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
陈琛挣脱曾依然,抬脚就上楼了,因为没来过,办公室都找不到,还要问来问去,闯到林朝夕的办公室里,就见林朝夕坐在她的椅子上,而宋时宴却很自然很放松地躺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鞋子都脱了,缩在沙发上想干啥。
这正常吗?
宋时宴还来一句:”媳妇。你办你的公,我躺在这儿看着你就好?“
陈琛浑身发冷。
推门而入。
看到陈琛门都不敲进来,林朝夕愣了一下站了起来,然后不自觉看向宋时宴。
宋时宴一下坐起来,愕然道:“你谁?不知道敲门吗?”
林朝夕不自然地解释说:“宋总可能是晚上没休息好,来了之后,非要躺在我这儿。”
陈琛问:“他还要躺在这儿看他媳妇呀?”
曾依然追进来,歉意地笑笑,环视一遭,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其实没啥事,陈总,我们走吧。”
陈琛侧过身,指了办公室门口,给宋时宴说:“你滚。”
宋时宴愣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琛被曾依然拉住衣袖,甩开说:”宋时宴,说你呢,你滚,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宋时宴问林朝夕:“他是谁?”
林朝夕没好气地说:“陈不慎陈总。”
她深一口气,最终决定说:“陈不慎。你够了。啊,我知道你听到了,那是人家宋总开玩笑的话,你闹什么?”
宋时宴情绪激动,猛地换个姿势,震惊道:“我就说我在这儿看着林总工作,你就不愿意了?你凭什么不愿意呀。”
陈琛要求说:“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现在给我滚。我再给你说一遍,有些事你不清楚,现在就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说一次。”
林朝夕起身。
她觉得她该走,她走,把陈琛给带走,刚走到门口,就被陈琛一把抓住,陈琛揽着她就亲了上去。
宋时宴懵了。
他骂了一句“尼玛”,从地上捞了鞋子砸过去了。
亲了一下。
也挨了一鞋。
放开人,林朝夕眼睛红红的,突然噗嗤一声想笑,她就又憋回去了,就那么古怪地瞪大双眼,目光里又都是恨意。
宋时宴已经冲过来了。
陈琛像是从一吻中获得力量,上去就是一拳,然后拽着他衣襟,就把人摔在地上。
然后曾依然拽,林朝夕拽,苏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也抱着腰拽,林朝夕喊人拽,何宁也拽,最终把他拉到其它办公室,把两人隔开。
宋时宴等来自己的保镖,就不忍了,站在走廊里开骂起来。
关键是林朝夕?
此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烦躁又冒火。
她在隔壁办公室跟陈琛吵起来:“你不是陈不慎吗?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你不是跟我没关系吗?既然陈不慎和我没关系,你管我干什么?你冲进来,你找人家宋总的事儿干什么呀?”
陈琛也在找理由:“他跟他家一样,他躺在你沙发上!”
林朝夕说:”他一来他说他没睡好,他就躺那儿了,我难不成让人把他抬走吗?“
陈琛问:”那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跟你一起来公司了?“
林朝夕说:“你被抓了那么久,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边加盖之后,为了腾写字楼,我们把新耀科技挪过来了,宋总已经是新耀科技的股东。”
陈琛说:“我听到他说,他说他要躺在那里看着媳妇办公……”
林朝夕针锋相对:“嘴长在他身上,他要那么说,我能怎么办?”
陈琛激动地说:“你严辞拒绝,你骂他,你给他一巴掌。”
林朝夕问:”你怎么不骂温晴,你怎么不打夏娟一巴掌……“
陈琛已经心虚了,强词夺理说:”我是男的。“
林朝夕怒吼:“我女的怎么了,我跟他没你想的那种关系好了吧。”
陈琛说:“我不信。你跟我走,你要跟我走,我就相信了。我反正想你了。”
眼睛都急得泛红。
苏晚做着和事佬,连忙说:“好了。好了。你俩都住嘴,这么多员工在,笑话不笑话?要不你们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话。”
林朝夕一扭脸:“不去。”
陈琛拉她,她挣了两下,踢了陈琛一脚:“不去。狗男人不学好,又成了劳改犯,又剃成了劳改头。”
陈琛大声解释说:“我不是劳改犯。我他妈的是去协助调查。他们说我是黑老大,我就是黑老大吗?”
