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辰时,药铺小院。中秋的阳光格外明朗,院角的桂树开得正盛,细碎的金蕊落在青石板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李莫愁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攥着一方素色绢帕,眼神落在一旁晾着的水囊上,满脸纠结。)
今日是中秋,养伤也到了第四天。连日卧床,头发早已油腻打结,黏在颈间格外难受。可左肩的伤口刚结痂,老大夫反复叮嘱,愈合关键期绝不能沾水,否则之前的调理全要前功尽弃。肩膀离脑袋本就近,寻常低头洗发定会牵扯伤口,怎么洗成了难题。
郭靖端着水盆出来时,就见李莫愁正对着桂树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扯着头发,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了?伤口又疼了?”他走上前,将水盆放在石桌上。
“不是。”李莫愁抬头看他,语气带着几分别扭,“我想洗头发。”
郭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头发,确实有些凌乱油腻。他沉吟片刻:“可你的伤口不能沾水,低头也会扯到。”
李莫愁也知道难办,可中秋佳节,总不想顶着一头油发过节。她咬着唇想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起身走到院中的老槐树下,从行囊里摸出一根冰蚕丝白绫:“用这个。”
她扬了扬手里的白绫,指挥道:“你过来,把这头系在槐树枝上,要系死结,高低跟我肩膀齐平。”见郭靖动手,又补充,“另一头系到对面墙角的木柱上,拉紧些,别松垮垮的。”
郭靖依言照做,将白绫拉成一道笔直的横线。这是古墓派的独门功夫,仅凭一根绳子便可当床,无需任何木板支撑。他看着那细细的白绫,实在难想怎么躺上去,忍不住问:“这样……能撑住你吗?”
“放心,古墓派的功夫,还不至于让我摔着。”李莫愁说着,撑着右臂轻轻一跃,身形轻盈如蝶,竟稳稳地躺在了白绫上。她平展身体与绳面贴合,仅靠腰腹力道维持平衡,可素白道袍本就宽松,躺卧时腰腹微微收紧,衣摆便顺着绳面向上缩了些,露出腰线以下、裤腰以上的一小截白皙腰腹,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交领领口也随头部下垂的动作微微拉低,左侧领口滑开些许,隐约露出肩颈处的肌肤,与包扎着布条的左肩形成反差;连右侧挽至小臂的袖口,也因身体晃动偏移了些,露出一小片光洁的小臂,几处不经意的露肤,添了几分平日少见的柔态。
李莫愁自己并未察觉,只调整着姿势,让脑袋垂在绳床边缘:“这样身子悬空,脑袋垂下去,肩膀不用动,也不会沾水。你把水盆挪到我头底下。”
郭靖目光飞快地扫过那露出来的腰腹与肩颈,耳根瞬间泛红,连忙移开视线上前调整水盆,尽量让注意力落在她的发间:“这样行吗?”
李莫愁试着动了动肩膀,果然没牵扯到伤口,便点了点头:“可以,你帮我浇水吧,轻着点,别溅到伤口。”
郭靖拿起水瓢,舀起温水轻轻浇在她的发间。温水浸湿头发,带着桂花的香气,李莫愁舒服地眯起了眼,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他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微颤,只能刻意盯着水盆,不敢再乱看。
洗到一半,李莫愁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试探:“今日中秋,你不想……郭夫人吗?”
郭靖浇水的动作一顿,随即低声道:“想。”他望着院外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牵挂,“只是不知她如今在何处,是否平安。”
李莫愁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又道:“等我伤好了,陪你一起找她吧。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漫无目的地找。”
郭靖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却见她闭着眼,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像是镀了层金边,语气里没有往日的冷意,反倒多了几分真诚。他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好,多谢。”
水瓢继续舀水,水珠落在发丝间,溅起细小的水花。绳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李莫愁的衣摆又微微上移了些,郭靖只当没看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指尖却不自觉地更轻了些。桂花香伴着水声,这个中秋的清晨,竟在绳上绳下的相护里,漾开了几分难得的宁静与暖意。
洗完头发,郭靖用布巾轻轻擦干她的长发,又笨拙地帮她把头发梳顺。李莫愁坐在石凳上,看着他认真整理布巾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的养伤时光,也不算太糟。至少在这个本该孤单的中秋,还有人愿意听她指挥系绳,陪她用古墓派的法子,洗一次安稳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