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内的低语像潮湿的藤蔓缠上心头,苏晚指尖的混沌之钥突然发烫,绿色符牌上的螺旋纹竟与密道深处的微光产生了共振——那声音里混着的古守护者气息绝非错觉,仿佛有位沉睡千年的魂灵,正借着暗熵的喉咙发出叹息。
“古守护者的气息……怎么会在暗熵身上?”顾沉舟握紧星脉匕首,淡紫色的传承脉能量在刃尖流转,他盯着暗门内翻涌的混沌能量,眉头拧成结,“难道暗熵的本源,和古守护者有关?”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将混沌之钥贴在眉心,试图透过符牌感知密道内的动静。绿色光芒渗入识海的瞬间,她突然看到一幅破碎的画面:暗紫色的混沌能量中,一位身披星纹铠甲的古守护者正将手中的权杖刺入地面,权杖顶端的宝石炸开,黑色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守护者的嘶吼与暗熵的低语重叠在一起——画面戛然而止,眉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晚晚!”顾沉舟扶住晃了晃的她,指尖触到她冷汗涔涔的脸颊,“看到什么了?”
“是古守护者……”苏晚揉着眉心,声音发颤,“有位古守护者好像在主动释放暗熵,又像是在封印它……画面太碎了,我只看到权杖和黑色雾气。”
这时,祭坛方向传来外婆的呼喊,她扶着石壁快步走来,银色的先祖脉能量在周身萦绕,肩膀上的暗熵印记已淡成浅灰:“别再耽搁!密道里的混沌能量每分每秒都在增强,暗熵本体吸收得越快,我们越难对付!”她指向暗门,“我已经用先祖脉能量在密道两侧布了防护阵,能暂时挡住混沌能量侵蚀,但最多撑半个时辰。”
顾沉舟点头,将星脉匕首递给苏晚:“你拿着匕首,混沌之钥在你身上,防护阵对你的加持会更强。我走在前面开路,一旦遇到异动,立刻告诉我。”
苏晚接过匕首,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镇定。四人先后踏入暗门,密道内的温度骤降,石壁上覆盖着一层淡紫色的结晶,那是混沌能量凝结的痕迹,防护阵的银色光纹在结晶间闪烁,将黑色的气流挡在光纹之外。
走了约莫百来步,密道突然变宽,前方出现岔路——左侧的通道弥漫着黑色雾气,隐约能听到暗熵的低语;右侧的通道则泛着淡金色的光,石壁上刻着熟悉的古星纹。
“该走哪条?”顾晓扶着石壁,治愈脉能量在掌心流转,她刚恢复不久,脸色还有些苍白。
外婆凑近右侧的星纹,指尖的先祖脉能量触碰到石壁,星纹瞬间亮起,浮现出一行古文字:“是古守护者的指引!”她解读着文字,“右侧通道通往起源地核心的‘平衡枢纽’,暗熵本体要去的应该是那里——枢纽里储存着最纯粹的混沌能量,它想把那里当成养料库!”
正说着,左侧通道的黑色雾气突然翻涌,一道触手冲破防护阵的光纹,朝着顾晓抓来!顾沉舟反应极快,抽出腰间的备用短刃,淡紫色能量注入刃身,狠狠劈向触手。“滋啦”一声,触手被切断,黑色雾气消散,防护阵的光纹却黯淡了几分。
“左侧是陷阱!”外婆立刻加固防护阵,“暗熵本体在故意引诱我们走岔路,快进右侧通道!”
