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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大寨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岭南的瘴雾却已悄然褪色。

陈老汉蹲在田埂边,枯手捻着黑得发亮的泥土,声音发颤:“王爷…这土里能攥出油来!”远处新垦的梯田层叠如绿浪,稻穗沉甸甸压弯了腰。

“禀王爷!”张诚单膝砸进泥地,惊飞一群白鹭,“洛阳粮商跪在城门外,求购岭南新稻!”

陈锋蟒纹靴碾过一株稗草,目光掠过跪满田埂的百姓:“告诉他们——”

“岭南的米,只换精铁和战马!”

蛮族五万联军覆灭的血腥气,被岭南盛夏的疾雨冲刷进红土地深处。曾经盘踞在山林间的乳白色瘴雾,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帷幔,竟显露出大片大片澄澈的湛蓝天空。阳光毫无阻碍地泼洒下来,将十万大山连绵的苍翠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山风掠过,不再是裹挟着腐朽与湿闷的死亡气息,而是携着泥土翻新、草木疯长的蓬勃生机,汹涌地灌入岭南的每一个角落。

苍梧郡外,那曾被蛮族铁蹄蹂躏、焦土遍布的战场,此刻已被齐整的田垄覆盖。新修的引水渠如同银亮的脉络,在广袤的田野间纵横交错,将清冽的山泉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每一寸干渴的土地。田埂上,一种前所未见的深黑色泥土裸露着,在阳光下泛着湿润油亮的光泽,散发出泥土特有的、混合着新生青草气的芬芳。

老农陈老汉颤巍巍地蹲在田埂旁,布满沟壑的枯手深深插进松软的泥土里,用力攥了一把。那黑得发亮、仿佛能渗出油脂的沃土,从他指缝间簌簌滑落。他捻起一小撮,凑到眼前,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嘴唇哆嗦着,半晌才发出梦呓般的声音:“神了…真神了!王爷…王爷弄来的这稻种,这地…这地里头,真能攥出油来啊!”他仰起头,望向远处层叠如绿色海浪般向山腰蔓延的新垦梯田。梯田里,新推广的耐瘴稻种长势惊人,稻秆粗壮,稻穗饱满得压弯了腰,沉甸甸一片金黄,在风中涌动着令人心醉的丰饶波涛。这景象,几个月前,还是只存在于岭南人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奢望神话里。

“陈老爹,您老慢点!”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扛着崭新的铁锄经过,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汗水和希望的红光,“东头那片坡地也开出来了,里正说按王爷定的‘均田法’,开出来就是咱自家的!明年,咱也能种上这神仙稻!”

“好!好哇!”陈老汉激动得胡子直抖,挣扎着站起来,指着远处山坳里一片繁忙景象——那里,成百上千的农人如同勤劳的工蚁,在曾经荆棘丛生、瘴气弥漫的荒坡上挥汗如雨。简陋却结实的木制水排(翻车)架设在溪流旁,借助水力,将低处的水源源不断地提升到高处新开垦的梯田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号子声、水流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交响乐。曾经令人望而生畏、避之不及的“死地”,如今成了人人争抢的“活田”!

岭南腹地,新设的“百越集”。

此地原为蛮族各部混杂交易之所,简陋肮脏,充斥着血腥与蒙昧。如今,却已焕然一新。平整宽阔的夯土道路两旁,木石结构的商铺鳞次栉比,悬挂着“岭南总商会”统一颁发的青鹰木牌。空气中弥漫着桐油、新麻布、药材、山货以及各种熟食的混合香气,取代了往日的腥臊。

市集中心,人声鼎沸。穿着各色服饰的商人摩肩接踵,有本地穿着短褂、赤着脚的俚人、山越人,也有风尘仆仆、操着各地口音的中原行商。讨价还价的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市集的顶棚。

“上好的桐油!清亮如水,燃之无烟!岭南总商会监制,童叟无欺!只要四十文一斤!北边什么价?翻个跟头都不止吧?”油铺的伙计嗓门洪亮,拍打着油光锃亮的柜台。几个操着洛阳口音的绸缎商围着几匹靛蓝染印的细麻布,手指细细摩挲着布面,眼中精光闪烁:“这布…比苏杭的细葛不差!染色也正!八十文一匹?要了!先给我来五十匹!”

更引人注目的是市集一角新设的“官粮市易处”。巨大的木斗里,金灿灿的新稻谷堆成小山,粒粒饱满圆润,远非北方常见的粟米可比。木斗旁立着醒目的价牌:“岭南新稻,斗米百二十文,仅限以铁器、精铜、良马、耕牛折价易之,恕不收金银。”

这规矩让许多闻讯赶来、揣着大把银票铜钱的北方粮商急得抓耳挠腮。

“掌柜的!通融通融!”一个脑满肠肥、穿着锦缎的襄阳粮商抹着额头的汗,凑到负责的胥吏跟前,袖子里沉甸甸的银锭子就要往对方手里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您看,我按一百五十文一斗收!现银!绝不拖欠!”

那胥吏面皮黝黑,眼神锐利如鹰,是玄甲军退役的老兵,看也不看那银子,蒲扇般的大手一挡,声音冷硬:“王爷钧令!岭南新稻,只换铁马,不沾铜臭!想买米?拿铁料来!拿马来!拿牛来!否则——”他下巴一扬,指向远处市集入口矗立的几座新修的高炉,炉口正喷吐着滚滚浓烟,隐隐传来锻打铁器的轰鸣,“看到没?咱岭南自己也能炼!就是慢点!”

