大学,有个好工作,能够光宗耀祖。
结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在他的严辞追问下,温耀祖才坦白,说沈池渊要给他安排工作。
家里人听了一懵,半信半疑,这不等了两天,越想越不对劲,这才带着温耀祖才沈家讨个说法。
现在倒好,沈池渊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件事,就连温时安,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温汉泽气得不行,他知道温耀祖不喜欢读书,但也不能为了不读书,撒这么大的谎啊。
“跟我回去读书。”温汉泽拽着温耀祖的耳朵,脸上满是愠怒的神色。
“我不要!”温耀祖一把拍开温汉泽的手,他继续盯着温时安,吼着开口:“姐,你明明跟我说好了的,你忘记了吗?”
温耀祖吼得大声,温时安缩了缩脖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她往沈池渊身后躲了躲,又伸手扯了扯沈池渊的衣角。
沈池渊拍了拍温时安的手,温和地开口:“没事,别怕。”
随后,他又望向温耀祖跟温汉泽俩人,眼神冷了几分,“请你们离开,不离开,我就只能报警,你们这是未经讨同意,私闯民宅。”
见温时安跟沈池渊俩人一唱一和,温耀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温时安给耍了,他咬牙切齿,“你骗我!你居然敢骗我,明明就是你跟我说可以让沈池渊给我安排工作的,也是你说工作要时间,怕我上学耽误工作,才让我辍学的。”
被欺骗的那股气恨萦绕在心头,温耀祖气得不行,他上前就要去扯温时安,却被沈池渊高大的身影拦住。
“你想打人?”沈池渊拽着温耀祖的手腕,眼睛微眯。
“啊啊啊!”
温耀祖发出痛呼,他痛得脸都涨成了红色,“放开,放开我的手。”
温耀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温汉泽一看这情形,顿时心疼得不行。
“你快松开啊。”温汉泽出声,又一边拦住冲动的温耀祖。
冷笑一声,沈池渊松开了手。
温耀祖疼得转了转手腕,发出吃痛的倒吸声。
“我儿子不会撒谎的,安安,肯定是你跟耀祖说了什么。”温汉泽站在温耀祖面前,他冷脸看着温时安。
一开始,温汉泽还以为温耀祖是为了不去读书而撒谎。
但现在看温耀祖这副模样,温汉泽反应过来,温耀祖没有撒谎,肯定是温时安跟沈池渊俩人合伙耍骗他的儿子。
“你有什么证据?”沈池渊瞥着温汉泽,一脸不屑。
“耀祖,你好好说,小安是什么时候跟你说工作的事情,小安跟你说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温汉泽看向自家儿子。
闻言,温耀祖目光闪躲,他那次是逃课去的山上,他并没有告诉家里人,现在要是说了,等回到家里,难免挨一顿打。
可现在不说,温时安一副失忆了的模样,压根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犹豫一会,咬咬牙,温耀祖开口:“前几天,我逃课跟同学门去山上打野鸡,那个时候碰见了温时安,温时安答应我,跟沈池渊说,让沈池渊帮我安排工作,还是包房子的工作。”
前几天?
温汉泽瞳孔瞬间染上怒火,原来那天温耀祖又逃课,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