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被本家抛弃、跌落尘埃的惨状,绿萍看在眼里,爽在心头,但这点“开胃小菜”显然无法平息她洞悉了“吃绝户”阴谋后的滔天怒火。
肉体上的打击算什么?李家已经做了。她要的,是更深层次、更持久的折磨——她要楚家人从灵魂深处开始腐烂,在无休止的恐惧中彻底崩溃!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绿萍动用了她作为神只转世的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小手段”。她将四张饱含恶意与恐惧的噩梦符,悄无声息地植入到了楚家四口人的梦境中。
噩梦符将会为让他们直面内心的肮脏的欲望,并形成相反的噩梦,让他们直面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敢面对的事情。
从那一夜开始,楚家每晚的睡眠,不再是休息,而是坠入一场场精心编织、循环播放、无比真实的地狱级沉浸式恐怖片。
楚尚德总梦见自己与投资商勾结的事情被发现,被愤怒的领导当场揭发,像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
紧接着,银行收走了别墅,债主堵门追打。最后,他和妻儿蓬头垢面,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蜷缩在冰冷刺骨的桥洞下,靠着翻找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果腹。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皮肤,昔日同事鄙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在他身上。醒来后,他摸着身下昂贵的床垫,看着窗外别墅区的灯光,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那桥洞的寒气已经渗入了骨髓。
王心怡,她每日梦见自己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翻找塑料瓶,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浑身散发着连自己都作呕的酸臭味。
一抬头,却看见街角那家她曾经最爱的顶级下午茶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内,舜娟正和一众珠光宝气的豪门太太谈笑风生。
那些太太们似乎发现了她,指着她窃窃私语,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如同看蟑螂般的鄙夷和嘲笑。舜娟也看了过来,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让她无地自容的、高高在上的怜悯。
她想冲过去撕烂那些嘲笑的脸,却发现自己连靠近玻璃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个乞丐一样缩在角落,被那无形的目光凌迟。每次醒来,她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仿佛真的被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相比起父母,楚濂他的梦境是叠加的酷刑!白天在学校已经被现实孤立得够惨,晚上还要在梦里重温升级版!
梦里,他成了全校公敌,人人喊打。走在走廊上,会突然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臭鸡蛋、烂菜叶砸中;上厕所会被反锁在里面泼冷水;更可怕的是,连学校里养的看门狗,看见他都龇牙咧嘴,狂吠着追着他咬!这还不是最惨的。
梦境的终章,总会出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几个面目模糊的彪形大汉把他像小鸡仔一样掳走,塞进车里,一路颠簸到穷山恶水。他被卖给一个满脸横肉、家里臭气熏天的老光棍当“童养夫”!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喂猪、砍柴,吃的是猪食一样的馊饭,动辄被老光棍和凶悍的“婆婆”用烧火棍毒打!梦里那刺骨的寒冷、钻心的饥饿和刻骨的恐惧,让他每次惊醒都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心脏狂跳得快要炸裂。
他现在别说看到绿萍,就是听到同学谈论绿萍,都能吓得他原地弹跳,恨不得立刻土遁。
对于楚沛,绿萍并没有因为他连年纪小,就放过他,敢觊觎她可怜的妹妹,绿萍必须要雨露均沾。
楚沛的梦更直接,更血腥。总是梦见自己兴高采烈地跑过马路,一辆巨大的、失控的卡车带着刺耳的喇叭声和刺鼻的尾气,像怪兽一样朝他碾压过来!
他清晰地看到车轮离自己越来越近,感受到那冰冷金属带来的死亡气息,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和剧痛……每次他都在凄厉的哭喊中惊醒,小小年纪,眼底就染上了浓重的惊惧和不安,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睡,白天过马路更是像受惊的兔子。
这“全家桶”级别的定制梦魇,如同附骨之疽,夜夜准时“送达”,精准打击每个人的心理防线。
楚家的夜晚成了比白天更可怕的刑场。四个人肉眼可见地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面色灰败,眼神里充满了无法驱散的惊惶。
楚尚德上班时疑神疑鬼,看谁都像要举报他;王心怡神经质地拉着窗帘,生怕看到舜娟或者任何光鲜亮丽的人影;楚濂像只受惊过度的鹌鹑,在学校里瑟缩着,反应迟钝,学业一落千丈;连懵懂的楚沛都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在噩梦中惊醒哭闹。
惶惶不可终日!这四个字成了楚家最真实的写照。巨大的精神压力像不断收紧的绞索,勒得他们喘不过气,濒临崩溃的边缘。
李家施加的现实打击如同沉重的枷锁,绿萍送上的精神梦魇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楚家人再也撑不住了。
他们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如何祈求、如何试图“驱邪”,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噩梦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们,与其这样日夜煎熬,被现实和梦境双重折磨至死,不如……断尾求生!
“卖!把房子卖了!我们离开这里!” 王心怡第一个尖叫着崩溃,她再也无法忍受在这栋曾经象征“成功”、如今却像鬼屋一样充满噩梦回忆的别墅里多待一秒。
楚尚德也早已被现实和梦境折磨得意志消沉,失去了所有心气。他麻木地点头:“卖吧……都卖了吧……离开这里……”
那栋曾经让他们沾沾自喜、作为攀附李家跳板的“豪宅”,最终以一个近乎腰斩的、极其耻辱的价格匆匆出手。拿到那笔缩水严重的钱,还掉部分债务后,楚家几乎是连夜卷铺盖逃离了那个象征着沪市上流社会的别墅区。
楚濂和楚沛,自然也从学费昂贵的昊德私立贵族学校退了学。楚濂的退学悄无声息,如同扫掉一粒灰尘,没有人在意。楚沛的离开,倒是让雨珊小团子开心地多吃了一块小蛋糕——终于不用再防备那个讨厌鬼了!
楚家搬进了一个远离市中心、环境嘈杂、面积狭小的老旧小区单元房。楚濂和楚沛被塞进了附近一所普通的公立学校。从窗明几净、设施顶级的昊德,到桌椅陈旧、人声鼎沸的普通公立学校,这落差如同从云端直接拍进泥坑。
更重要的是,他们彻底从那个曾经渴望融入、并试图算计的“上流社会”消失了。像一滴水融入了浑浊的大海,像一粒尘埃被扫进了无人问津的角落。那些觥筹交错的宴会,那些衣香鬓影的交际圈,那些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学校和别墅区……从此与他们再无瓜葛。
李家的生活依旧波澜壮阔,但楚尚德这家试图攀附算计的小丑,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干净地消失在了李家人的视野和记忆中。
偶尔有不知情的人提起“咦,以前那个总跟着李家小姐的楚家孩子呢?”,得到的回答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哦,好像搬走了吧?谁知道呢。”
对他们最好的惩罚,就是被彻底遗忘,在底层挣扎,并永远活在绿萍“赠送”的、可能会伴随一生的梦魇阴影里。
楚家人还不知道,绿萍让天道盯着他们一家,只要他们一家有任何崛起的迹象,都会铺天盖的碾压,他们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