四人快步走进右侧通道,刚踏入,身后的岔路口就传来轰然巨响,左侧通道的石壁彻底崩塌,黑色雾气被埋在碎石下。苏晚回头望了一眼,心脏砰砰直跳——若是刚才走了左侧,恐怕已经被埋在碎石里了。
通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混沌能量的波动也越来越强。当他们走出通道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起源地核心竟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黑半紫的球体,那是平衡枢纽,黑色的暗熵能量正像潮水般从枢纽表面的裂缝中涌出,被下方的暗熵本体吸收。暗熵本体已不再是之前的庞大形态,而是化作一道人形黑影,周身缠绕着黑色与紫色交织的能量,灰色双眼在黑影中闪烁,看到他们,发出一声冷笑:“来得正好,等我吸收完枢纽的混沌能量,就用你们的星脉能量做‘调料’,彻底融合星脉与混沌!”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身上会有古守护者的气息?”苏晚举起混沌之钥,绿色光芒直射黑影,“刚才我看到的画面,是不是你和古守护者做了什么交易?”
黑影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狂笑:“交易?那可不是交易——我本就是古守护者‘墨渊’的一部分!”它周身的能量涌动,浮现出一幅完整的画面:千年之前,古守护者墨渊为了掌控混沌能量,试图用自身星脉能量融合枢纽的混沌之力,却因力量失衡,被混沌能量反噬,分裂出暗熵本源,而墨渊的意识则被封印在枢纽深处,暗熵本源则逃入起源地,逐渐壮大——画面消散,黑影的声音变得冰冷,“现在,我要夺回属于墨渊的力量,让整个起源地,不,整个地球,都变成混沌与暗熵的天下!”
“你是墨渊分裂出的暗熵本源?”外婆震惊地后退一步,“古星史里记载过墨渊大人,他是最早研究混沌能量的古守护者,后来突然失踪,原来……”
“失踪?”黑影嗤笑一声,“他是被自己的族人封印了!因为他们害怕我的力量,害怕混沌能量失控!”它猛地抬手,一道黑色能量束朝着外婆射去,“今天,我就要为墨渊报仇,先杀了你们这些星脉族的余孽!”
顾沉舟立刻挡在外婆身前,星脉匕首的光芒暴涨,挡住了能量束。“晚晚,快用混沌之钥连接枢纽!”他大喊,“墨渊的意识被封印在枢纽里,说不定他能帮我们压制暗熵本源!”
苏晚立刻照做,将混沌之钥抛向平衡枢纽。绿色符牌在空中旋转,与枢纽的紫色能量产生共鸣,枢纽表面的裂缝渐渐缩小,暗熵能量的涌出速度变慢。黑影见状,愤怒地嘶吼起来,周身的能量暴涨,化作一道黑色巨拳,朝着苏晚砸去。
顾晓立刻释放治愈脉能量,在苏晚身前形成一道绿色屏障,可屏障在巨拳面前瞬间破碎,顾晓被能量波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吐出。“顾晓!”苏晚惊呼着想去扶她,却被黑影缠住了手腕。
“放开她!”顾沉舟挥着匕首冲过来,却被黑影分出的触手缠住了脚踝,黑色能量顺着触手蔓延,他的小腿瞬间被染成黑色。
“别急,”黑影的声音带着残忍,“我会一个一个收拾你们。先吸收苏晚的星脉之心能量,再吞了顾沉舟的传承脉,最后用外婆的先祖脉唤醒墨渊——到时候,我就是最强的存在!”
就在黑影的能量即将渗入苏晚体内时,平衡枢纽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一道淡金色的人影从枢纽中浮现——是古守护者墨渊的意识体!他身披星纹铠甲,手中握着那把破碎的权杖,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暗熵本源,住手吧……千年了,你还没明白吗?混沌与星脉本就该平衡,而非吞噬!”
“墨渊!”黑影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咆哮,“你凭什么管我?若不是你当年软弱,我们早就融合了混沌与星脉!”
“我不是软弱,是清醒!”墨渊的意识体举起权杖,淡金色能量射向黑影,“当年我因贪婪失控,才分裂出你,如今我不能再让你毁了起源地!苏晚,顾沉舟,用三钥的平衡能量,配合我的权杖,封印暗熵本源!”
