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走后,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替我和你爹好好活着!”
韩氏满眼慈爱的看着炕边的儿子。
“阿娘!”
“答应阿娘好吗?”
“儿答应你,呜呜呜......”
“石头,我要去找你爹了,我看到他来接我了......”
话音刚落,韩氏便垂下了脑袋。
“不!!!”
“阿娘......”
石头趴在韩氏的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刚才怕碰到阿娘的伤口,他都不怎么敢靠近。
杜若过去探了探鼻息,已经没了。
......
与此同时,卫家的屋檐和长廊下,也挤满了人。
他们是刚才在田地里给何家收青麦的村民。
刚起风的时候,他们就想回来了,可惜管事按头不让回来。
后面再跑回来,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许多人都受了伤,还死了几个人,都是被大块的冰雹砸死的。
“管事的,你们可得给咱们一个说法!”
“就是,若不是给何家干活,咱们根本不会受伤的。”
“是啊!是刘管事不让咱们回来的,不然咱们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必须要给咱们一个说法!”
“必须给说法!”
......
一群衣衫褴褛,头破血流的村民在院子里大声叫嚷着。
见屋里迟迟没有回应,有些人甚至举起了手里的镰刀,大有下一刻就冲进屋里的意思。
“管事的,这可怎么办啊!?”
喜财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
这群人若是真的冲进来,他命休矣!
“姓刘的,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张管事没好气的看向刘管事。
因为夫人和老夫人的意见相左,他回来“假传圣旨”。
哄骗着刘管事,说夫人和老夫人已经通过气了,要收一半的麦子,另一半留着。
刘管事虽然将信将疑,但是也不敢明着违抗命令。
只好一边同意收麦,一边派手下人回去打听消息。
可惜夫人那边早有准备,回去打听消息的人迟迟没有回来,刘管事不由得着急上火。
倒不是担心送信人的安危,而是担忧自己没有查明真相,被人给忽悠了。
老夫人可不管你知情不知情,只会觉得他没用。
刚好今天轮到刘管事去地里监工,便把怒气都发泄在了这些村民的身上。
缩短大伙的吃饭时间不说,收麦的手脚稍微慢一点,便要克扣工钱。
严重的,甚至要遭遇一阵毒打。
大伙早就怨声载道了!
更别说天暗起风的时候,他依旧按着大伙在地里干活,以至于冰雹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躲避之处。
这会村民们都恨透了刘管事,恨不得手撕了他。
若是再不拿出点诚意来,刘管事的小命可就危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刘管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是何家的一个家奴而已,他能做什么主?
又拿什么来补偿大家?
拿头吗?
“什么怎么办?干我何事?没看到我这伤得这么重吗?”
“还问我怎么回事,这不该问张管事你吗?”
刘管事捂着头上的草药,有些不耐烦。
这个老张怎么回事,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尊敬”自己啊!
冰雹是最公平不过的,并没有因为管事的身份而优待于他。
坚持留在地里的结果,就是刘管事自己也被冰雹砸了。
不同的是,他尚有草药医治,而院子里的村民们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