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蒨煦看着倒地的萧沐晴,心里有一种莫名紧绷的感觉,他确实没有喜欢过萧沐晴,甚至是十分讨厌她,因为她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
如果萧沐晴没有嫁给他胡蒨煦,他完全可以把萧沐晴当自己活泼开朗的妹妹,她明媚的性格其实有很强的亲和力,但她偏偏嫁给了自己,而且是被自己最讨厌的人强行婚配的,这让胡蒨煦产生了极大的心理抗拒,而这种抗拒被胡蒨煦映射到萧沐晴身上,使得他没有办法对萧沐晴产生任何好感。
但就是这样一个被胡蒨煦当做怨恨发泄对象的人,最后却用生命保护了他,直到临死的前一刻,他在萧沐晴的眼里都没有看见任何怨念,有的只是满满的爱意。
可笑的是身边这个自己用尽一切去爱的人却拿着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胡蒨煦突然明白了萧沐晴的感受,这就是被最爱的人伤害的感觉吧!
信号弹发射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玄朗赶来,胡澜枝有些不安,这些黑衣人的出现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胡蒨煦这边再出什么事了,于是胡澜枝下令让他的人不要再继续追那些黑衣人了。
黑衣人见胡澜枝的人不再纠缠,立即迅速撤离了。
胡澜枝带人来到胡蒨煦身边,竹叶青这才放下匕首,在胡澜枝的示意下,胡蒨煦被手下的人押了下去。
明媚的阳光照在竹叶青的眼里,反射着复杂的光,胡澜枝看着竹叶青说道:“竹叶青小官与翎王关系亲密,本应跟随我一同回去接受调查,但看在你帮助捉拿谋逆之人有功的份上,就不带你回去关押审问了,给你一日时间回去好好想想,希望明日你能将知道的都如实说出来,这样对你我都好!”
这时玄朗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见胡澜枝没事才停下止不住地喘气,胡澜枝也看见玄朗来了便走上前去,两人来到街边安静点的地方玄朗才说道:“公子,我看见信号弹准备赶来你这边时,西城门突然来了一伙黑衣人干扰我们前来支援,不久过后又有一伙黑衣人从南城门方向赶来,两伙人碰面后并不恋战,汇合后就迅速撤离了,我怕公子这边出事,没敢追他们就先赶了过来,还请公子恕罪!”
胡澜枝点了点表示知道后说道:“这伙黑衣人确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不怪你!你带人将我们伤员安置好,还有受伤的百姓也一并请大夫医治。”
胡澜枝又补充道:“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去城外接应捉拿私兵的守城士兵,另一队去搜寻一下,看城中是否该有藏匿的黑衣人。”
玄朗点头领命道:“是!我这就下去安排!”
胡澜枝又看向旁边的刘嬷嬷和她怀里的萧沐晴,走近蹲下探了探萧沐晴的颈动脉后发现已经停止了跳动,于是安排人将萧沐晴先带回翎王府安置,同时也让人去请大夫再给萧沐晴看一看,毕竟她也是皇室之人。
季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太阳都快下山了,不知不觉又来到隔壁胡澜枝的房间,却发现胡澜枝还是没有回来。
季泊捡起地上的木棍,刚才匆匆跑出去连木棍也忘记拿回西院了,窗外金黄色的夕阳照在季泊脸颊上,不知什么原因,季泊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季泊欣喜之余又带着一丝慌乱,因为他手里还拿着那根木棍,正好身边是之前藏木棍的花瓶,于是季泊迅速将木棍塞进花瓶里。
回头时正好对上了胡澜枝的眼睛,季泊感觉胡澜枝眼里少了几分平时的凌厉,多了一份疲惫感。
待胡澜枝进门后,他的身后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也跟着走了进来,胡澜枝坐下后便对季泊说道:“子衿,重新拿一壶热茶来吧!”
季泊连忙拿着已经凉透的茶壶走了出去,去厨房换上热茶后便连忙赶回了胡澜枝的房间。
季泊这次去换茶并没有拖沓,因为他刚刚看见胡澜枝的嘴唇都已经起皮了,应该是真的渴了。
季泊将茶水送胡澜枝的房间后,感觉气氛怪怪的,那几张陌生面孔都有意无意看着他,而且房间里静得可怕,季泊也突然明白他好像不应该继续待在房间里,于是借着方便为由又立马出去了。
直到天都黑了,胡澜枝已经在房间里和那几个陌生面孔在交谈了好久了,季泊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屋顶,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胡澜枝的样子,明明才半天不见而已,而且胡澜枝不在他想干嘛就干嘛!有什么不好的?
但季泊就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像是被狗尾巴草搔痒着心弦一样,弄得他心烦意乱的,在床上不停翻来覆去,季泊觉得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大病!
竹叶青回到淡雅闲居后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弋流苍的身影,只能先回了房间,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发呆,直到听见一阵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竹叶青收拾了一下心情后将门打开,发现是自己经常照顾的小厮春锦。
春锦看了看周围没人后才说道:“郎君,外面有一位叶公子找您!”
今天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到处人心惶惶,晚些时候胡澜枝派去搜查城中藏匿黑衣人的手下回报没有发现异常后,胡澜枝便让他们去城中安抚百姓已经没事可以正常出门了,但大家依旧是心有余悸不太敢出来,很多商铺也没有开门,淡雅闲居这种地方就更不用说了,于是梅弄影也打算等过几天再开门。
被梅弄影安排在门口趁现在空闲洒扫的春锦也是这时发现了匆匆赶来的叶律肃,春锦自然是认得叶律肃的,毕竟他之前天天来淡雅闲居找竹叶青又天天被扔出去,已经是店里的名人了。
叶律肃一只手拿着一个食盒,看见春锦后另一只手从胸口拿出一些铜钱递给春锦,想让春锦放他进去和竹叶青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