喊几遍,怎么感觉外头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呢。
不是,媳妇,我是啥人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
他发自肺腑地着急,解释说:“我不是兄弟会的,我不是黑老大。”
林朝夕问:“那夏娟呢?”
吵得热血上头。
陈琛拍着大腿,声嘶力竭地说:“她也不是黑社会,她就是有把枪,她就是带着这把枪,被李雨桐那个王八蛋看到了,发现了,举报了,他妈的,那个李雨桐就不是个保姆,她跟苏晚一样是警察,到我这儿卧底来了,你不信你问苏晚,苏晚,你做个证……”
吵不动了。
陈琛一激动,又捧着林朝夕的脸就亲。
被林朝夕在嘴唇上咬了一口。
外面叫骂的宋时宴声音小了,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啥意思,他黑老大,他还有枪?
陈琛拉着林朝夕的胳膊出来。
何宁带着保镖带路,曾依然和苏晚则在后面跟着,因为他们要出去,是往宋时宴的方向。
宋时宴左右看看,就带了俩保镖,着急,只好紧急撤去一间办公室,然后他就拿出电话,“喂喂”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装作打电话,是真要叫人,还是在跟顾家打电话告状。
人在电梯里。
陈琛平静了一下,看了林朝夕一眼。
林朝夕哼了一声,就要甩开他的手。
她甩他抓,她甩他抓,最终十指相扣,林朝夕悲愤地看着他,美目开闸了一样掉眼泪。
苏晚小声给曾依然说:“让他带朝夕去说清楚,我俩就不跟着了。要是你想回去,我开车,带你先回家去。”
陈琛把林朝夕塞到他的便宜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林朝夕往外扫视、扫视,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他:“你藏了那么久的身份,你不让人知道你是谁, 你不愿意暴露跟我的关系,今天是怎么了呢?跟疯了一样闯进去,跟宋时宴打一架,你觉得他不对,你喊我呀,你说林总有点事儿。我假装有事,跟着你出去。我们也不得罪他。你疯了吗你?跟没有理智了一样?”
说得在理。
陈琛还在喘气发抖:“我是没有理智了,我是发疯了,我看到你跟他一起上班我就受不了,我脑袋懵懵的,一片空白。”
林朝夕咬牙切齿说:”我昨晚就在妈对面的房子住,早餐一块吃的早饭,我会跟他夜里在一起,天亮一起上班吗?你狂躁成这样,你怎么不想想,以前你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怎么过来的?”
陈琛无奈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问题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就在想,当时我出轨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呢,你冲上去把我打醒,你跟我拼了,何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怀孕的怀孕,赖家里的赖家里,跟她们利益交织,想甩脱又狠不下来心。”
林朝夕问他:“你可笑不可笑,你出轨那么多人,反而怪我,你要怪,你怪温晴呀。”
陈琛愣了一下。
他心中狂喜,对呀,我可以怪温晴呀。
他去拉林朝夕的手:“好了,不生气了,我就是脑子被温晴弄坏了,其实你不知道,他们任何一个,要是跟别人好上了,或许我也不舒服,也会醋,但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失去理智,歇斯底里,我他妈的其实最爱的就是你,爱惨了你,我天天一睡觉一做梦都是你。我想你想的睡不着,都要生病了,没办法,只好假装脑瘫,我跑了出来。“
林朝夕红着眼睛,扭头看着窗外。
陈琛则启动车辆,拉上她就走。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
林朝夕幽幽道:”我也很后悔,当初我要不是因为我把我妈的房子卖掉,觉得对不起我妈,答应他们回归顾家,咱俩天天在一起,我觉得你就是想出轨,也挺难的。”
谁说不是呢?
林朝夕问:“今天你突然冲出来,宋时宴肯定跟爷爷打电话,这样的话,陈不慎跟我隐瞒关系,瑞狮国际上你占股40%,我占股10%,还有15%的期权,等于我们夫妻俩占股了65%,他们怎么想,他们会想着我们夫妻俩勾结在一起,想从顾家捞好处。“
陈琛说:”我其实入股这样的破地方,只是想支持你,生意谈判上,我只是不想吃亏,也没想过占他们顾家的便宜,而且我绝对不可能看着我老婆在他们家受气,上门认个亲,啥也没得到还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