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 Fall工作室创立二十周年的清晨,姜素拉在熟悉的钢琴声中醒来。不是金允斌的风格,也不是星或月的——这旋律既陌生又熟悉,带着新生儿般的纯粹。
她循声走向地下室录音棚,看见女儿星正扶着三岁的外孙女的手,在钢琴上敲出简单的音符。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孩子专注的小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她在作曲呢。”星轻声说,眼中是母亲当年从未见过的平和。
今天是双胞胎的生日——星的儿子和金允斌如出一辙的眉眼,月的女儿则继承了韩书妍的艺术气质。家族聚餐前,姜素拉在旧物箱里找到了那本泛黄的“渔场管理手册”。最后一页的日期停留在多年前,那句话依然清晰:
“渔场终有边界,而星海无限。”
聚餐在工作室的屋顶花园举行。如今这里已是首尔的文化地标,墙上挂满了这些年的里程碑——从《观察期恋人》的乐谱到《Arirang 2025》的金唱片,从联合国表演的邀请函到Anonymous的数字平台用户破亿的纪念照。
“还记得这里原来是什么样吗?”金允斌从身后环住姜素拉。
她微笑。怎么会忘记?那个只有一架钢琴和梦想的简陋空间,如今已成为培育无数音乐人的摇篮。
月的女儿突然跑到钢琴前,用小手弹奏出完整的《小星星》。令人惊讶的是,她自然地加入了朝鲜族民歌的转调——那是月这些年在“星光计划”中保存的濒危旋律。
“第四代了。”李在真感慨地举杯。他已白发苍苍,却依然担任着工作室的艺术顾问。
切蛋糕时,星和月宣布了Anonymous平台的的新项目:“音乐时光胶囊”——用区块链技术永久保存那些即将消失的民族音乐。
“志元兄妹刚从济州岛回来。”月展示着平板上的资料,“他们记录了海女们的劳动号子,这些歌声随着最后一代海女正在消失。”
朴志元如今是韩国传统音乐保护协会的主席,他的妹妹则成为声波治疗师,用音乐帮助听力障碍儿童。
“就像完整的圆。”姜素拉轻声说。
深夜,等宾客散去,一家人聚在控制室观看未公开的纪录片片段。画面上是年轻的姜素拉和金允斌,在汉江边偷偷约会。
“那时真年轻。”金允斌感叹。
“现在也很好。”姜素拉握住他的手。
画面切换,是星和月在冰岛黑沙滩上的对话:
“你觉得爸妈会为我们骄傲吗?” “他们一直都以我们本来的样子为荣。”
星和月相视而笑,如今她们也成了父母,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重量。
纪录片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工作室的全景——从二十年前的空荡,到如今的生机勃勃。画外音是姜素拉多年前的采访:
“有人问Free Fall最终会落在哪里。我的答案是:落在每一个需要音乐的地方。”
片尾字幕升起时,控制室的门被推开。小外孙女抱着玩具麦克风跑进来,后面跟着刚学会走路的孙子。他们自然地爬到乐器中间,开始了即兴的“演奏”。
“像不像我们小时候?”月在星耳边轻声说。
星微笑摇头:“不,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金允斌和姜素拉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所有的规则都被改写了,所有的边界都被打破了,唯有音乐如河流般奔涌向前。
窗外,首尔的夜空星光璀璨。而在Free Fall工作室里,新的乐章已经开始。
姜素拉轻轻合上那本“渔场管理手册”,将它放进记忆箱的最底层。不需要手册了,因为她们已经创造了全新的游戏规则——一个音乐可以自由生长,梦想可以尽情绽放的世界。
金允斌坐到钢琴前,弹奏起《给S》的旋律。这一次,不只是他们两个在唱——星、月、孩子们,甚至刚学会说话的小孙子都跟着哼唱。
从汉江边的练习生到全球舞台,从恋爱禁止条例到Free Fall,从两个人的梦想到一个家族的传承——他们的故事即将翻页,但音乐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每一个结束,都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