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蓝冷下了脸色：“陈凉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冷雪媱？”
李小莹也觉得麻烦了，她们不可能直接去质问冷雪媱陈凉去哪儿了，顾全大局，现在还不能抓她。李小莹揉了揉额头，感觉好像又走进了死胡同。
“先去走访一下陈凉母亲吧。”
李小莹只得点头，她们开车继续去往京郊。
说是京郊，但已经到区县了。魏钰蓝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沿途所见的建筑也越来越低，直到魏钰蓝的车停到民警所给的位置，一个红砖所建起来的小院子。
院子简陋而又陈旧，仿佛还存在于上个世纪。院子中被打扫的很干净，空余的地方都种上了蔬菜。
李小莹：“这就是陈凉母亲的住的地方？”
这里的条件实在是有些简陋，当年的街道拆迁陈凉母亲应该是得了一笔钱的，按常理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敲门看看。”
魏钰蓝上前去叩响锈迹斑斑的铁门。声音在安静的村庄里有些刺耳，邻居家的狗竖起了耳朵，对着李小莹和魏钰蓝卖力的狂吠。
“谁啊。这么晚了……”
来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资料上女人应该不过45岁，可在李小莹看来她已经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
“你们是谁啊？”
陈凉母亲陌生的看着李小莹和魏钰蓝。魏钰蓝亮出自己的证件：“你好，我是警察，我想了解了解陈凉失踪前的事。”
突然魏钰蓝的手被女人给抓住：“你们是不是找到小凉了，是不是找到他了？他……他还……活着吗？”
陈凉母亲问的小心翼翼，就害怕从魏钰蓝嘴里吐出“人已经不在了”这样的话。
魏钰蓝的头仿佛被什么压着抬不起来。还是李小莹说：“抱歉。张女士，我们没找到陈凉，现在过来只是为了了解到更多的线索。
毕竟案子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们也是刚刚接手……”
陈凉母亲的眼神盯着李小莹，一点儿也没眨眼。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李小莹的皮肉看到最里面的骨。
李小莹都感觉到有点头皮发麻的时候，陈凉母亲突然说：“我认识你，萤火虫不是灭绝生物。”
李小莹呆了一瞬：“你……你看过我的直播？”
陈凉母亲点点头：“或许是你太忙了，我给你发过私信。”
李小莹赶紧拿出手机打开颤音，私信那一栏还是标红的99+。她的私信自从粉丝上了500万以后就再也没清空过。
李小莹看到那么多的私信却分不清哪一条信息是陈凉母亲发送的。
陈凉母亲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最终回归于平静淡淡的让出了空间：“先进屋聊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说。”
李小莹的头比魏钰蓝更低，总觉得自己很不称职。直到此刻李小莹开始萌生了要招个助理帮她打理琐事的想法。
她一个人虽然有系统协助，可有的事情系统还是帮不了的。
陈凉母亲为魏钰蓝和李小莹上了两杯水。用的是许久不见的搪瓷杯。
“抱歉，很少会有人来我家，家里没有准备茶叶。”
李小莹和魏钰蓝连连摆手：“没关系的，本来也是我们打扰了。”
李小莹喝了一口水，虽然只是白开水但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李小莹问：“不知道您的Id是？”
陈凉母亲打开自己的手机，给李小莹看了她的颤音号。她的颤音号叫做“想念凉凉”。
不知道怎么的李小莹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她眨了眨眼，然后找到了陈凉母亲给她发送的私信。
私信发送时间正是冷雪媱第一次亮相她直播间的那天。陈凉母亲说：“主播，我看过你之前的视频，你曾经说过接受任务委托。可以委托你找找我儿子吗？”
李小莹看了私信后见沉默着的陈凉母亲，十分郑重的对她说：“抱歉张女士，虽然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的私信。可是如今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能和我们说说陈凉失踪前的事吗？”
陈凉母亲目光中充满了希冀，她盯着李小莹良久点点头：“可以，我可以委托你帮我找到我儿子，只要能找到无论死活，我都可以支付酬劳。”
李小莹声音有点干涩：“我可以接受委托，不需要酬劳，张女士我的委托是以直播的形式……”
在魏钰蓝懵逼中，李小莹已经开启了直播。
直播开启，陈凉母亲开始讲述陈凉事情。大大小小的，仿佛每一晚都会回忆一遍，她记忆中的儿子一点都没褪色。
李小莹的直播间不过二十分钟就涌入10万+的观众，还不断的在上涨。
李小莹看到了许多评论说：[萤火虫你被告了，律师函现在遍布整个网络。]
[萤火虫，你还敢直播呀。真的够勇，我支持你，和那些资本永斗到底。]
[主播，你这次直播的又是什么呀？]
……
李小莹没有解释，随着陈凉母亲的讲述，渐渐的观众也都成了倾听者。
陈凉母亲：“凉凉失踪的前一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他什么话都不说，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对劲儿。
可怪我的身体不争气，我连走出房门都办不到。我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我不知道他在学校里碰到了什么事……”
陈凉母亲泪如雨下，声音中的哭腔也让观众们都为之共情。
[太惨了，她儿子打这个电话是不是想要自杀？]
[不会真的自杀了吧？]
[你们忘记了萤火虫上一个直播里的故事了？里面说了被霸凌的其中一个叫陈凉。这女人说的凉凉会不会就是陈凉？]
[我去，主播这么刚的？她不仅没管网上的律师函，反而又找到了被霸凌的另一人的亲人。我现在有点相信主播播的都是真实的。]
[自己也有儿女的一点儿都听不得这样的故事，我希望我家孩子永远遇不上这样的事。]
……
陈凉母亲哽咽后继续说：“……我知道凉凉肯定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我就对他说，如果不适应就转学。我不应该把生活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
我说完这句话后，就听到像是水杯落地的声音。再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李小莹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陈凉母亲摇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一开始我以为是他误碰了拨号键。”
李小莹：“那您当初还有没有听到其他什么声音？”
陈凉母亲陷入回忆，几分钟之后，她才犹豫的开口：“好像……好像还有椅子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