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安灵诺在山下拥有了一处新房子。
不得不说,那些兽人是真行,给她弄了个二进的院子,光是房间都有近二十间……
深知从他们的目光中还能看出几分遗憾,似乎觉得房子还是有些太小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她。
那些兽人看到她带着七个幼崽过来的时候,都很惊讶,没看到帝师,还问她帝师怎么不在。
听她说处理事务去了,他们都纷纷伸手搭肩闭眼,低声念叨:“兽神保佑……”
如果兽神能听见的话,她也希望兽神保佑他。
那些兽人祈祷过后,便告辞离去,继续忙去了。
安灵诺带着孩子们入住,一人一间。
只是这房子打扫起来,应该挺费人的?
她想躺平啊……
让昊昊他们自己选完了房间,游止也选了个距离大门近的房间。
安灵诺回到主卧,本来是打算睡觉的,但是,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
有点热。
按理说,这个天气,不该这么热才对。
思绪落下,她就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时隔半年,发情期虽迟但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宅院两边房屋中雄性同时朝着中间看去。
“姐姐发情期了?”
白景轩神色大变,慌忙跑出去。
房子大门没关,他和安寂夜在大门外狭路相逢,谁也没跟谁说话,皆是行色匆匆。
来到气息散落出的小院外,游止其实也就比他们先一步赶来,刚动手勉强将外散的气息给隔绝。
安寂夜脚步停下,神色有些忧虑的望着房门,白景轩脚步不停,并且大步上前,大有要闯进去的意思。
游止面色紧绷:“白狐族小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景轩怒:“我还想问问你在做什么!情期不解决会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他鲜少露出这样生气的样子,就是当初安寂夜不由分说的动手,奔着让他残废的目的时,他也没有气成这样。
游止:“没有帝师夫人命令,我不会放你们任何人进去。”
白景轩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帝师不帝师的,他只希望安灵诺不要有事。
可眼前的人实在太过碍事,他那双红瞳中红光一闪而逝,然而游止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再次拦住了他。
此时,他才刚到门口。
白景轩很诧异游止居然能这么快就挣脱自己的幻术,但时间紧迫,他实在没时间跟他在这耗:“安寂夜,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想看着姐姐出事吗?”
安寂夜比他要理智的多:“诺诺对帝师情深意重,不会接受我们任何一个人。”
他心里也很焦急,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屋内的情况,一旦有任何异动,不需要白景轩开口,他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白景轩气的大骂:“你放屁!你以为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我可以给她构造幻境!虽然也只是稍作缓解,但总比强忍着好吧!”
构造幻境?
差点忘了,他可是白狐族的失散多年的少主。
就连游止听到白景轩的话,神色中也有些意动。
安寂夜已经走过来:“让他进去吧,帝师大人不会希望诺诺有事的。”
游止回:“容我问问。”
安灵诺并不知道外边的情况,难受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真倒霉,云玄清才刚走几天你就来了,玩我呢是吧?”
要是来的早一些多好。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仰躺在床上,轻轻闭上眼睛,手都快耷拉到地上。
她努力让自己忽视那股异样,暗自催眠自己,睡觉…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可事实比她想象中要难捱的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自觉的她已经开始暗自用兽力去试图驱赶莫名的燥热。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独属于雌性发情期时的浓烈气息。
雌性发情期散发的气息,本就是对雄性的一种引诱。
在此之前,她从未体会过发情期时的苦,这会儿只觉得一股一股热浪蜂拥而至,就像是火在烤一样。
思绪混沌,很难保持清明。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嘴唇已经被咬破,口中鲜血味道弥漫,伴随着刺痛,倒是让她稍稍恢复了些清明。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帝师夫人,白狐族少主说,可以为你构造一场幻境,要他进去吗?”
幻境?
“我没事,不用他帮忙。”
安灵诺立马摇头。
她知道雌性发情期时的气息有多霸道。
或许他真的是好心,但他一旦进了屋,那可就身不由己了。
万一被气息侵扰了心智呢?
她不敢去赌这个万一。
游止:“可是……”
白景轩急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姐姐,你让我进去吧!我想帮你,我保证,只是制造幻境,你相信我!”
安灵诺:“谢谢你的好心,但我现在真没事。”怕对方不听劝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真的需要,我会和你说,毕竟你还欠我恩情呢。”
而且制造幻境,里面的肯定是云玄清。
可白景轩作为幻境的主人,对里面的场景了如指掌!
那跟看现场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社死和真死,她肯定选社死。
但只要她还没到真死的境遇,那她就还能忍。
外边白景轩握了握拳:“那好吧,你要是难受,一定要叫我!”
安灵诺:“好。”
外边安静了下来,她也放松了些心情。
“呼…呼…呼……”
不知过了多久,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水沾湿了衣服和头发,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苍白无比。
她望着床幔与屋顶,缓慢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原来发情期这么难熬……”
真不知道云玄清这么久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前他有玲珑月还没什么,可早在半年前,他便将最后一颗玲珑月给了她。
按照他的说话,他的发情期从发作后从未彻底平息过。
那不是一天天两天,而是整整半年多啊!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行事如常的?
如果不是他亲口告诉她,她根本就察觉不到半点异样。
如果不是他亲口所说,谁又能想到,他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这种痛苦呢?
或许远不止如此。
她能感觉到自己如今的情况,发情期只是暂时被抑制住,没有阴阳交合,发情期根本不算结束。
这样强压,只会引起更加强烈的反扑,往后一次会比一次来的快,也一次更比一次来的猛烈。
痛苦自然也是成倍递增。
她不知道还能忍几次。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