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一战后,武林各派元气大伤。新月教虽被挫败,但其京城阴谋如阴云笼罩在众人心头。陆小凤、花满楼与西门吹雪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抵达京城时正值黄昏,夕阳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血色。三人刚入城,便觉察到不寻常的气氛——街市依旧繁华,但巡逻的官兵明显增多,且个个神色警惕。
“京城果然有变。”花满楼轻声道,手中折扇微摇,“我听到不少官兵在谈论近日的宵禁。”
西门吹雪目光扫过一处巷口:“有人跟踪,三个。”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笑道:“既然有人相迎,我们岂能辜负好意?先去醉仙楼喝一杯。”
醉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消息最灵通之处。三人选了个雅间,点了一桌酒菜。果然,酒过三巡,店小二便凑近来低语:“三位客官可是从南方来?近日京城不太平,晚上最好莫要外出。”
陆小凤塞过一锭银子:“小哥可知为何不太平?”
店小二四下张望,声音压得更低:“听说宫里出了大事,皇上已经三日未早朝了。九门提督连夜换防,东厂的人到处抓人...”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声。一队东厂番子冲进酒楼,为首的太监尖声道:“奉厂公之命,搜查叛党!所有人不得妄动!”
番子们开始逐个盘查客人。当查到陆小凤这一桌时,太监盯着三人看了半晌,突然道:“这三位客人面生得很,请随咱家走一趟吧。”
西门吹雪剑眉微蹙,手已按在剑柄上。陆小凤却笑道:“公公请带路。”
三人被带往东厂衙门。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没有被关入大牢,而是被引到一间雅致的书房。一个身着蟒袍的中年太监正焚香抚琴,见三人进来,挥手让左右退下。
“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久仰了。”太监声音温和,与寻常东厂番子截然不同,“咱家是东厂提督曹正淳。”
陆小凤挑眉:“曹公公将我们请来,不会只是为了说句久仰吧?”
曹正淳轻笑:“三位在泰山力挫新月教,救武林于水火,咱家佩服。但三位可知,新月教在京城的阴谋是什么?”
他取出一卷密函递给陆小凤。密函上详细记载了新月教计划——他们已在宫中安插细作,准备在明日太后寿宴上,用特制的醉魂香控制满朝文武!
“最可怕的是,”曹正淳沉声道,“新月教教主哈桑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咱家查了二十年,才查出些端倪。”
花满楼忽然道:“曹公公身上中的‘千日醉’,想必与新月教有关?”
曹正淳一震,长叹:“花公子果然厉害。不错,咱家中这毒已十五年,每月需服解药续命。下毒者以此要挟咱家为他们办事。”
西门吹雪冷声道:“下毒者是谁?”
曹正淳正要回答,窗外突然射进数支毒箭!陆小凤迅速拉过曹正淳,西门吹雪剑光一闪,箭矢尽数被斩落。
“他们发现咱家了!”曹正淳面色惨白,“三位快走!明日太后寿宴,务必阻止他们!”
突然,屋顶破开,数名黑衣人杀入。这些人的武功路数诡异非常,竟与泰山上的新月教众截然不同。西门吹雪剑势如虹,却一时难以取胜。
陆小凤灵机一动,取出从泰山得来的那枚翡翠发簪。果然,黑衣人见到发簪,攻势顿时一滞。
“原来你们是为此物而来!”陆小凤恍然大悟,“这发簪不仅是信物,更是钥匙!”
趁对方分神之机,西门吹雪一剑刺穿为首黑衣人的咽喉。其余人见势不妙,迅速撤退。
曹正淳喘息道:“这发簪是开启皇宫密道的钥匙。新月教计划从密道潜入寿宴现场。密道入口在...”
话未说完,他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他的后心上,不知何时中了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陆小凤检查银针:“和杀芸娘的凶器一样。凶手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
花满楼沉吟:“曹公公话未说完,但我们已知明日寿宴是关键。必须找到皇宫密道入口。”
西门吹雪忽然道:“翡翠。”
陆小凤一愣,仔细端详手中发簪。在灯光下,翡翠内部的纹路竟隐约构成一幅地图!其中一处标记正是皇宫御花园的假山。
三人立即夜探皇宫。御花园守卫森严,但难不倒三位高手。很快,他们在假山深处找到了密道入口。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密道中走出。
月光下,那人缓缓转身,竟是本应在扬州的林家老匠人!
“老匠人”撕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却阴冷的面孔:“陆小凤,我们终于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才是新月教真正的教主——慕容秋。”
陆小凤震惊:“慕容世家的传人?为何要勾结西域魔教?”
慕容秋冷笑:“复国大业,岂在乎手段?我慕容氏乃大燕皇族后裔,卧薪尝胆百年,就为今日!只要控制朝廷,天下唾手可得!”
他突然击掌,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更令人心惊的是,其中竟有多位武林名宿,眼神空洞,显然已被醉魂香控制。
“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盛宴吧!”慕容秋大笑退入密道。
大战一触即发。被控制的武林高手疯狂进攻,三人陷入苦战。西门吹雪剑法虽高,但面对被控制的故友,难免束手束脚。
花满楼耳尖微动:“有笛声在控制他们!在东南方向!”
陆小凤立即向东南方掠去,果然发现一个黑衣人正在吹奏玉笛。他弹出铜钱击碎玉笛,被控制的高手们顿时动作一滞。
趁此机会,西门吹雪剑势如狂风暴雨,瞬间制伏数人。但更多的黑衣人涌来,三人渐渐被逼到墙角。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号角声响彻夜空。大批御林军冲入御花园,为首者竟是本应中毒的皇帝!
“慕容秋,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皇帝朗声道,“朕早已察觉你的野心,特意设局引你现身!”
原来皇帝早已识破阴谋,与曹正淳暗中布置多时。慕容秋面如死灰,突然狂笑:“就算如此,你们也来不及了!醉魂香已经...”
他话未说完,西门吹雪的剑已抵在他咽喉:“解药。”
慕容秋冷笑:“没有解药!醉魂香无药可解!”
突然,花满楼轻嗅空气:“不,有解药。醉魂香是用西域奇花炼制,而解药就是这种花根部的汁液。”
皇帝立即下令御医按花满楼所说配制解药。一场弥天大祸,终于化解。
次日太后寿宴如期举行,满朝文武安然无恙。皇帝欲重赏三人,却被婉拒。
离开京城时,陆小凤望着巍峨的皇宫,喃喃道:“慕容秋虽败,但他的那句话让我不安——‘复国大业,岂在乎手段’...”
花满楼点头:“恐怕这还不是结束。”
西门吹雪拭剑不语,眼中寒光闪烁。
三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