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市政府五楼的多媒体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除了各部门负责人，还坐着十几位市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甚至连几家媒体记者都被邀请到了现场。
这是一场特殊的“政务服务改革成果汇报会”。
说是汇报会，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更像是一场“公开处刑”。
被处刑的对象，就是坐在第一排、脸色惨白如纸的郑华。
“各位领导，各位代表。”
周阳站在主席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今天我们开这个会，主要是想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政务服务改革，到底改出了什么样的成果。”
他轻点屏幕，巨大的投影仪瞬间亮了起来。
画面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拍摄角度很巧妙，显然是用隐蔽摄像设备录制的。
镜头里，政务大厅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现在是上午七点二十分。”
画面右下角显示着清晰的时间戳。
“大家请看，这就是我们'改革典型'政务大厅的真实面貌。”
周阳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
镜头慢慢推进，清楚地拍到了那几个黄牛的嘴脸。
“二号窗口的号，还有最后两个！五十块一张，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急件通道一百二，包你今天办完事！”
“各位老板，要号的赶紧了，我这儿什么业务都有！”
会议室里瞬间炸了锅。
“这是什么情况？政务大厅门口居然有黄牛？”
“太过分了！这些人把政府办事当成什么了？”
“这简直是在打政府的脸啊！”
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们纷纷议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郑华缩在椅子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万万没想到，周阳居然暗访了！
而且还录了像！
这下彻底完蛋了。
“大家先别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周阳淡淡一笑，继续播放。
画面切换到大厅内部。
镜头对准了各个服务窗口。
二十多个窗口，竟然有七八个贴着“系统维护”的牌子！
而正在工作的窗口前，工作人员的态度更是让人气愤。
三号窗口的那个女工作人员，一边嗑瓜子一边慢悠悠地翻材料的画面，被拍得一清二楚。
一个老大爷问她材料齐不齐全，她连头都不抬。
“不知道，你自己看提示。”
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
镜头接着拍到了五号窗口。
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在玩手机，面前排着长队的群众视而不见。
有人问话，他直接摆手：“等着，没看见我忙着呢吗？”
忙什么？忙着刷短视频！
“我的天，这些人是怎么当公务员的？”
“太过分了！纳税人的钱就是这样被浪费的吗？”
“这还是政务服务改革的典型？我看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现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许多人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屏幕怒骂。
市长陆长风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市委书记高远山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
“各位，这还没完。”
周阳继续播放视频。
画面上出现了更让人愤怒的一幕。
摄像头拍到了一个黄牛头目，正在跟政务大厅的一个保安交头接耳。
保安从兜里掏出一沓号码牌，递给了黄牛。
黄牛则塞给他一个红包。
整个交易过程清清楚楚！
“我靠！这是明目张胆的勾结啊！”
“太无耻了！政府内部居然有内鬼！”
“这哪里是政务服务，这简直是敲诈勒索！”
会议室里彻底乱了。
人大代表们愤怒地拍着桌子，政协委员们气得脸红脖子粗。
几个记者疯狂地按着快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郑华已经彻底瘫软在椅子上，冷汗如雨下。
他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郑华同志。”
周阳停止播放，目光如刀锋般射向他。
“这就是你跟我汇报的'线上办件量大幅提升'？”
“这就是你说的'群众满意度显着改善'？”
“这就是你所谓的'改革成效明显'？”
一连三个问句，每一个都像重锤砸在郑华心上。
“我……我……”
郑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什么你？”
周阳的声音陡然提高，在会议室里炸响。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做几个漂亮的数据表格，写几份华丽的工作汇报，就能蒙混过关？”
“你是不是以为，老百姓的苦难可以被你的数字游戏掩盖？”
“你是不是以为，领导都是傻子，看不穿你这套表面文章？”
周阳一步步走向郑华，每走一步，郑华就往后缩一分。
“周市长，我……我真的不知道下面有这种情况……”
郑华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
周阳冷笑。
“一个局长，对自己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事情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每天上班都在干什么？”
