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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二十四年的暑气,比往年来得更躁些。南剑州东界的官道上,尘土被日头晒得发烫,马蹄踏上去,溅起的沙粒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行七八个身着青衫的幕僚,正催马往白沙驿赶——他们受福建安抚使方务德之命,提前去驿馆打点,好迎候侍郎大人明日过境。

为首的是主管机宜王晓,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也有常年跟着官员办事练出的干练。他勒住缰绳,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已偏西,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酱红色,像泼了一碗隔夜的胭脂。

“王兄,前面就是白沙驿了。”身旁一个叫陈默的幕僚指着前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说这驿馆……不大干净。”

王晓皱了皱眉。他早听说过白沙驿的传闻,说这地方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里常出怪事,单身的仆役或是行商,从不敢在这里留宿。可眼下天色已晚,再往前赶,怕是要摸黑走山路,更不安全。

“哪来那么多怪力乱神。”王晓沉声道,“咱们七八个人一起,还能怕了什么?先去驿馆安顿下来,明日好迎候方大人。”

众人应了声,催马继续前行。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院落,正是白沙驿。驿馆是土坯墙,黑瓦屋顶,墙头上长着半人高的杂草,大门是两扇掉了漆的木门,虚掩着,像一张半开的嘴,透着股说不出的荒凉。

“有人吗?”陈默上前,推开木门,喊了一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屋檐下的旧灯笼,发出“吱呀”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东厢房里走出一个老驿卒,头发花白,背驼得像座小山,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有气无力地扇着。

“几位是……”老驿卒眯着眼睛,打量着众人。

“我们是方务德侍郎的幕僚,明日侍郎大人过境,我们先来打点。”王晓掏出文书,递给老驿卒,“给我们准备几间房,再备些吃食。”

老驿卒接过文书,看都没看,就塞到了怀里。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几位官爷,不是老汉多嘴,这驿馆……夜里不太平,你们真要住?”

“怎么个不太平法?”陈默追问。

老驿卒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前两年,有个白衣妇人在这驿馆里上吊了,从那以后,每到夜里,就有人看见她在院子里晃悠,还会闯进客房……有次一个挑夫住这儿,第二天醒来,衣服被撕得稀烂,人吓傻了,再也没敢来过。”

众人听了,心里都泛起一阵寒意。王晓强作镇定:“不过是些谣言,你只管给我们安排住处,出了事,不怪你。”

老驿卒见劝不动,只好领着众人往正堂走。正堂宽敞,摆着几张旧桌椅,墙角结着蜘蛛网,地上落满了灰尘。“这驿馆久没人住,就只有正堂还能将就,几位官爷要是不嫌弃,就把榻设在堂上,凑合一晚。”老驿卒说,“我再去给你们烧点热水,弄些干粮。”

众人点点头,开始收拾正堂。有人扫地,有人擦桌子,王晓则和两个幕僚一起,把带来的铺盖铺开,在堂上并排设了八张榻。暑气难消,就算到了傍晚,堂里还是闷热得很,众人索性敞开了大门和窗户,好透透气。

不多时,老驿卒端来了热水和干粮,是些馒头和咸菜。众人饿了一天,也顾不上好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老驿卒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夜里要是听见什么动静,千万别出门,也别开窗看……”说完,便低着头,匆匆回了东厢房。

夜色渐深,官道上的车马声早已消失,只剩下驿馆里的寂静。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吹得屋檐下的旧灯笼轻轻摇晃,灯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鬼魅的爪牙。

众人折腾了一天,都有些累了,各自躺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陈默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想着老驿卒说的白衣妇人,他侧耳听着,只听见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别自己吓自己了,”王晓看出了陈默的紧张,笑道,“咱们这么多人,就算真有什么,也能应付。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迎候方大人。”

陈默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渐渐地,堂上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声。王晓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竟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晓忽然觉得身上一冷,像是有股寒气顺着衣领钻了进来。他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堂里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惨白。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来。那身影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飘到了他的榻前。王晓心里一紧,想喊,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想动,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榻上,动弹不得。

他睁大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那身影的模样——是个妇人,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妇人弯下腰,凑近王晓,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霉味。她伸出手,那双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指甲又细又长,轻轻抓住了王晓的衣襟。

“陪我……”妇人的声音细弱,像蚊子叫,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我好冷……好孤单……”

王晓拼命挣扎,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他看见妇人的手越来越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他的衣襟被扯得“刺啦”作响,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放开我!”王晓在心里呐喊,可喉咙里依旧发不出声音。他急得满头大汗,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的幕僚们,他们还在熟睡,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察觉。

就在这时,妇人忽然加大了力气,猛地将王晓往榻下拉。王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看就要被拉下床,他忽然爆发出一股力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妇人的手咬了下去。

“啊!”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王晓趁机翻身坐起,大声喊道:“有怪物!快起来!”