苏晚立刻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星脉之心和本源石,与空中的混沌之钥形成三角之势。金色、绿色、红色的能量交织,朝着黑影射去。墨渊的权杖也同时发出淡金色能量,两道能量合二为一,将黑影包裹其中。
黑影发出凄厉的嘶吼,试图挣脱,可平衡能量与权杖能量的双重压制下,它的身体越来越小,黑色能量不断消散。“不!我不甘心!”它嘶吼着,突然朝着平衡枢纽撞去,“就算我被封印,我也要毁了枢纽,让起源地崩塌!”
“不好!”墨渊的意识体脸色一变,“枢纽一旦被毁,起源地会在半个时辰内彻底崩塌,我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苏晚和顾沉舟立刻加强能量输出,想要阻止黑影。可黑影已经撞在了枢纽上,枢纽表面的裂缝瞬间扩大,紫色的混沌能量疯狂涌出,整个核心空间开始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碎石不断掉落。
“快!封印它的同时,用三钥修复枢纽!”墨渊的意识体将权杖插入枢纽,淡金色能量注入,试图稳住裂缝,“苏晚,你是星脉之心的持有者,只有你的能量能与枢纽产生最深的共鸣,快将星脉之心贴在枢纽上!”
苏晚立刻将星脉之心贴在枢纽的裂缝处,红色能量顺着裂缝渗入,枢纽的震动稍稍减缓。顾沉舟也将本源石贴在另一侧,金色能量与红色能量交织,裂缝开始慢慢愈合。
黑影被能量包裹,无法再靠近枢纽,只能绝望地嘶吼。就在平衡能量即将彻底封印它时,黑影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变得诡异:“你们以为封印了我就结束了?墨渊,你忘了当年和你一起研究混沌能量的‘同伴’了吗?它比我更强,比我更懂混沌……它很快就会来的,到时候,整个宇宙都会变成混沌的乐园!”
话音刚落,黑影化作一道黑色光点,被三钥的平衡能量彻底封印在枢纽内。墨渊的意识体松了口气,权杖的光芒渐渐黯淡:“它在虚张声势……当年和我一起研究的同伴早就牺牲了,不会……”
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转向核心空间深处的黑暗——那里,一道比暗熵本源更强大的混沌能量波动正在苏醒,隐约能看到一双深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像是从亘古穿越而来:“墨渊,好久不见……还有,我的‘小封印’,你好啊。”
墨渊的意识体脸色骤变,权杖剧烈颤抖:“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苏晚和顾沉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这道新的混沌能量,比暗熵本源强大十倍不止,而且,它似乎认识被封印的暗熵本源。核心空间的震动再次加剧,平衡枢纽的裂缝又开始扩大,墨渊的意识体光芒越来越淡,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们该怎么办?”顾晓扶着石壁,声音发颤。
墨渊的意识体看向苏晚,眼神凝重:“它是混沌之主,是我当年研究混沌能量时意外唤醒的古老存在……只有三钥加上创世火种的能量,才能对抗它!可创世火种还在起源地深处,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绝望,“混沌之主已经苏醒,它很快就会突破核心空间,到时候,不仅是起源地,整个地球都会被混沌能量吞噬……”
深红色的眼睛越来越亮,混沌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墨渊,别白费力气了。现在,就让我先看看,你们这些星脉族的余孽,还有我那‘小封印’的封印者,到底有多少能耐吧——”
话音未落,一道深红色的能量束从黑暗中射出,朝着苏晚等人袭来。墨渊的意识体立刻用权杖挡住,可能量束的力量太过强大,权杖瞬间破碎,墨渊的意识体也淡得几乎看不见。
苏晚握紧三钥,心脏砰砰直跳——面对比暗熵本源强十倍的混沌之主,他们手里只有三钥和快要崩塌的平衡枢纽,而创世火种还在遥远的起源地深处,他们能撑到拿到创世火种吗?混沌之主口中的“小封印”,又到底是什么?
核心空间的石壁开始大面积崩塌,深红色的能量束越来越密集,苏晚和顾沉舟背靠背站着,手里的武器光芒微弱,他们知道,一场比之前更危险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