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公爹靠着座椅打盹,婆婆在翻看景区买的小册子,郑允执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梦笙望着窗外掠过的青山绿水,心脏却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小腹里的暖意越来越清晰,偶尔还会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像是在回应她的疑惑。她悄悄将手放在小腹上,那里平平坦坦,却仿佛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回到家,刚进卫生间,一个被忽略了许久的细节猛地撞进脑海——她的月事,已经超期一个多月了。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凉透四肢。她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声音都在发颤:“允执……你,你下楼帮我买个东西。”
郑允执见她神色不对,连忙追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去药店……买支验孕棒。”梦笙的声音细若蚊蚋。
郑允执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亮。他什么也没问,转身就往楼下冲,脚步声在楼道里响得像打鼓。
等待的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当梦笙看着验孕棒上清晰浮现的两道红杠时,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也不全是喜悦,而是一种混杂着惶恐、期待、茫然的复杂情绪。
“两道!是两道!”郑允执冲进来,抢过验孕棒,手都在发抖,“梦笙,我们有孩子了!”
他激动地抱起她转圈,又怕伤到她,赶紧小心翼翼地放下,转身就往客厅跑:“爸!妈!梦笙怀孕了!”
客厅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婆婆拔高的惊呼和公爹不敢置信的追问。混乱的脚步声涌到房门口,三张带着激动与期盼的脸挤在门口,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她熟悉的关切,也有她读不懂的复杂光芒。
当晚,郑允执就陪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化验结果出来,hcG三个加号,清晰地证明了怀孕的事实。只是医生看着化验单,眉头微蹙:“有点轻微出血,最近要多休息,最好卧床保胎。”
保胎的日子,平静得有些不真实。郑允执下班就在家照顾她,婆婆每天打电话过来询问,允执说他爸脸上的阴霾也散了不少,时常坐在沙发上,对着手里报纸嘿嘿笑。
可梦笙却陷入了新的困惑——她的异能,消失了。
夜深人静时,她试着调动离魂体,意识却像被无形的屏障困住,怎么也飞不出身体。去玉皇观静坐,再也听不到风里的低语;对着窗外的老树呼唤,只有树叶沙沙的寻常声响。连夜里的梦,都变得一片混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
仿佛那道金光不仅带来了孩子,也暂时封印了她与那个玄妙世界的联系。
“是不是心里不踏实?”郑允执看出了她的恍惚,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医生说孕期情绪波动大,别想太多。”
梦笙接过苹果,咬了一小口:“没事,就是有点闷。”她没说异能的事,有些秘密,或许注定要独自承担。
在家休养了半个月,出血的情况消失了,她便坚持回酒店上班。领导知道她怀孕,没给她安排重活,只让她在吧台里处理些文书工作。
郑允执每天下班,都会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同事们打趣说:“郑哥这是把魏姐当稀世珍宝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