他的喊声打破了寂静,堂上的幕僚们纷纷被惊醒。陈默第一个爬起来,慌乱地摸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灯光一亮,众人便看见王晓坐在榻上,脸色惨白,满头大汗,身上的贴身衣服被撕得稀烂,像挂在身上的破布条,散落在榻边。

“王兄,你怎么了?”陈默连忙上前,扶住王晓。

王晓喘着粗气,指着敞开的大门,声音还在发抖:“有……有个白衣妇人,刚才来抓我,还想把我拉下床……”

众人听了,都吓得脸色大变,纷纷抄起身边的木棍、烛台,警惕地盯着大门和窗户。可门外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和风声,哪里有什么白衣妇人的影子。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个叫李修的幕僚疑惑地问,“咱们这么多人,要是真有什么,怎么就你看见了?”

“不是噩梦!”王晓急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穿一身白衣,头发很长,还抓着我的衣服,你们看我的衣服,都被她撕烂了!”

众人低头一看,王晓的贴身衣服确实破得不成样子,布料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不像是自己撕破的。再看王晓的脖子,还有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人抓过。

“难道……老驿卒说的是真的?”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往大门外望了一眼,月光下的院子里,杂草随风摆动,像无数个晃动的人影。

老驿卒也被吵醒了,他披着衣服,匆匆从东厢房跑出来,看见堂上的情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官爷……是不是……是不是她来了?”

王晓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是个白衣妇人,刚才差点把我拉下床。”

老驿卒叹了口气,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都怪我,没拦住你们……那妇人是前两年死的,当时她跟着丈夫赶路,在这驿馆里住了一晚,结果丈夫第二天就走了,把她丢下了。她想不开,就在西厢房的梁上上吊了……从那以后,每到夜里,就有人看见她在驿馆里晃悠,专挑单身的男人下手……”

众人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陈默提议:“要不咱们今晚别睡了,都聚在一块儿,点着灯,等天亮了再说。”

没人反对。众人把所有的油灯都点上,围坐在堂上,手里握着木棍、烛台,谁也不敢闭眼。老驿卒也不敢回东厢房,就在一旁陪着众人,不停地用破蒲扇扇着灯,生怕灯灭了。

夜色变得格外漫长。众人坐在堂上,听着外面的风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不知名的叫声,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王晓靠在墙上,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情景,那妇人冰冷的气息,还有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让他浑身发冷。

“你们说,她为什么只找我?”王晓忍不住问。

老驿卒想了想,说:“或许是因为……你睡在最靠近大门的位置?她从大门进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

众人沉默着,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李修忽然说:“我听说,这种东西,怕阳气重的人。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儿,阳气足,她应该不敢再来了。”

话虽如此,可众人心里还是没底。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堂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院子里的杂草在阳光下露出了真面目,不再像夜里那样阴森可怖。

老驿卒起身,去给众人准备早饭。王晓走到大门外,望着远处的官道,心里依旧有些发怵。陈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天亮了,她不敢出来了。”

吃过早饭,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迎候方务德侍郎。老驿卒送他们到驿馆门口,再三叮嘱:“以后要是再路过这儿,千万别在夜里住下,就算要住,也得多带些人,把灯点得亮堂堂的。”

王晓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白沙驿了。

一行人催马离开,走了很远,王晓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白沙驿。那座孤零零的驿馆,在阳光下依旧显得有些荒凉,像一个沉默的幽灵,守在南剑州的东界,等待着下一个不小心闯入的过客。

后来,方务德侍郎过境时,听幕僚们说了白沙驿的事,便让人去查那白衣妇人的来历。原来,妇人的丈夫当年并非故意丢下她,而是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被杀害了。官府后来找到了劫匪,绳之以法,还把妇人的尸骨迁回了她的家乡,与丈夫合葬。

从那以后,白沙驿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白衣妇人的身影。只是那夜的惊魂经历,却成了王晓和幕僚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记忆。每当有人说起南剑州的白沙驿,他们都会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夜,想起那个穿着白衣的妇人,想起那股冰冷的气息,还有那堂里彻夜不灭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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