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迪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
她提前准备好收购红星的方案ppt,这个项目她跟进了快一个月,所有细节都烂熟于心。
可刚到九点半,谭宗明就一脸难色地走进她的办公室,手里还攥着一份董事会的通知。
“安迪,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会议我来主持。”谭宗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
安迪愣了一下,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ppt:“为什么?今天不是要讨论收购红星的方案吗?我都准备好了。”
“方案的事我知道,”谭宗明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是董事会的意思,他们觉得你目前……是个有争议的人物,暂时不适合主持这么重要的会议,怕影响项目进度。”
“就因为网上那些谣言?”安迪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那些都是假的!他们就这么相信谣言,不相信我?”
“我知道是假的,”谭宗明赶紧解释,“可国内就是这样,舆论压力太可怕了,不仅能毁了一个人,还能毁了一个企业。现在正是收购红星的关键时期,董事会不敢出任何差错,他们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你多理解理解。”
安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她知道谭宗明也不容易,夹在董事会和她之间左右为难。
她点了点头:“oK,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回去休息。”
“你放心,”谭宗明看着她,眼神坚定,“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我已经让公关部在准备澄清声明了,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你会帮我。”安迪站起身,拿起包,“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在家歇两天。”谭宗明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迪走出公司,径直走向地下停车场。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范方宁正拿着手机偷偷给苏然打电话:“苏哥,安迪总走了,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知道了,”电话那头的苏然语速很快,“你开车跟着安迪总,别让她发现。我现在骑小谢的电动车往欢乐颂赶,路上要是有可疑的人或者车,立刻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范方宁赶紧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安迪的车后面。
一路上,他眼睛都不敢眨,死死盯着后视镜和路边,生怕错过什么可疑情况。
可直到安迪的车开进欢乐颂小区停车场,他也没看到任何不对劲的人和车。
“苏哥,路上没发现可疑车辆,安迪总已经到家了。”范方宁再次给苏然打电话。
“你别撤,就在小区停车场门口等着,”苏然的声音传来,“我怀疑那些人是守株待兔,可能在公司、小区、停车场这几个地方埋伏着,等安迪总单独行动的时候下手。”
十分钟后,苏然骑着小谢那辆半旧的电动车,气喘吁吁地赶到欢乐颂停车场门口,一屁股坐上范方宁的车:“怎么样?没什么情况吧?” “
没有,安迪总上去后,停车场就没什么人了,就几个业主开车进出。”范方宁指了指前面,“安迪总的车就停在那边的车位上,没动过。”
苏然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等等,咱们守够两个小时,要是还没人来,再撤。”
两人在车里坐着,偶尔聊两句,大多数时候都是盯着安迪的车和停车场入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两个小时快到了,还是没任何动静。
“苏哥,要不咱们回去吧?”范方宁揉了揉眼睛,“说不定那些人今天不敢来了。”
苏然刚想点头,就看到停车场入口处走进来两个戴着黑色口罩和连帽衫的男人。
一个手里拿着喷漆罐,另一个手里攥着几张A4纸,鬼鬼祟祟地朝着安迪的车走去。
“来了!”苏然立刻坐直身体,推开车门,“快,跟上去!别让他们动手!”
范方宁也瞬间精神了,赶紧跟着苏然下车,两人猫着腰,借着柱子的掩护,慢慢靠近。
只见拿A4纸的男人先走到安迪的车旁,从口袋里掏出胶带,把一张写着“小三死全家”的纸条贴在车窗上,然后掏出手机,对着纸条和车身拍照。
另一个拿喷漆的男人则拧开喷漆罐的盖子,对准车门,正要往下喷。
“干嘛呢!”苏然突然大喊一声,朝着两人冲过去。
拿纸条的男人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
拿喷漆的男人也慌了,喷漆罐都没关,撒腿就往停车场出口跑。
“分头追!你追拿喷漆的,我追拿纸条的!”苏然对着范方宁喊了一声,自己则朝着拿纸条的男人追去。
范方宁虽然有点胖,但跑起来也不慢,他盯着拿喷漆男人的背影,铆足了劲追。
可那男人跑得太快,还专挑窄路钻,眼看就要跑出停车场入口,范方宁一个没留神,被地上的减速带绊了一下,等他爬起来,人早就没影了。
另一边,苏然跑得比兔子还快,他知道停车场的布局——拿纸条的男人跑的方向是死胡同。
眼看就要追上,苏然飞起一脚,正好踹在男人的后腰上。
“哎哟!”男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怀里的纸条撒了一地。
苏然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跑啊,怎么不跑了?你是不是跑错路了?出口在后面,这边是死胡同。”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捂着腰,色厉内荏地说:“你别多管闲事!我可是道上的人,小心我找兄弟收拾你!”
“道上的人?”苏然冷笑一声,“我倒想问问,你这‘道上’,是人行道还是机动车道啊?”
话音刚落,他上前就是一拳,打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想抬手挡,可苏然动作太快,另一只脚已经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通”一声,男人再次摔倒在地,疼得蜷缩起来,嘴里直哼哼。
苏然弯腰,一把扯掉他的口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他又朝着男人的肩膀踹了一脚:“说,谁叫你来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往安迪的车上贴纸条、喷漆?”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男人还想嘴硬,可苏然又用了点劲,他立刻疼得叫起来,“哎哟!大哥,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时,范方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愧疚:“苏哥,对不起,让拿喷漆的那个跑了,我没追上。”
“没事,跑了一个没关系,抓住这个就行。”苏然摆摆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把他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范方宁赶紧捡起手机,解锁一看,里面除了几张刚才拍的照片,就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苏然蹲下身,盯着男人的眼睛:“说吧,谁给你的活?给了你多少钱?”
“是……是刚才那个拿喷漆的人找的我,”男人捂着肚子,声音断断续续,“他说有人给了我们一千块,只要把纸条贴在那辆车的车窗上,再用喷漆喷几个字,拍张照给他,就算完事了。”
“钱呢?钱在谁手里?”苏然追问。
“钱……钱在拿喷漆的那个人手里,他说等事成之后再分给我五百块,”男人赶紧说,“大哥,我真不知道里面的事,我就是想赚点零花钱,早知道会这样,我打死也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