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的奥鲁特城中央庭院,骸骨堆成的小山在残阳下泛着冷光,腐臭的气息裹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
福临蹲在骸骨间,指尖拨开一根断裂的肋骨,一抹刺眼的猩红突然撞进眼底——那株暗影草的叶片泛着妖异光泽,根须还沾着未干的黑血。
他立刻用绢布裹住草茎,小心收入系统空间,指尖刚触到空间界面,头顶就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
伊克斯踩着二楼栏杆纵身跃下,巨剑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二人,猩红的眼底满是疯狂:“那株草是我的!”
福临反应极快,猛地拽住身旁的卡鲁往侧翻滚,巨剑“轰”地砸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石板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碎石溅在骸骨上发出“咔嗒”声。
大战一触即发,伊克斯双脚刚落地,便提着巨剑向前疾刺,剑尖的寒光贴着地面掠过,直逼福临胸口——这记突刺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福临甚至能看见剑身上反射的自己的脸。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竖起盾牌,“铛”的一声脆响,巨力顺着盾牌传到手肘,震得他手臂发麻,肩膀也隐隐作痛。
没等福临稳住身形,伊克斯手腕一转,巨剑贴着盾牌边缘横扫,逼得福临只能后退,而卡鲁趁机从侧面冲上去,拳头凝聚起暗紫色的力量,朝着伊克斯的腰侧砸去。
可伊克斯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旋身挥舞巨剑,回旋斩的气流卷起周围的骸骨,碎骨像暗器般飞向卡鲁,卡鲁急忙用手臂护住头部,却还是被一块颅骨砸中肩膀,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血。
“撑住!”福临喊着,双手握住盾牌向前一顶,盾击的力道将伊克斯逼退半尺,盾牌与巨剑碰撞的地方,甚至擦出了细碎的火星。
趁这间隙,福临迅速调动体内的力量,盾牌边缘泛起淡淡的金光,他猛地将盾牌向前砸去,圣盾击的光芒撞上伊克斯的胸口,伊克斯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三步,踩碎了好几根骸骨。
卡鲁也趁机跟上,双手在胸前交叉,掌心凝聚起橙红色的光芒,重炮技能的能量球越来越大,“轰”的一声轰向伊克斯的后背。
伊克斯却突然回身,用巨剑的平面挡住能量球,冲击波炸开,将周围的骸骨掀飞,福临和卡鲁都被气流推着往后退,后背撞到了骸骨堆,疼得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伊克斯的攻势越来越猛,他突然高高跃起,双脚离地足有三米,巨剑举过头顶,剑身上甚至缠绕起黑色的雾气,跳跃斩的威压让地面都微微发颤,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
福临知道这一击不能硬接,急忙将卡鲁往身后拉,同时全力展开圣盾,盾牌上浮现出金色的纹路,像一张细密的网。
“砰”的一声巨响,巨剑砸在盾牌上,金色纹路瞬间黯淡了大半,盾牌表面也出现一道清晰的裂痕,福临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胸前的铠甲上。
卡鲁见福临受伤,红着眼冲上去,双手抓住伊克斯的巨剑剑柄,试图阻止他继续下压,可伊克斯的力气远大于他,巨剑仍在一点点往下压,剑尖离福临的脸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福临突然用膝盖顶向伊克斯的腹部,伊克斯吃痛,手臂的力气松了一瞬,卡鲁趁机将巨剑往旁边推,拉着福临往后退了好几步。
持续的激战让二人体力渐衰,福临的呼吸变得急促,盾牌上的裂痕又扩大了一些,而卡鲁的手臂被之前的回旋斩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
伊克斯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再次发动突刺,巨剑的剑尖擦着福临的耳边掠过,削掉了他几缕头发,钉进了后面的骸骨堆里,好几根骸骨被剑刃斩断。
“不能再耗了!”福临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迟早会被拖垮。
他周身突然亮起耀眼的白光,光芒穿透了庭院的暮色,铠甲上浮现出金色的纹路,背后甚至隐隐出现一对光翼的轮廓,光明骑士的形态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之前受伤的肩膀也传来一丝暖意。
卡鲁也同步释放力量,黑色雾气缠绕周身,原本的衣服变成了暗黑色的铠甲,铠甲上镶嵌着银色的纹路,暗黑骑士的气息与福临的光明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二人一光一暗,对视一眼后同时冲了上去,福临举着盾牌挡在前面,精准接住伊克斯的又一次突刺,盾反技能发动,将伊克斯的力量反弹回去,伊克斯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往上抬。
卡鲁则绕到伊克斯身后,拳头凝聚起比之前更强的暗紫色力量,抨击技能的重拳狠狠砸在伊克斯的后背,伊克斯的身体往前踉跄,正好撞向福临的盾牌。
福临抓住机会,将盾牌往旁边一撤,同时伸出左手,掌心凝聚起金色的光芒,永芳技能的光刃刺向伊克斯的胸口,光刃穿透了伊克斯的铠甲,留下一个血洞。
伊克斯闷哼一声,转身想攻击卡鲁,可卡鲁已经退到了安全距离,还对着他比了个挑衅的手势,气得伊克斯双眼更红,提着巨剑就朝卡鲁冲去。
福临却从侧面追上,盾牌再次挡住巨剑,同时右脚横扫,踢中伊克斯的膝盖,伊克斯单膝跪地,巨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最终,二人合力发起致命一击,福临将所有力量注入盾牌,怒放技能的光芒让整个庭院都亮了起来,他将盾牌砸向伊克斯的胸口,而卡鲁则发动伤害吸收,将伊克斯周围的力量都吸到自己手中,再转化为攻击,一拳砸在伊克斯的后脑勺。
巨剑从伊克斯手中脱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伊克斯的身体晃了晃,最终倒在骸骨堆里,溅起一片碎骨。
伊克斯倒在骸骨堆里,猩红的眼底渐渐恢复清明,他看着福临手中的暗影草,声音微弱:“我……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它……这草,来自希达尔森林的克拉奥斯……”
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歪向一边,彻底没了气息,只有胸口的血洞还在往外渗血,染红了身下的骸骨。
庭院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福临收起光明骑士形态,铠甲上的金色纹路渐渐消失,他看着手中的暗影草,眉头皱得更紧:希达尔森林的克拉奥斯,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