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苏明胳膊的人吓傻了,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苏明反手一拳打在脸上,晕了过去。
剩下的人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王浩,又看看满眼血丝的苏明,没人敢再上前。
刚才还叫嚣着要砍人的,现在腿肚子都在转筋,有个小子甚至偷偷往门口挪。
苏明没理他们,走到窗边,回头看了眼地上哼哼唧唧的王浩,又扫过那些吓得发抖的手下,嘴角勾起抹冷笑。
苏明的声音嘶哑,带着血腥味,“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就不是断两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翻身跳出窗户,抓住下水管,几下就消失在夜色里。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王浩的呻吟。
那些手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寸头反应快,赶紧跑过去扶王浩:“浩哥!浩哥你怎么样?”
王浩疼得说不出话,指着窗户的方向,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今天这仇,结大了。
屋里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满地的狼藉和血迹上,像一幅丑陋的画。
而苏明消失的夜色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王浩趴在地上,胸口的疼像是有把钝刀子在来回搅,每喘口气都带着血腥味。他看着窗户外面空荡荡的夜空,苏明消失的方向连个影子都没有,那股子不甘心像毒藤似的缠上心口,勒得他眼睛都红了。
“给我想办法杀了苏明!”他吼出声,声音劈了叉,带着血沫子喷在地板上,“老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招,下毒、套麻袋、开车撞……只要能弄死他,多少钱我都给!”
旁边的寸头赶紧扶他,手刚碰到他胳膊就被甩开了。
王浩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肋骨断了两根,一动就疼得眼前发黑,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那些哼哼唧唧的手下,气不打一处来——这帮废物,三十多个人居然拿不下一个苏明,还折了一半,传出去他王浩的脸都得被人踩在地上碾!
“浩哥,您消消气,身体要紧。”寸头的声音放得低低的,他知道王浩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可还得劝,“苏明那小子确实有点邪乎,下手狠,还滑得像泥鳅,硬拼肯定不行,得想个阴招。”
“阴招?”王浩喘着粗气,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什么阴招都能用!我不管他是死是活,三天之内,我要看见他的尸体!”
寸头点点头,转身看向剩下的人。
刚才一场混战,三十多个人现在能站着的也就十来个,个个带伤,有个小子胳膊被划了道深口子,血还在往下滴,用破布裹着,脸色白得像纸。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寸头吼了一声,声音比王浩还冲,“浩哥说了,弄死苏明,每人再加两十万!现在谁要是敢怂,别怪我寸头不认人!”
这话一出,几个本来想打退堂鼓的小子眼神亮了亮,二十万块,够他们混小半年了,虽然苏明狠,但钱更实在。
“哥,你说咋干吧,我们听你的!”有个疤脸小子咬着牙说,他刚才被苏明踹了一脚,现在还捂着肚子哼哼。
寸头满意地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苏明消失的方向,眉头皱成了疙瘩。他跟王浩混了五年,最擅长的就是玩阴的,明着打不过,那就来暗的。
“苏明那小子肯定没走远,”寸头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他能打,可他总有落单的时候吧?总有睡觉的时候吧?我们不用跟他硬碰硬,找几个下手黑的,晚上摸到他落脚的地方,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可我们不知道他住哪啊?”有人问。
“笨!”寸头瞪了他一眼,“不会查吗?他从王彩儿家出来的,肯定跟那娘们有关系!我们去盯着王彩儿,还怕钓不出苏明?”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王彩儿他们都知道。
“头哥高!”疤脸小子拍了个马屁,“只要抓住那娘们,还怕苏明不现身?”
“不过那娘们是无辜的……”有个戴眼镜的小子小声嘀咕,他还没那么黑心。
“无辜?”寸头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腿上,“苏明杀了铁头,伤了浩哥,他就不无辜了?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活该倒霉!”
戴眼镜的小子被踹得一个趔趄,不敢再说话了。
寸头转身看向王浩,王浩虽然疼得厉害,但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他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地说:“就按你说的办,盯紧王彩儿,别伤了她,留着她当诱饵……等抓住苏明,再收拾那娘们也不迟。”
他虽然恨苏明,但还没蠢到跟一个女人较劲,留着王彩儿,就是留着钓苏明的钩子。
“明白!”寸头领命,开始分配任务,“疤脸,你带两个人,去王彩儿家附近盯着,记住,别露面,远远看着就行,有动静立刻汇报。”
“是!”疤脸小子赶紧点头。
“剩下的跟我走,”寸头又看向其他人,“我们去趟废品站,找几根钢管,再弄点黑布,晚上用得上。”
他所谓的黑布,就是蒙脸用的,干这种阴沟里的事,总得遮掩一下。
王浩看着寸头有条不紊地安排,心里的火气消了点,可胸口的疼和心里的不甘像两只爪子,挠得他坐立难安。
他想起苏明刚才那眼神,冰冷的,带着嘲讽,好像在说他这个警察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败类。
“寸头,”王浩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告诉下去,谁要是能亲手杀了苏明,我再加十万!不,二十万!”
寸头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浩哥放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定有人肯干!”
二十万块,足够让这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了。
手下们听到这话,眼睛里都冒出了贪婪的光,刚才被苏明打出来的恐惧,瞬间被金钱的诱惑冲得一干二净。
“浩哥够意思!”
“我们一定把苏明的人头给您带回来!”
“那小子死定了!”
屋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刚才的狼狈和恐惧被对金钱的渴望取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狠戾,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