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五点钟不到，谢文斌打了招呼，他就骑车离开回家了！
宋大宝跑去找到了忙着看文件的陈立明，说了下晚上有点这边的事情，晚点他和家人聊过以后，再过去和他聊一聊。
陈立明知道这是有些事情不好在外面说，也知道他要帮忙询问一下宋老爷子，就笑着点头让他早点过来，到时候陪他喝两杯。
宋大宝笑着点头，然后回到外面，看到魏大兵也回来了，他打了声招呼说有事先回去，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这事他有点拿不准，还得和家人商量一下，可别是他们糊弄自己的。毕竟他们胃口太大了，啥都百分之五的损耗，这可不是少数量啊！
回到家里的时候，刘来娣和马小薇就过来接过了自行车，奶奶关切地问道：“大宝，新单位上班咋样了？有没有啥问题？”
宋大宝点头道：“奶奶，我有点事情把握不住，一会爷爷回来了，您二老给我把控把控，看下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来娣闻言，就让马小薇推自行车去停好，而她则拉着宋大宝回堂屋，仔细询问了一遍事情。
宋大宝从发现新同事有点不爽自己几人，然后扯大旗，还吹嘘自己公主坟那边有关系要走动，一一和刘来娣讲了出来。
刘来娣笑道：“这不算吹嘘，你志勇叔就要转业了，到时候他肯定被安排在那边的，迟早你是真的要去公主坟那边走动关系的。”
宋大宝惊喜道：“呀，志勇叔这么厉害？奶奶他等级够不上吧？”
“你志勇叔带队立功了！只是一直没有对外透露而已，不过虽然立功了，但他那个部队也是属于精简合并的。他这个年纪不想跑去外地带部队了，所以申请了转业回城工作，已经得到批准了。现在就看安排他转业到哪个部门了，最近他一直请假往家里跑，就是要去跑关系，希望能弄一个好单位呢！”
原来是这样，宋大宝是真的高兴，自己家和苏家可亲了。他还记得其实他有三个选择，一个是去学校接替爷爷的教师工作，一个是志勇叔叔那边可以找战友安排学厨的工作，最后一个就是进志勇叔那边的部队参军！
不过原身啥也不选！而宋大宝过来后，他也没有考虑好干啥，毕竟都不是啥轻松的工作，就每天去钓鱼攒钱。
后来就不说了，阴差阳错弄到这份工作，有自行车配车足够体面，虽然在外有风险，但是干啥工作都有风险啊！
当老师没风险么？再过个六七年，就得倒大霉了。参军就不用说了，这时候边境可没有多安静。就算他愿意去，其实宋铁柱和刘来娣都不会答应的……
然后宋大宝又把损耗，还有谢文斌说的事情，都给刘来娣仔细讲解了一遍。
刘来娣皱起了眉头道：“这个损耗的确有，不过这个这么高可能有点问题！”
宋大宝打起了精神道：“奶奶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吧！我寻思着一个公社算全年统购十五万斤粮食来计算，这百分之五就是七八千斤。这放在黑市上就算是两三块一斤的价格，那也是足足一两万块钱呢……”
刘来娣点头道：“这还只是粮食，肉禽蛋还没有计算，这个损耗有点离谱。一会等你爷爷回来看他怎么说，他对于这些情况比较了解的。”
这事可不简单，宋大宝要是不弄清楚，他还是不敢跟着谢文斌他们乱来的。
现在时间已经五点五十了，宋铁柱带着孙女孙子回来了！
刘来娣喊了逗宋卫民的宋铁柱一声，等他走进来后，宋大宝又把今天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宋铁柱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松开后笑着回道：“大宝，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是在诈你们和立明呢？”
宋大宝愣了一下，他不解问道：“爷爷，我一直有观察这个人，我扯起大旗的时候，他态度明显转变着，为什么要诈我们啊？这样对他们有啥好处？”
宋铁柱笑眯眯地说：“其实损耗不挣钱的！因为我以前给学校干过这事，损耗都是些小钱，我感觉他们在掩饰着其他的事情！这大数量的损耗其实是想坑立明，如果他轻易相信百分之五损耗这话，真的这样干了，那立明就完蛋了！”
宋大宝瞳孔瞬间收缩，他震惊地说：“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这样害我们？”
宋铁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笑眯眯地说：“所以我说他们是诈你们，还是想看看你们的成色！如果你们不是幸运儿，而是有门清的后台，这事他们就诈不成。
到时候他们就会坦白真相，如果诈成功了，估计就该有人匿名举报立明贪污，而他们一致作证是他指示这样扣下粮食的。到时候立明倒霉了，你们也跟着完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我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那就是他们有本事，将这种高损耗变成合法，起码是不会被追责的利益。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如何转变合法……”
宋大宝想不明白，为何他们要大费周章的，去试探自己这些新来的人呢？
他开始回想起那份名单，各种粮食和杂粮，蔬菜，水果，棉花，蛋，鸡鸭的收购价都在。
宋大宝脑海里面一个念头闪过…
等等！上面没有肉！最重要的猪肉，单据上面没有写！
宋大宝一个激灵，他发现自己找到原因了！因为计划内养殖的猪，是属于食品公司和公社签订合同，定好数量去收购。
而公社因为担心猪生病死了，往往需要多养一些猪，一般这些计划外的猪是流向供销社系统居多，也有城里的工厂单位会去抢购计划外的猪！
而养猪需要粮食，现在的猪吃得比人好，可不是一句话而已！
宋大宝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低头站起来走动着，嘴上嘀咕着：“损耗过大等于违法，损耗正常属于无功，损耗变成计划外的猪肉，不仅这个损耗不影响，还能让上级因为多了计划外的猪肉，对供销社人员感到满意！”
他抬起了头对宋铁柱和刘来娣，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原因了，损耗的比例是真的！但是他们瞒着和公社的人，勾搭一起养殖计划外生猪的事情了！
好家伙，如今这黑市猪肉的价格，一头猪在过年起码能卖一两千块钱！以这种损耗的数量，只要委托公社多养几头猪，往上面交一些填补损耗的空缺，剩下的卖了分钱，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油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