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震惊地看着秦云徽和沈行简。
一个娇滴滴,一个凶巴巴,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偏偏这两人看对眼了。
李司华摇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两人:“不,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泥腿子?”
“李知青,你啥意思啊?”旁边的婶子叫囔道,“什么叫做泥腿子?你看不起泥腿子还是咋的?”
“你现在还要靠着咱们这些泥腿子生活呢!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
“就是。平时看着对咱们挺客气的,原来骨子里这么看不起咱们呢!这些知青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各位老乡,李知青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秦知青以前总是讨好李知青,谁都知道她喜欢李知青,现在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作为一名女同志,这样也太随便了。”杨红梅说道。
“之前是因为我们两家是旧识,我不认识别人,当然只有跟着他了,没想到变成你们眼里的讨好和纠缠啊!各位放心好了,我和李司华同志是单纯的革命同志,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其他感情。还有你,杨知青,你的情况很麻烦啊!刚才你污蔑我推你,现在你和李知青有了肌肤之亲,你不好好盯着你的人,又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到底有多恨我?”
“我没有。”杨红梅看向李司华。“李知青,现在怎么办呀?我还没有……没有和男同志这样亲密过……”
“她的意思是你得对她负责。”秦云徽在旁边翻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杨红梅瞪着秦云徽。
秦云徽一脸惊讶:“你们都亲了,你还不需要他负责?刚才还说我随便,真正随便的人到底是谁呀?”
“你……秦云徽,你不要在这里捣乱。”
“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你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的确没必要在这里喂蚊子。走了,沈行简。”
“这是他们知青办的事情,我们这些泥腿子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走了,走了,回家睡觉。”村民们也散了。
李司华转身离开。
杨红梅爬起来,大步追上前面的李司华。
“李知青,你等等我,我一个人害怕。”
秦云徽的心情不错,在回去的路上转着圈,唱着歌,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刚才的戏好看吧?李司华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看见杨红梅了,瞧她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不怀好意。我故意挑了河边,就是让她有下手的机会,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让他们自己窝里斗,以后别再来烦我。”
秦云徽说了半天,沈行简一直没有回应。
她挡在沈行简的面前,仰着头看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行简低头看着面前这个俏丽的少女,她的眼睛里有星辰,格外的闪亮。
“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机,很可怕?”
“没有。”
沈行简见前面站着的人影,喊了一声:“奶奶。”
秦云徽转身,投奔而去:“奶奶,今天晚上可热闹了,我给你说……”
她拉着沈奶奶进了院子,娇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夜间的清冷。
沈奶奶不时发出感叹声,非常配合她的讲述,是个合格的听众。
沈行简躺在床上,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声音,眼眸停留在上方。
她不是说亲了要负责吗?为什么在树下的时候,她也亲了他,刚才却不提负责的事情?
还有,她对村里人说他们在处对象。他当然知道那是她是为了堵住李司华的嘴,免得他纠缠她。
可是,明天全村的人就会知道他们在处对象,他白担那个名声,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不是欺骗大家吗?
秦云徽刚送走沈奶奶,正准备睡觉,却听见了敲门声。
那声音很轻,不仔细听的话听不见,显然是不想打扰旁边的人休息。
她打开门,看见沈行简端着瓷盆站在那里。
“你刚才在河边踩了稀泥,脚上沾了泥,我给你打了一盆水,你洗洗再睡吧!”
秦云徽准备接过来,后者躲了一下。
“我给你端进去,有点重。”
秦云徽侧身让开,等沈行简进去之后再跟着进去。
“沈同志,谢谢。”
“秦知青,刚才你对村里的人说我们在处对象,明天全村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会有许多闲言碎语,爷爷奶奶多半也会听见那些话,我需要和你统一一下说法,明天爷爷奶奶问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怎么回答。”
“刚才急着摆脱李司华,把你拉来当了挡箭牌,的确有点不厚道哦!”秦云徽脱下鞋子,把脚伸进盆子里。
“其实也很好解释。你就说我性子不好,与我不合适,已经分开了。爷爷奶奶那里就如实说,他们不会怪你的。”
“要是这样说的话,别人会误会你的,觉得你这个人不好相处。我对外说我们在处对象,别人也会误会我们真的谈过,以后你想找对象就更难了。”
“没关系,以我家的条件,应该也没有姑娘会喜欢我。”沈行简垂眸,“只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要不然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的名声会受到影响。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知青,以后是要回城的,不能被人误会。”
“你让我搬走?”秦云徽蹙眉。
“不是我让你搬走,而是建议你再找个地方入住,不然那些闲话会影响你的声誉。”
“我不搬走。”秦云徽的视线停留在沈行简的身上。
沈行简拿着毛巾走过来,蹲在她的面前,托着她的脚为她擦拭水渍。
她低头看向他,他单膝跪地,长着厚茧的大掌轻轻握着她的脚,就像托着易碎的白瓷,小心翼翼的,另一只手擦着水。
他穿着背心,这么单膝跪地,以她的视野可以看见那野兽般的身体线条。
“那个……要不,你和我处对象吧!”秦云徽身体前倾,凑近他几分,娇滴滴地看着他,“我觉得你不错,可以试试。”
沈行简抬头,目光灼热,声音坚定的像是拍响了惊堂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