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这一笑,让陆小凤怔了怔。他收回按在她唇上的手指,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眼中闪过惊艳。
“冷捕头这一笑,可比京城最美的牡丹还要动人。”他故意凑近几分,“不过比起牡丹,我更喜欢梅花——傲雪凌霜,别有风骨。”
冷若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毒性虽解,脸色仍有些苍白,反倒衬得那双凤眼更加清亮。
“油嘴滑舌。”她瞥他一眼,语气却不如往日冷硬,“红衣人的事,后续如何?”
陆小凤正色道:“四海商盟涉案的杀手都已收押。至于那红衣小子...”他顿了顿,“我让司空摘星暗中跟着,免得他路上又惹出什么乱子。”
这时,门外传来花满楼温和的声音:“药煎好了。”
陆小凤起身开门,接过药碗的瞬间,花满楼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西门在城外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冷若冰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低语,挑眉看向陆小凤:“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小凤将药碗递给她,苦笑道:“冷捕头这般敏锐,以后谁敢娶你?”
“不劳费心。”冷若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吧,发现了什么?”
......
城外乱葬岗,西门吹雪白衣如雪,站在一座新坟前。
“这是今早发现的。”他指向坟前一块松动的泥土。
陆小凤蹲下身,拨开泥土,露出一枚鎏金令牌——与之前在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枚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四海商盟的令牌,怎么会在这里?”冷若冰蹙眉。
西门吹雪淡淡道:“坟是空的。”
司空摘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手里把玩着几枚铜钱:“我打听过了,这乱葬岗最近半夜常有马车出入,守夜的老头说闻到过很重的香料味——和西域商队带的货物一个味儿。”
陆小凤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来四海商盟的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冷若冰沉吟道:“我立即回六扇门调阅所有与四海商盟有关的卷宗。”
“等等。”陆小凤拉住她的手腕,“你毒性刚解,不宜操劳。不如...”
他忽然一笑,对司空摘星使了个眼色。偷王立刻会意,笑嘻嘻地掏出一串钥匙:“巧了,我刚从商盟账房‘借’了些账簿出来。”
花满楼摇头轻笑:“你们这样,冷捕头怕是又要说我们目无法纪了。”
冷若冰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头痛。与这些人在一起,她这六扇门总捕头的规矩,怕是迟早要被破个干净。
......
客栈房间里,账簿堆了满桌。
冷若冰专注地翻阅着,偶尔提笔记录。烛光映在她侧脸上,柔和了平日凌厉的线条。
陆小凤靠在窗边,看似在把玩酒杯,目光却不时落在她身上。
“找到了。”冷若冰突然抬头,眼中闪着锐光,“四海商盟近三个月来,有大批银钱流向西域一个叫‘火凤教’的组织。”
陆小凤放下酒杯,走到她身后俯身看去。这个姿势几乎将她圈在怀中,冷若冰身子微僵,却没有躲开。
“火凤教...”陆小凤沉吟,“看来红衣小子说的不全是疯话。”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冷若冰不自觉地握紧了笔杆。
“陆小凤,”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看完了吗?”
陆小凤低笑,非但没有退开,反而靠得更近:“冷捕头,你紧张什么?”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射进一支火箭,直扑桌上的账簿!
冷若冰反应极快,抓起茶壶泼水灭火。陆小凤则如大鹏展翅,瞬间掠出窗外。
夜色中,一个黑影急速远去。陆小凤正要追赶,却听见身后冷若冰的闷哼。
他急忙返回,只见冷若冰扶着桌沿,手臂上插着一支袖箭。
“调虎离山...”她咬牙拔出袖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陆小凤眼中第一次现出怒意。他撕下衣摆为她包扎,动作却异常轻柔。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冷若冰任他包扎,声音冷静。
陆小凤打好最后一个结,抬头看她:“怕吗?”
冷若冰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微扬:“六扇门的人,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