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的轰鸣在禁林西北方向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古老机械在地底苏醒。谢无妄肩上的路威六耳齐张,环形天线锁定前方,电子眼投射出一串不断跳动的坐标。他没说话,只是将匕首在掌心一划,墨血顺着刀脊滴落。
血珠触地未散,反而如活物般延展,在腐叶间勾勒出三组交错的脚印阵列——左三步,右四步,中空一格,正是海格十年前挖出青铜盒时留下的步法规律。谢无妄踩着血痕前进,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印记上,像是在重演一场被封印的仪式。
浓雾骤然变稠,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符文锁链,缠绕在古树之间,无声无息地收缩。邓布利多从长袍内掏出一个印着“淘宝包邮”的金属方盒,按下开关,一束全息蓝光扫过前方。锁链结构瞬间放大三十倍,悬浮于空中,显现出三种不同颜色的咒文脉络:金色为霍格沃茨守护咒,银色是古代魔文,黑色则带着熟悉的时空管理局编码纹路。
“三重嵌套。”谢无妄冷笑,“他们还真怕我们看不懂。”
路威突然低鸣,三个头分别指向地面三处凹陷——形状与蛇形令牌、星轨钥匙、老魔杖碎片完全吻合。谢无妄将令牌嵌入中央凹槽,刚一落位,整片空地开始震动,符文锁链如活蛇般游动,汇聚成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形魔法阵。
阵心悬浮着一枚银色晶体,表面流转着无数细密符文。谢无妄右眼裂纹渗出黑色液体,在空中自动构建出拓扑模型,将三重咒文拆解为可操作的路径。他正要动手,晶体突然投射出一段画面——
他站在星际监狱第999号囚室,手持匕首,正在一台服务器上刻写代码。背景那张《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海报微微晃动,画外音响起:“记住,别信007。”
谢无妄瞳孔一缩。这不是记忆,是未来。
“逆向编译指令。”他低声道,“他们用我的未来行为反向构造阵眼。”
阵法中央的符文开始重组,每三十秒变换一次排列,如同永不停歇的密码轮盘。谢无妄将匕首插入阵眼,墨血顺着沟槽逆流而上,试图冻结符文流动。可刚稳定两秒,黑色咒文突然反弹,顺着匕首倒灌向他手臂。
邓布利多抬手,老魔杖复制品射出一道金光,同时念出一段拗口咒语。谢无妄听出几个关键词:“倒转”“回流”“淘宝购得”。他差点笑出声——老头居然把网购来的“咒文倒转咒”当正经法术用了。
符文流动方向果然逆转,黑色编码开始退散。就在此时,路威直立而起,前爪在空中划出星轨图。图成刹那,阵眼投影的星图与之完全重合,所有符文同时静止。
“成了。”谢无妄松了口气。
银色晶体轰然炸裂,碎片未落,已在半空凝聚成一道螺旋状的空间裂缝。裂缝边缘泛着不稳定的光晕,内壁流动着无数画面——谢无妄在不同世界死亡的瞬间:被庆帝用《惊雷》歌词震碎五脏,被温若寒的核聚变火把烧成灰烬,被纯元皇后AI用《最炫民族风》病毒格式化意识……
“又是我死。”他嗤笑,“审美疲劳了都。”
裂缝突然扭曲,时间流错乱喷涌。邓布利多从淘宝盒里摸出一个沙漏,标签写着“时空稳定专用,七天无理由退换”。他抛出沙漏,沙粒逆着重力上升,形成半球形保护罩。谢无妄右眼墨玉漩涡急速旋转,主动吸收紊乱的时间能量。金色神纹在裂纹深处一闪而没。
路威率先跃入通道,六爪落地时激起一圈电磁波纹,将时间漩涡强行校准。谢无妄紧随其后,邓布利多收起沙漏,最后踏入。
通道内壁的画面在金色神纹亮起的瞬间全部定格。谢无妄看见无数个自己停在死亡前一刻:有的匕首已刺入心脏,有的正被雷劈中天灵盖,有的嘴角还挂着“生死看淡”的冷笑。
他忽然发现一件事——所有画面里,他的右眼都没有裂纹。
“系统。”他在心里问,“这些是我没经历过的死亡?”
【检测到宿主质疑剧情真实性,启动中二台词挑战】
【请说出今日台词以解锁吞噬权限】
谢无妄翻了个白眼:“这因果的齿轮,就由我来碾碎!”
眼前一晃,通道尽头出现光斑。三人一狗踏出瞬间,重力骤变。地面在头顶,天空在脚下,碎石悬浮如星群。谢无妄本能地将匕首倒插进身旁一块浮石,墨血顺着刀身蔓延,在虚空中形成一道黑色锚线。
邓布利多挥杖,魔法绳索缠住几块大石,搭成临时落脚点。路威的电子眼切换成重力扫描模式,六个瞳孔投射出绿色光网,标出一条稳定路径。
“走。”谢无妄低喝。
他们刚迈出三步,空间深处传来一阵箫声。曲调本应悠扬,却被某种力量扭曲,拉长成尖锐的警报音。谢无妄听出来了——是《极乐净土》的旋律,但每个音符都被切碎重组,像是有人用数学公式在演奏。
“诸葛亮?”邓布利多皱眉。
“不。”谢无妄摇头,“是他的箫声被当成了警报系统。”
路威突然停步,三个头同时转向左侧。谢无妄顺着看去,只见一片悬浮的岩壁后,隐约浮现出一个徽章图案——时空管理局的标志,正被一层银光缓缓吞噬。
“守卫者协议……在反向净化?”邓布利多喃喃。
谢无妄没接话。他盯着那银光,总觉得像极了海格伞柄上褪去黑雾后露出的初代编号。他握紧匕首,墨血顺着掌纹渗入刀柄,“生死看淡”四字微微发烫。
前方路径突然断裂,一片虚无横亘。路威跃上一块浮石,前爪划动,重力光网显示对面区域重力呈逆三角分布,踏入者将被自身重量撕裂。
谢无妄将匕首插入浮石裂缝,墨血再次延展,形成一座血桥。桥未完全凝固,邓布利多已抬脚踏上。第三步时,桥体开始崩解。
“快!”邓布利多喊。
谢无妄正要加速,右眼突然剧痛。金色神纹全面浮现,视野中,整片空间的法则线条全部扭曲——他们根本不在禁林深处,而是在一个由无数时间转换器构成的莫比乌斯环内部。
路威的电子眼突然全部转为金色,六个瞳孔同步映出谢无妄的脸。其中一个头开口,声音却是系统007的机械音:
“宿主,你破解的不是魔法阵。”
“你只是走进了自己被篡改的守卫者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