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些经验之谈。”
张科长摆了摆手，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你们年轻人啊，多跑跑，多问问，别光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是是是，受教了！”周阳立刻起身，“太感谢您了张科长！今天真是受益匪浅！”
“行了，回去好好研究吧。”张科长也站起身，语气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勉励。
从财政局出来，周阳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不是累的，是兴奋的！
他手里的小本子上，龙飞凤舞地记着“财政局张科长”、“审批局王处长”、“市府办李副秘书长”、“赵副秘书长”几个关键词，以及张科长倒的那些苦水。
他不仅了解了这个老大难问题的表面症结，更挖出了隐藏在水面下的关键人物关系网！
王处长是卡脖子的关键。
王处长当年是李副秘书长的人。
李副秘书长当年是赵副秘书长的下属。
而赵副秘书长，刚刚在市府大楼里夸了他，还跟主任是“老王”和“小周”的关系！
这关系链条，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破局之匙！
【这哪里是老大难？这分明是给我送经验包的！】
【主任啊主任，您给我布置的这个任务，简直是神助攻啊！】
周阳快步走回单位，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直接去找审批局的王处长？不行，贸然上门，没有引荐，他一个代理科长，分量不够，说不定也会吃闭门羹。
最好的办法，是“借力”。
借谁的力？
当然是主任的力！
主任和赵副秘书长关系匪浅，而赵副秘书长又是王处长当年的顶头上司。
如果能让主任出面，或者通过主任的关系，把赵副秘书长这尊大佛请出来……哪怕只是暗示一下对这个项目的关注……
那王处长那边的“任督二脉”，不就瞬间打通了吗？！
周阳回到办公室，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起来。
那些曾经看起来错综复杂的部门关系，在他眼里，现在就像一张清晰的地图，而他已经找到了通往宝藏的关键路径。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不能直接跟主任说“我知道王处长跟赵副秘书长有关系，您能不能帮我说情”。
这太low了，也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得润物细无声，得顺水推舟。
他站起身，再次走向主任办公室。
敲门。
“请进。”
周阳推门进去，主任正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思考什么。
“主任。”周阳走到办公桌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请教的表情。
“小周啊，坐。”主任放下文件。
周阳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主任，关于您之前提到的那个老大难项目……”周阳开口了，语气带着点请示的意味，“我今天下午去财政局那边跑了一趟，跟资金管理处的张科长请教了一下。”
主任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老张怎么说？”
“张科长非常耐心，给我讲了很多。”周阳说，“他提到了很多历史遗留的问题，还有各部门之间协调的难处。”
他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提到了关键人物：“张科长说，当年这个项目的方案，好像是市府办的李副秘书长牵头定的，后来李副秘书长调走了，现在审批局那边，有个王处长，对这个项目的情况最了解，也最有发言权。”
周阳偷偷观察主任的表情。
主任果然来了精神，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老张这人，嘴巴还是挺严的，能跟你说这么多，说明他觉得你这小伙子不错。”
【系统：检测到目标（主任）情绪值上升（认可、欣赏）。积分+10。】
“哪里哪里，都是张科长看我是晚辈，愿意指点。”
周阳谦虚地说，“不过听张科长一说，我感觉审批局的王处长那边，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节点。”
“王处长……”主任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你说的王处长，是不是叫王建国？”
周阳心里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张科长没说名字，不过听他描述，应该就是审批局那个负责具体业务的王处长。”
“嗯，是他。”主任点了点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老王啊……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有时候脑子转得有点死板，认死理。”
【来了来了！主任开始爆料了！】【快说！王处长有什么弱点！喜欢什么！怕什么！】
周阳竖起耳朵，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过老王这人，有个优点，就是比较看重情分。”主任像是随口一提，“尤其是对以前的老领导、老同事，还是挺念旧的。”
主任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说起来，老王当年，好像是跟着赵秘书长干过的。”
【卧槽！果然！】
【主任您这是直接给我喂饭啊！】
【感谢主任！感谢赵秘书长！感谢王处长！感谢所有为我铺路的人！】
周阳心里狂喜，但脸上依然是虚心求教的模样。
“赵秘书长？”他“惊讶”地问，“就是上次咱们去市府，夸我的那位赵秘书长？”
“对，就是他。”主任心情不错，多说了几句，“老王当年在市府办综合处，赵秘书长那时候是综合处的处长，后来提了副秘书长，老王也跟着去了审批局。”
“原来如此！”周阳恍然大悟状，“难怪张科长会提到李副秘书长，原来王处长是当年市府办的老人了。”
“是啊。”主任点点头，“所以啊，想让老王那边松口，光靠走流程、催办，可能不太管用。”
机会来了！
周阳立刻接话，语气更加诚恳：“主任，您说得太对了！我感觉这个项目，关键还是在沟通上。得让王处长理解咱们的难处，也得让他觉得咱们是真心想解决问题，而不是给他添麻烦。”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