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闲着也没事,于是就这样坐在树下看着雏鸟,看了一会以后,季泊觉得这只雏鸟体型这么大,刚才喂的那点烧饼应该不太够。
于是又跑回房间拿了一大块烧饼过来掰成小块蘸水喂给雏鸟吃,但雏鸟这次明显没有刚才进食那么快了,吃了两三块以后便不怎么吃了,而且刚才还睁得很圆的眼睛这会也开始慢慢闭合了。
眼见着雏鸟应该是不太行了,季泊也不知道还能为它做点什么,正手足无措时,季泊在怀里摸到了那个装小还丹的小瓷瓶。
季泊拿出小瓷瓶以后,快速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几粒如同芝麻一般大小的小还丹。
思忖片刻以后,季泊决定将这个药丸喂给雏鸟吃,反正这只雏鸟看样子也活不了了,最坏的结果已经摆在面前,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季泊将小还丹塞到蘸了水的小块烧饼里,然后喂给雏鸟吃,好在雏鸟这会还吃得下食物,季泊也没有费太大劲就把小还丹喂下去了。
雏鸟吃下小还丹以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因为雏鸟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季泊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给他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季泊这会也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听玄朗的话把雏鸟早点埋了,也不至于让它受了这么久的折磨,如果是一个坠楼的人被一个完全没有医术的人救治,想必那个人比死还难受吧!
季泊记得昨天逛院子时发现放杂物的小偏房里好像有一把种花除草用的小锄头,于是去拿到小锄头以后,在院子角落的位置开始挖起土坑来。
害怕埋太浅的话可能会散发味道,而且也容易被野猫之类的挖出来吃掉,于是季泊费了好大劲才挖了一个比较深的土坑。
正当季泊坐在地上休息时,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声音,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果然是胡澜枝回来了。
胡澜枝看着季泊拿着一个小锄头坐在墙角,还灰头土脸,于是问道:“子衿在干什么呢?”
季泊本来挖土坑太入神已经暂时忘记了那只雏鸟,现在胡澜枝一问让他又想了起来,于是指着银杏树的方向说道:“雏鸟死了!”
胡澜枝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一脸懵,旁边已经预料到雏鸟会死的玄朗解释道:“公子,刚才一只雏鸟从树上掉了下来,我们过去看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劝子衿赶紧埋了,他说雏鸟活着还能救,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听到这的胡澜枝走到银杏树旁边,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雏鸟,玄朗还以为胡澜枝眼神有问题,准备过来指给他看,结果走过来以后也发现雏鸟不在了,于是问道:“子衿,雏鸟呢?”
季泊拿着小锄头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暗自腹诽,这两个家伙是什么眼神?特别是玄朗,不是刚才看见雏鸟掉落的位置吗?他又没有挪动,而且树下就那么点位置怎么可能会没看见呢?
但当季泊走近时才发现出雏鸟真的不见了,明明刚才还在呢!
胡澜枝猜想雏鸟可能是已经被野猫之类的给叼走了,但他看季泊一脸伤心的样子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像哄小孩一样说道:“可能是被它的鸟妈妈发现叼走了吧!有它妈妈照顾他它,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了!”
季泊一脸天真看着胡澜枝说道:“真的吗?”
胡澜枝实在不想再说谎,于是象征性点了点头。
旁边的玄朗却觉得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要被叼走也是被其他动物叼走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自作聪明的说道:“也有可能是被野猫或者黄鼠狼叼……”
还没等玄朗说完,他就感觉身边的胡澜枝散发出一阵阵寒气,小心翼翼看向胡澜枝时,发现他果然用如刀刃一般锋利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连忙闭嘴。
虽然玄朗没有说完,但大致意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其实季泊也大致猜到是这样了,但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明明早点埋了就好了,自己非要自作多情抢救一下,现在抢救也没有抢救过来,把雏鸟的尸体也给弄丢了,季泊觉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季泊虽然有点感性,碰到这种事难免会有些伤感,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发现原本这个世界的身体好像有些过于敏感了,又是泪失禁体质,还容易情绪躯体化,这让他在这个世界已经颜面尽失了好几回了,他在原本世界想大哭也是自己一个人躲着哭,哪像现在这样眼泪不要钱似的说掉就掉,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往下落。
玄朗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又看见季泊大哭起来,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澜枝面对这种情况也算是游刃有余了,一边立马拿出丝巾给季泊擦着脸颊上的泪水,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季泊的后背。
季泊这会已经有点躯体化,想自己擦眼泪也做不到,以前在胡澜枝面前哭也就算了,现在玄朗也在,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玄朗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好像有点多余,于是立马假装找东西的模样偷偷摸摸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时突然大叫一声:“在这!”
还没等季泊和胡澜枝反应,玄朗立马高兴朝他们快步走来,边走边说道:“那只雏鸟没有被叼走,它在我房间门口!”
胡澜枝见玄朗一脸高兴的模样十分无语,找到了雏鸟的尸体就找到了呗,那么高兴干什么?没看见季泊还正在伤心吗?于是瞪了一眼玄朗。
但玄朗却并没有注意到胡澜枝的眼神,只是一边往季泊这边走,一边用手指着他房间的方向示意季泊过去看。
季泊以为雏鸟的尸体被找到了,心情也算缓和了一些,深呼吸过后躯体化情况明显减弱,然后缓缓迈动着还有些麻木的双腿往玄朗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