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王彩儿从厨房出来,端着刚煮好的粥,看见刘婶,笑着说:“刘婶,怎么不多坐会儿?吃了早饭再走啊。”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事呢。”刘婶拉着小伟站起来,“苏先生,王女士,老林大爷,我们先走了,麻烦你们了。”
送走刘婶母子,老林头喝了口茶,笑着说:“你这现在成了咱们镇的‘鉴宝专家’了,街坊有啥不懂的都来找你。”
苏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啥专家啊,就是懂点皮毛,能帮街坊们避避坑,别让他们被骗,就挺好。”
王彩儿把粥盛好,放在桌上:“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对了,刚才张教授给你打电话,说博物馆那边又有几个文物想让你帮忙看看,问你今天有没有空。”
苏明愣了一下,赶紧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个未接来电。“我吃完早饭就给张教授回电话,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去看看也行。”
吃完饭,苏明给张教授回了电话,约定上午十点去博物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跟王彩儿交代了几句,就坐火车往省城赶。
到了博物馆,张教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几个瓷片,一见到苏明就迎上来:“苏先生,麻烦您了,这几个瓷片是我们最近在一个考古现场发现的,想请您帮忙看看是什么年代的。”
苏明接过瓷片,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摸了摸釉面:“这是宋代的青瓷片,您看这釉色,温润如玉,还有这开片,是宋代青瓷特有的‘冰裂纹’,错不了。”
张教授点点头,笑着说:“我们也是这么判断的,就是想再确认一下。您再看看这个,是从同一个现场发现的,我们拿不准是什么年代的。”
他又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瓷片。
苏明接过瓷片,看了看胎质,又闻了闻上面的土味:“这是元代的黑釉瓷片,您看这胎质,比宋代的粗一点,还有这釉色,黑中带点褐,是元代黑釉瓷的特点。”
张教授高兴地说:“苏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跟我们专家的鉴定结果一模一样。以后我们博物馆要是再有拿不准的,还得请您过来帮忙。”
苏明笑着说:“张教授,您别这么说,我就是运气好,能帮上忙就好。”
从博物馆出来,苏明看时间还早,就去商场给王彩儿买了条围巾,又给老林头买了盒茶叶,才坐火车回镇上。
回到家,王彩儿正在超市里忙活,看见苏明回来,笑着说:“回来了?博物馆那边怎么样?”
“挺顺利的,鉴定完了,张教授还一个劲地谢我。”苏明把围巾递给王彩儿,“给你买的,天冷了,戴着暖和。”
王彩儿接过围巾,心里暖暖的,笑着说:“你还想着给我买这个,谢谢啊。”
老林头也凑过来看,笑着说:“苏明这孩子,越来越会疼人了。”
苏明笑了笑,没说话,心里琢磨着——其实鉴宝这事,最重要的不是看走了多少眼,赚了多少钱,而是能帮到别人,能让更多人了解老物件,不被骗子忽悠。
就像今天帮刘婶母子看玉佛,帮张教授看瓷片,虽然都是小事,但能解决别人的难处,能为文物保护出点力,就挺有意义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念安给苏明夹了块肉:“爸,您今天去博物馆了?是不是又鉴定出好东西了?”
苏明点点头,把今天的事跟念安说了,念安笑着说:“爸,您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向您学习,多学点知识,帮别人解决困难。”
苏明摸了摸念安的头,笑着说:“好啊,以后咱们一起努力,做个对别人有用的人。”
月光洒在院子里,暖融融的。苏明看着身边的家人,心里满是踏实和幸福。
他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来找他鉴宝,还会有更多需要他帮忙的事,但只要能帮到别人,能让身边的人过得开心,他就愿意一直做下去,一直做那个街坊们信任的“鉴宝人”。
苏明帮街坊鉴宝的事,像长了翅膀似的在镇上传开了。
没过几天,邻镇的人都特意跑来找他,有的拎着老瓷碗,有的抱着旧字画,还有的揣着小铜钱,超市后院的空地上,经常围着一群等着鉴宝的人。
苏明也不烦,谁来都耐心接待,先给人倒杯热水,再慢慢看物件,从不说狠话,就算是假的,也会笑着说“留着当念想也挺好”。
这天早上,苏明刚把超市门打开,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下来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个皮箱,看着挺斯文。
男人走到苏明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苏先生您好,我叫陈文博,是邻镇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想请您帮个忙。”
苏明接过名片,心里有点惊讶:“博物馆的?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陈文博打开皮箱,里面放着个用锦缎裹着的物件,“我们博物馆最近收到一批捐赠的文物,其中有个铜钟,我们拿不准年代,想请您帮忙看看。知道您鉴宝眼光准,特意过来的。”
苏明愣了愣,赶紧说:“陈先生,我就是个普通人,懂点皮毛,哪能去博物馆鉴宝啊?您还是找专业专家吧。”
“苏先生,我们已经找过几位专家了,说法不一,”陈文博诚恳地说,“听说您之前帮省博物馆鉴定过文物,张教授还夸您眼光好,您就帮我们看看,就算看不准,也没关系。”
苏明看陈文博实在恳切,又提到了张教授,只好答应:“那行,我跟您去看看,但我可不敢保证能看明白。”
陈文博高兴得不行,赶紧请苏明上车。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邻镇博物馆,馆里的工作人员早就等着了,把他们领到文物库房,从展柜里小心翼翼拿出个铜钟——铜钟有半米高,表面刻着复杂的花纹,还沾着点铜锈,看着挺古老。
“苏先生,您请看。”陈文博递过手套,“这铜钟是一位老藏家捐赠的,他说是明代的,但我们看花纹,又觉得像清代的,一直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