粮商碰了一鼻子灰,哭丧着脸,看着那金灿灿的稻谷,心肝都在疼。这米运到北方,转手就是数倍的利啊!

就在此时,一队轻骑卷着烟尘疾驰入市集。为首骑士高举一块玄铁令牌,厉声喝道:“王爷巡田,闲人避让!”

喧嚣的市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商贩、行人,无论汉蛮,齐刷刷地退到道路两侧,垂手躬身,脸上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连那些焦急的北方粮商也慌忙缩进人群,不敢再聒噪。

陈锋并未骑马乘舆,只是一身玄色常服,外罩暗青蟒纹披风,在长史杜衡、典军张诚及十余名便装护卫的簇拥下,缓步走入市集。他步履沉稳,目光平静地扫过焕然一新的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货物,以及那些脸上洋溢着希望与富足神采的各族百姓。曾经的荒蛮、贫瘠、绝望,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彻底抹去,只留下这片烈火烹油般的灼热生机。

他走到那巨大的稻谷堆前,停下脚步。随手抓起一把稻谷,指尖捻动,饱满的谷粒摩擦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他微微俯身,将一粒掉落在泥地上的稗草籽踩入土中,动作自然,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就在这时,张诚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和冷冽的嘲讽:“禀王爷!城外急报!洛阳‘永盛隆’、襄阳‘广通源’等七家大粮商,连同三位皇商管事,跪伏于广州南门外!言道愿以高于市价三成之银钱,求购岭南新稻十万石!为首者,正是月前在洛水码头踢翻油桶的钱万贯!”

张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寂静下来的市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陈锋身上,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陈锋直起身,目光掠过面前堆积如山的金色稻谷,投向市集外隐约可见的、广州城巍峨的城墙轮廓。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喜悦,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他随手将掌中那把谷粒洒回谷堆,金黄的瀑布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告诉他们——”陈锋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边,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那些跪在城门外粮商的心上:

“岭南的米,只换精铁和战马!”

“哗——!”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市集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轰然炸开!本地商贩和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叫好声,声浪直冲云霄!那些北方粮商则如丧考妣,面如土色。

杜衡强压着心中的激荡,低声提醒:“王爷,是否太过强硬?毕竟涉及皇商,恐……”

陈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锐利如刀:“强硬?本王给过他们机会。洛水码头那一脚,踢翻的不是桐油,是他们最后的脸面。”他环视着这片由他一手缔造的、燃烧着希望火焰的土地,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喙:“岭南,不再是谁都能来刮骨吸髓的肥肉!想要粮?就拿铸刀的镔铁、冲锋的战马来换!没有?那就看着!”

岭南王府,书房内的冰鉴驱散了夏日的最后一丝暑气。陈锋卸下蟒袍,只着素色单衣,站在那幅巨大的岭南山川舆图前。图上,代表新垦农田的绿色区块如同燎原之火,已从苍梧郡一路向南、向西疯狂蔓延,几乎覆盖了大半岭南。一条条新绘制的朱砂红线,则如同锐利的箭镞,刺破群山阻隔,分别指向北方的洛阳、西北的陇右马场、西南的滇南铜矿……

杜衡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低声汇报:“王爷,各州府新报,今岁新稻预估总产,较去岁暴增七成有余!官仓已满,新建仓廪亦将告罄。按王爷钧令,已拨付三成新粮,由总商会以‘工赈’之名,招募流民青壮,全力修筑贯通苍梧至南海郡的‘通南驰道’。此道若成,岭南腹地贯通,调兵运粮,旬日可达!”

“嗯。”陈锋指尖在舆图上“通南驰道”的标记上轻轻一点,“工期再压三成。入冬前,必须见到雏形。”

“是!”杜衡应道,随即放下文书,声音压得更低,“另,九皇子密函。太子因洛水遇刺、军需断供之事,已遭陛下申斥禁足。然其党羽动作频频,似与幽州都督往来甚密。九皇子提醒,塞外胡虏今冬恐有异动,或……真欲效驱虎吞狼之计,祸水南引。”

陈锋闻言,眼中寒芒一闪,随即化为深沉的讥诮。他转身走到窗边,望向王府校场方向。那里,隐隐传来沉重整齐的步伐声和低沉的号子——那是新编练的岭南本籍士卒在进行着远超常规的操演,而训练他们的教官,正是从玄甲、陌刀两营中抽调的精锐老兵。

“驱虎吞狼?”陈锋的声音带着一丝金铁摩擦般的冷意,“本王在岭南养的,可不是待宰的牛羊。”他抬手,指向窗外校场上空蒸腾的热气,仿佛那热气中正孕育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烈焰:“传令各军器监,新设的七座高炉,昼夜不息。本王要看到,入冬之前,岭南自产的刀枪甲胄,能武装起五万新军!”

杜衡心头剧震,五万新军!岭南人口本就不丰,王爷这是要…他不敢深想,只觉得一股寒意夹杂着莫名的热血直冲头顶,躬身应道:“遵命!”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棂,将陈锋的身影长长投在舆图之上,那影子笼罩着整个岭南,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直指北方的万里河山。岭南的生机,已非草木之勃发,而是金铁铸就、战意淬炼的——冲天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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