“你的工作职责是什么？”
“你拿着纳税人的钱，就是为了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然后说'不知道'？”
郑华被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
周阳掏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这是你昨天下午跟我的电话汇报。大家听听，这位郑局长是怎么汇报工作的。”
录音播放，郑华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周市长，我们的改革成效非常明显！线上办件量比去年同期增长了300%，群众满意度达到了98%以上。至于一些群众反映的排队问题，这恰恰说明我们的改革有成效，大家办事的积极性提高了……”
听到自己的声音，郑华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家听到了吗？”
周阳环视全场。
“300%的增长，98%的满意度！”
“按照这个数据，我们临海市的政务服务应该是全国第一了吧？”
“可是现实呢？现实是群众从早上六点排队到下午，还要被黄牛敲竹杠！”
“这就是你们的数字政绩！这就是你们的形式主义！”
市长陆长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混账！”
他指着郑华，怒不可遏。
“郑华！你这是在欺骗市委市政府！你这是在欺骗全市人民！”
“立刻停职检查！立刻！”
“不，停职检查都不够！”
市委书记高远山也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这种性质的问题，必须移送纪委监委严肃处理！”
“另外，公安机关立即介入，彻查黄牛勾结问题！”
“凡是参与其中的公职人员，一律严惩不贷！”
两位一把手的表态，让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郑华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了。
不仅如此，搞不好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周市长。”
高远山转向周阳，语气温和了许多。
“这个问题暴露得很及时，也很深刻。你有什么解决方案？”
周阳点点头，重新走向主席台。
“各位领导，各位代表。”
“问题已经摆在这里了，关键是怎么解决。”
他再次点击平板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界面。
“这是我们即将上线的'临海智慧政务'系统。”
画面上，一个简洁明了的操作界面呈现在大家面前。
“首先，线上线下全融合。”
“所有能在网上办的事，绝对不让群众跑腿。”
“所有必须现场办理的业务，实现智能预约，精准分流。”
他演示着系统操作。
“群众只需要在手机上选择业务类型，系统会自动分析材料要求，智能预约最合适的时间段。”
“到了现场，直接扫码取号，系统会根据业务类型和现场情况，自动分配最合适的窗口。”
“同时，每个环节都有实时提醒，群众可以随时查看办理进度。”
会议室里响起了赞叹声。
“这个系统真的能实现吗？”一个人大代表问道。
“不仅能实现，而且已经在测试中了。”
周阳笑了笑。
“根据我们的测算，这套系统上线后，办事效率至少提升500%，群众满意度能达到95%以上。”
“而且，绝对不会再有黄牛的生存空间。”
“因为所有的号码都是系统自动分配，任何人都无法提前获取或者倒卖。”
高远山眼前一亮。
“这个系统什么时候能正式运行？”
“三天内。”
周阳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三天？这么快？”
“是的。技术方面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只需要对工作人员进行培训，然后就可以正式上线。”
陆长风激动地拍了拍桌子。
“好！就这么定了！”
“周阳同志，你全权负责这个项目！”
“市里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我就一个要求，让我们临海市的政务服务，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标杆！”
掌声雷动。
人大代表们纷纷起立鼓掌，政协委员们也满意地点头。
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这一刻。
而郑华，已经被两名纪委工作人员带走了。
系统的提示音在周阳脑海中欢快地响起：
【叮！恭喜宿主！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据，彻底粉碎了政务服务领域的【形式主义】与【数字造假】！】
【市委书记高远山的【震怒】与【坚决支持】情绪值爆表！】
【市长陆长风的【愤怒】与【完全信任】情绪值达到峰值！】
【现场所有参会人员的【钦佩】与【期待】情绪形成强大共振！】
【行政审批局局长郑华的【侥幸】与【狡辩】情绪已彻底转化为【绝望】与【悔恨】！】
【获得系统积分：+！】
【恭喜宿主！获得终极奖励：【政务服务智能分流系统V3.0】！】
【说明：该系统为业界最顶尖配置，可实现真正的一网通办，办事效率提升1000%，群众满意度接近100%！】
会议结束后，周阳回到办公室。
林小雨兴奋地冲了进来。
“周市长！您太厉害了！”
“刚才那个视频简直是神来之笔！郑华那张脸，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周阳笑着摇摇头。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我们要让全国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政务服务。”
他看向窗外，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郑华倒了，但这只是政务改革的第一步。
真正的大戏，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