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机抄起地上的钢管,横扫过去,正打在西装男的手腕上,折叠刀“哐当”掉在地上。
“抓住他!”西装男捂着手腕吼,疼得脸都白了。
两个壮汉又扑上来,这次学乖了,一个缠住苏明,一个往王彩儿那边冲。“先把娘们和孩子抓过来!”
苏明眼疾手快,一钢管砸在冲过去的壮汉腿上,那家伙“扑通”跪下,抱着腿直哼哼。他刚要回身,另一个壮汉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勒得他喘不过气。
“彩儿!带念安跑!”苏明吼着,拼命往前挣,后背的旧伤被扯得生疼。
王彩儿咬着牙,抱起念安就往车厢连接处跑。念安吓得哭出声,却懂事地搂住妈妈的脖子,没乱动。后面有人想追,被苏明用脚踹倒的行李箱绊了个跟头。
“想跑?”西装男捡起地上的折叠刀,追了上去。
苏明急了,用胳膊肘狠狠撞在抱住他的壮汉脸上,那家伙吃痛松手,他趁机挣脱,拎着钢管就追上去。“别碰我老婆孩子!”
车厢连接处空间小,王彩儿抱着念安退到角落,后面就是厕所门。西装男堵住去路,手里的刀闪着冷光:“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就在这时,苏明从后面冲过来,钢管带着风声砸向西装男的后脑勺。
西装男反应快,猛地转身,用胳膊一挡,“当”的一声,钢管砸在胳膊上,他疼得闷哼一声,刀差点掉了。
苏明没给机会,钢管再次横扫,这次瞄准了他的膝盖。西装男躲闪不及,被砸得单膝跪地,苏明趁机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人踹进厕所,“砰”地关上门,用钢管从外面别住了把手。
“操!苏明你给我等着!”厕所里传来西装男的怒吼和撞门声。
剩下的两个壮汉见老大被关,有点慌神。苏明拎着钢管瞪着他们:“还想打?”
两人对视一眼,估计是怕了,扶起地上的同伴,骂骂咧咧地往前面的车厢走,临走时还撂了句:“这事没完!”
苏明没追,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后背的汗把衬衫都浸透了。王彩儿抱着念安跑过来,眼泪掉个不停:“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苏明摸了摸她的脸,又看了看念安,小家伙吓得小脸煞白,却咬着牙没哭,“好样的,没给爸爸丢人。”
乘务员带着乘警跑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车厢,又看了看被关在厕所里的西装男,皱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明刚想说话,火车突然广播:“前方到站,帝都南站,请下车的乘客准备……”
他心里一动,拉着王彩儿往车门走:“警察同志,到了帝都再说,这里面事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乘警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乘务员拉了拉——估计是怕耽误发车。苏明趁机拽着王彩儿,抱着念安挤过人群,往车门冲。
火车刚停稳,车门一开,他就带着娘俩跳了下去,顺着站台往前跑。身后传来乘警的喊声,还有厕所门被撞开的巨响,但他没回头——只要进了帝都,就有希望。
站台上人来人往,苏明混在人群里,看着远处“帝都南站”四个大字,心里突然涌起股劲。
他攥紧王彩儿的手:“走,找赵强去。”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照下来,亮得晃眼。
苏明知道,西装男肯定还会追上来,但他不怕了。
到了这儿,就是他的地盘了——至少,该轮到他反击了。
苏明拽着王彩儿往出租车候客区冲,念安被他夹在胳膊底下,小皮鞋在地上磕得噔噔响。
刚跑到一辆红色出租车旁,后面就传来西装男的吼声:“苏明!你他妈给我站住!”
苏明拉开车门把娘俩塞进去,自己也紧跟着坐进副驾,冲司机喊:“师傅,随便开!往人多的地方去!越快越好!”
司机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还是猛踩了脚油门。出租车“噌”地蹿出去,苏明从后视镜里看,西装男带着人正往这边跑,手里还挥着根钢管,活像追债的恶鬼。
“他们是啥人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瞟着他,语气里带着好奇。
“仇家。”苏明盯着后视镜,看那伙人也拦了辆出租车追上来,心提到嗓子眼,“师傅,能不能甩掉他们?钱不是问题!”
司机一听这话来了劲,猛打方向盘拐进条小路,嘴里嘟囔着:“你算找对人了,我以前开过大巴,这一片的胡同比我家炕头还熟!”
出租车在胡同里钻来钻去,像条泥鳅。苏明看着后面的车被红灯拦在路口,才松了口气,报了个连锁酒店的名字——那地方在市中心,安保严,人也杂,不容易被堵。
到了酒店门口,苏明甩给司机两张百元大钞,没等找零就拽着王彩儿往里冲。
前台服务员看着他们满身的汗和念安脸上的泥,刚想问问,就被苏明一句“开一间房,要最高层”堵了回去。
进了房间,苏明先把窗帘拉开条缝,透视眼(说白了就是瞪大眼睛瞅)往楼下扫——还好,没看见西装男那伙人的影子。他把王彩儿和念安推进里间:“你们先歇着,我去外面盯着。”
王彩儿拽住他的胳膊,手凉得像冰:“要不咱再换个地方?我总觉得不踏实。”
“换哪都一样。”苏明掰开她的手,从包里翻出那根钢管,靠在门口,“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瞟。
酒店对面是家商场,人来人往的,街拐角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得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苏明心里咯噔一下,那车看着眼熟,跟西装男在码头开的那辆很像。
“彩儿,”苏明突然转身,“我得把你和念安送个安全地方。”
王彩儿眼圈一下子红了:“你想干啥?要丢下我们?”
“胡说啥呢。”苏明蹲下来,捏了捏念安的脸,小家伙正抱着个枕头啃,估计是累坏了,“我认识个老嫂子,在郊区开农家院,偏僻得很,他们肯定找不着。你们先去那儿躲几天,等我把这伙人解决了,就接你们回来。”
“我不躲!”王彩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