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家长已经带着孩子走了,只剩下校长一个人。
没了旁人,校长又端起他的领导架子,
只是碍于党心月如今是涂思远的女朋友,他的态度比以前和善很多,
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
“小党啊,你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校长的语气带几分威严。
“不知道,我没见过。”
大概是个权贵,党心月对这些人特权阶级有种厌恶感,根本就不想知道他是哪位。
“他是阳光区的副区长,虽然官不大,但是我们用到的时候特别多。
涂总为了给你出气,找他的上级领导打招呼,给他施压。
小党啊,你在涂总那帮忙说说好话,放他一马,以后我们还要用到他,
帮助他就等于帮了我们自己。”
党心月知道校长是在敲打自己,自己虽然是涂总的女朋友,但是前途未明,谁知道将来这段感情是什么下场,
校长没必要为了巴结涂总,放弃现在抱着的大腿。
他两边都不想放弃,两边都不想得罪,也都得罪不起。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党心月心情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权力的威力,
在她看来一件原本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却因为当事人手中掌有权势,
让这件事成为一场权力的较量。
谁权力大地位高,谁就腰板直、声音大。
怪不得很多人要攀附、钻营,竭尽全力往上爬,
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除了能带给人实质性的好处,最主要能极大的满足虚荣心。
最近,她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之前她跟涂思远只是传绯闻,并没有见到两个人亲密来往。
涂总绯闻那么多,这只是其中一条,
所以对他们的关系,大家都带着吃瓜的态度,没什么人当真。
可现在不一样了。
涂总天天来接党心月,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宠得不行。
同事们都见风使舵,对她明显敬畏几分。
正胡思乱想,手机响了,是涂总。
他关心地问她:“今天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是你让那个家长来道歉的?”
“嗯,是我,”涂思远很坦白,这事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要找他?我又没事。”
党心月语气里不带一丝喜悦,甚至还隐约有埋怨,嫌他多事。
“谁让他欺负我女朋友?撞人还不道歉,太嚣张了。”
虽然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深情的话,但党心月还是被感动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张胆为她撑腰,还一副理所当然。
她的心里有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冒出来。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是专属于情侣之间的。
怪不得人们都追求爱情,把爱情描述的那么美好,这种感觉是别的情感代替不了的。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涂思远低声唤她:
“月儿?”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很自然,就像叫了好多次。
“嗯?”她的回应嗓音软软的,还带着浓浓鼻音。
“你怎么了?哭了?”涂思远紧张的问。
“没,沙子飞进眼睛了。”党心月不肯承认。
对方传来低沉的笑声,嗓音醇厚,就像余韵无穷的美酒。
他没再追问,柔声道:
“半小时后我过来接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好。”党心月的心情雀跃起来。
从没像现在一样渴望立即见到他。
放下电话,涂思远陷入深思。
事情进行地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他却打心底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