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寸头手下领命,带着二十个人风风火火地往外冲,钢管敲得后巷的地面“咚咚”响。
王浩整理了下一副,又摸出根甩棍握在手里。
甩棍是合金的,沉甸甸的,他掂了掂,这玩意儿打人比钢管疼,还不容易出人命,正好用来招呼苏明。
“走!”王浩一挥手,带着剩下的三十个人往外走。
经过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铁头的尸体,那滩血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在催他快点动手。
后巷的风更冷了,卷着地上的碎玻璃碴子打在腿上,有点疼。王浩紧了紧握甩棍的手,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
他仿佛已经看到苏明被按在地上的样子,看到手下们把钱捧到他面前的样子,看到道上的人对他点头哈腰的样子。
“苏明……”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出后巷,三十个人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手里的家伙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支奔赴刑场的队伍。
远处的路灯亮得惨白,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歪歪扭扭地贴在墙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KtV里只剩下铁头的尸体,还有满地的狼藉。
血腥味随着夜风从敞开的后门飘出去,和远处烧烤摊的油烟味混在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谁也没注意到,铁头圆睁的眼睛里,映出窗外晃动的树影,像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厮杀。
酒店三楼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王浩示意手下停在302门口,手里的甩棍被汗浸得发滑。
寸头刚才来电话,说他们没找到苏明,倒是有个开摩的的看见苏明傍晚进了这家酒店,八成就在这屋里。
“轻点。”王浩朝身后一个瘦高个使了个眼色。
瘦高个是开锁的老手,以前帮王浩撬过不少“不听话”的钉子户家门,他掏出根细铁丝,在锁眼里捅了两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王浩做了个“上”的手势,第一个猫着腰往里钻,身后的人跟沙丁鱼似的往里挤,钢管和砍刀蹭着门框,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里闪了一下——苏明居然坐在床边玩手机?
“动手!”王浩心里一喜,举着甩棍就朝苏明后脑勺砸过去,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劲,他甚至能想象出苏明脑浆迸裂的样子。
可甩棍刚到半空,苏明突然像背后长了眼,猛地往旁边一滚,床板被甩棍砸得“哐当”一声巨响,裂开道缝。
没等王浩收招,苏明已经抄起旁边的台灯,“砰”地砸在最前面那个黄毛的脸上,黄毛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下去,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操!有埋伏!”后面的人乱了阵脚,举着钢管就往前冲。屋里空间小,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起,根本施展不开,反而互相绊脚。
苏明像条泥鳅似的在人群里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水果刀,刀光闪过,就有人捂着胳膊惨叫——他专挑关节下手,不致命,却能让人瞬间失去战斗力。
“都给我让开!”王浩吼了一声,甩开挡路的手下,再次朝苏明扑过去。
甩棍带着风声横扫,苏明弯腰躲开,甩棍擦着他头皮过去,“啪”地抽在墙上,墙皮被打下来一大块。
“这么晚来串门,不打声招呼?”苏明冷笑一声,水果刀反手刺向王浩的肋下。
他早就用透视眼看清了这群人的来路,领头的这个王浩满身戾气,不用想也知道是铁头的帮手。
王浩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肋下还是被划了道口子,衣服瞬间被血浸透。他又惊又怒,这苏明真能打!
“反了你了!”王浩红着眼,甩棍舞得像风车,“给我废了他!出了事我担着!”
有了这话,其他人也没了顾忌,掏出腰间的武器就往苏明身上招呼。
一个矮个子瞅准机会,扑过去想抱住苏明的腿,苏明没回头,抬脚就踹在他脸上,矮个子的鼻血喷了苏明一裤子,人“咚”地撞在衣柜上,晕了过去。
屋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家具被砸得稀巴烂,电视机“砰”地掉在地上,屏幕碎成蜘蛛网状。
苏明后背挨了两下钢管,疼得他龇牙咧嘴,可手里的水果刀没停,又划倒两个想偷袭的。
“我错了!我不是自愿来的!”有个戴眼镜的小子突然跪地求饶,他是被寸头硬拉来的,根本不想掺和这事。
苏明看了他一眼,没下狠手,只是一脚把他踹到门口:“滚!”
眼镜小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剩下的人看着更慌了。
王浩看在眼里,气得肺都炸了,甩棍突然转向,“啪”地抽在一个想后退的小子脸上:“谁再敢退,我先废了他!”
那小子被打得嘴角流血,不敢再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苏明喘着粗气,后背的伤火烧火燎的,他知道不能再耗下去,王浩带的人太多,硬拼讨不到好。
他虚晃一刀,逼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转身朝窗户冲过去——窗户外面有根下水管,是他早就看好的退路。
“想跑?!”王浩看穿了他的心思,甩出手里的甩棍,正好砸在苏明的后颈上。
苏明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手忙脚乱地抓住窗沿才稳住。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两个人扑上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王浩趁机冲过来,甩棍举过头顶,带着十足的力道砸向苏明的天灵盖——他是真恨透了这小子,不仅断了他的财路,还让他在手下面前丢了脸。
苏明的脑子嗡嗡响,后颈的疼让他视线模糊,可看着越来越近的甩棍,他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硬生生挣脱开两个人的束缚,同时抬脚踹在王浩的胸口。
“咔嚓”一声脆响,王浩的肋骨断了两根,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砰”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嘴里喷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