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警察到访,让夜总会经理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慌。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脚步有些踉跄地迎上前去。
经理将警察局长单独拉出包房外,站在走廊里,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对局长说道:“查局长,您是知道的,这里可是刘氏家族的产业啊!我们老板刘正和你们省里的长官儿子关系非常好呢,昨天他们还在这间包房里一起喝酒呢!您看,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就到此为止呢?您有什么需要的,晚上我安排人给您送到家里去。”
经理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显然是想要给安保部发送一条短信,让他们赶紧删除相关的视频资料。
然而,就在经理的短信即将发送出去的一刹那,查局长突然伸出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握住了经理那只拿着手机的手,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查局长的声音异常洪亮,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你要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这可是人命案子啊,是有人死了的!不管涉及到谁,只要触犯了法律,就必定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是曼德勒的长官儿子参与了这件事,那我会亲自去逮捕他!要是刘氏家族的人所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经理看着查局长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沉,他立刻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情恐怕是无法善终了。尽管他心里有些不甘,但面对查局长的威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经理沉默不语,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警察们在房间里四处搜查。就在这时,查局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迅速接听电话,里面传来一个警员焦急的声音:“局长,监控录像已经拿到了!根据录像显示,死者昨天确实出现在这个包房里,但是在凌晨的时候,有两个嫌疑人从包房里面把死者扶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查局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经理,然后果断地对两名警员说道:“把他带回警局审问!”
回到警局的查局长,匆匆走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调出夜总会的监控录像。随着画面的播放,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监控视频里出现的几个人物,让查局长心中一紧。这些人在缅甸北部可都不是一般角色,他们的背景和势力都非常强大。
吴荣答,查局长是见过的。他的父亲是省里的高官,位高权重,而吴荣答本人在曼德勒拥有自己的基金会,表面上负责慈善事业,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他们洗钱的一种手段罢了。
彭程的家世更是显赫,他的父亲是特区的首脑,茂茂则是军中大佬。这样的家庭背景,使得彭程在缅甸北部的地位举足轻重。
而刘正和巍明,如今都是缅甸年轻一代中最为炙手可热的新秀,他们的崛起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查局长意识到,这个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些人的身份和背景都如此不简单,要想查清真相,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一名警员敲门而入,然后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警员把纸条递给了局长,他看了一眼,上面是曼德勒郊区的一个地址,然后下面一段字:这里有惊喜。局长狐疑的看了半天这张纸条,然后让两个警员去这个地址查看一下。两名警员立即出发,半个小时后,局长接到其中一个警员的电话:局长,在郊区发现了一名女尸,这名女尸也在夜总会的视频里面出现过。局长一听,浑身一激灵:什么居然又死了一个?这是。。。真是胆大妄为啊。他立即带队去了郊区,在一个大坑里,那名女尸躺在里面,从女尸的面容上看,她的确是出现在夜总会昨天视频里面,原来嫌疑二人,第一次扶走的是她,局长此时已经明了,这个案件,可能牵扯的太多,自己已经掌控不住了。他把这个案件提交给了市里的长官,看他们怎么处理。
没过多久,查局长的手机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停地收到短信息。他无奈地拿起手机,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这些短信竟然都来自他的上级和军中的长官。短信的内容如出一辙,无一例外都在暗示他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查局长不禁苦笑,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呢?一旦这件事情被公开报道,其影响绝对是极其巨大的,甚至可能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后果。
幸运的是,查局长事先留了个心眼,案发现场并没有记者出现。这使得他现在处理起来相对容易一些。既然那两名嫌疑人都主动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那就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处理吧。毕竟,这些人的背后势力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县级局长能够轻易撼动的。
就连他的长官,也在短信中催促他尽快结案,不要牵扯太多人进来。面对这样的压力,查局长也只能无奈地遵从命令,按照上级的指示去办事了。
查局长和他上面的长官,几个省里的官员,在自己长官的办公室里他们开了一个碰头会,目的就是此次夜总会案件,涉及到的人员和势力太深,他们一致达成共识,按照查局长的意思,处理二名嫌疑人即可,让后快速结案。他们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一来两名死者不是缅甸籍的,在缅甸没有家人。第二,嫌疑人自己把所有的罪责承担下来,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结案,很完美。碰头会结束后,查局长刚刚要出门,自己的长官叫住了他,等其他人都出了办公室之后,长官示意查局长把门关上,然后他做到长官对面。长官此时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的牛皮纸,递给了他。查局长从袋口里面看了一眼,都是美金,成捆的百元美金,预计大约能有20万的样子。
长官说道:他们给的,每个人都有,这次幸好是我们大肆的宣传,没有媒体的参与,民众不知晓,我们处理起来也方便,这给我们替了一个醒,以后再办案的时候,一定要先了解一下案情背后的牵扯,把关系给掌握明白,然后再公众于世。这样会省我们不少的事情,这次你是最辛苦的,他们说了,此时过后,每个月都会给你分红,我们的养老钱差不多就够了。查局长苦笑道:长官,这样的事情,我们做了,成为了帮凶,迟早都是会被查出来的,那是两条人命,这个钱,我不要,我之所以妥协,是因为这件事后背的势力太大了,即使是查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也会摆平,那我的手下和长官们都会受到牵连迫害,但这绝对不是我作为一名警察遗忘了我的职责,这个案件我会永久封存,留待时机再进行查出吧。查局长说完,起身走出了长官的办公室。
长官起身看着查局长走出他办公室的背景,心里凄惨,自己年轻的时候何曾不是一名斗士呢,可是如今的政局如此,你不同流合污,第二天要么下台,要么莫名其妙的死去,自己有家人,身不由己。他把桌子上的牛皮袋子收好,放回了抽屉里。这个钱拿的太烫手了,烫的他心头难安,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案件不会这么轻易的了结,他查看了案卷,事情的起因是一次车祸,然后警方查看到了尸体,然后查局长又收到了一个纸条,第二具女尸被查找到,事情的发展好似是人为的在操控,慢慢的让案件推向高潮。查局长的想法和自己长官的是一样的,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个案件会不会牵扯的不光是自己所知道的势力,还有另一股势力,推波助澜?等查局长想查找车祸司机的时候,此人已经找不到了,那天晚上发生车祸的车辆是一辆报废车。所有的苗头都证明一点,是有人要与刘正背后的势力作对。
查局长和他的长官对局势的分析非常精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展确实都是由巴克在背后操控的。而他之所以如此行事,其实是与程杰事先商量好的计划。
他们的策略是先接手这个案件,就像是投石问路一般,通过这个案件来观察警方以及上层大佬们的反应。然后,在恰当的时机,将这个事件揭露出来,并借助媒体的力量进行广泛宣传,将其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这样一来,刘正与那些官员们之间的关系必然会产生裂痕,从而导致他们之间的信任出现问题。接着,程杰和巴克便可以趁机逐个击破这些官员,让他们逐渐孤立刘正家族。
不得不说,程杰这一招实在是阴险毒辣。他们无需亲自出面参与其中,却能让事情按照他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最终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实在是高明至极的招数。
此时过去一个星期的时间,程杰观察到,警察局已经把此案了结,所有的罪责是由两名嫌疑人承担,而夜总会的视频没有出现过,这最有利的证据,生生的被他们给抹掉了。警局上层和高层大佬都悄无声息,看来他们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把这个案件给淡化了。程杰从吐然那打听到东兴帮内部,也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之前刘正一手遮天,现在他的大哥,刘喜从刘氏家族的园区出世,来曼德勒接管了东兴帮的管理权。看来刘氏家族的掌管者,对刘正无法无天的做法很是不满,为了这次案件,刘家花了不少钱,上上下下的打点,着实是给刘家掌管者气恼的不行,所以派了刘喜来全权负责曼德勒地区的事务。
刘正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阴沉着脸,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房间里一片狼藉,各种物品被砸得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四处散落,一片混乱不堪。
他心中的愤怒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无法遏制。他为了家族,不辞辛劳地拼命捞钱,付出了那么多努力,难道就没有一点功劳和苦劳吗?然而,家里的老头子仅仅一句话,就将他的大哥调了过来,把他的权力尽数剥夺。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怎能不让他怒不可遏呢?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的愤恨让他几乎要窒息。他开始回想起当时在包房里的场景,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呢?那几个公子哥肯定不可能,他们自己惹出的事情,绝对不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会是夜总会内部的人吗?
刘正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夜总会里一个个熟悉的面容,那些进入包房的人,似乎都有可疑之处。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于是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哥,有什么指示?”““你去把那个进入包房里面的人都给我抓过来,一个都不要放过!”刘正的声音中透露出丝丝阴狠,仿佛这些人都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被刘正的气势吓到了,稍微沉默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继续问道:“经理也一起吗?”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颇为忌惮。?刘正说道:一起,都带过来。
挂掉电话后,刘正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向自己住处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紧闭着,刘正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而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走进地下室,里面的灯光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个地下室是刘正的私人审讯室,也是他处理那些背叛自己和犯下严重问题的人的地方。这里摆放着各种刑具,让人不寒而栗。
刘正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这股味道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仿佛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才能真正展现出自己的权威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