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此刻也没有心思去和少年拌嘴,只是一个劲用握成拳的手捶着岩壁,后悔他平时没有少吃一点,饿瘦一点,不然他要是能钻进缝隙里的话,早就摘到天命草了!也不用在缝隙外面看着里面艰难向上爬的季泊干着急。
季泊也顾不得手里的疼痛感,向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夕阳的光照越来越弱以后,赶紧蓄力重新往上爬。
好在并没有完全滑落下去,只是下降了一点距离,季泊很难想象如果滑落到地面再重新往上爬的话,他还能否有力气和决心再爬上来。
经过一番努力和挣扎,再次爬上来的季泊终于伸手抓住了天命草的茎杆,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真的力竭了,季泊一脚突然踩空,整个人开始迅速往下滑。
流着鲜血的手不得不再次与峭壁摩擦来减缓下降的速度,以免摔倒或者扭到腿。
最后季泊总算是安全下来了,只是鼻尖和额头处也被突出的岩石划伤了。
眼见外面快要没有夕阳的亮光了,季泊死死握着天命草拼命往缝隙外面钻。
出来后的季泊连忙拿着天命草递给少年,但少年却并没有接过。
玄朗看到少年不接过天命草便赶紧说道:“药草不是齐了吗?你赶紧制作解药啊!”
少年从药箱里拿出其余几样草药说道:“制作解药很简单,将这几种药草和天命草一起捣碎研磨成汁水就可以了。”
玄朗四处张望后说道:“现在上哪去找石臼捣药,用石头挤压研磨可以吗?”
少年将其余几样药草塞到季泊的手中,然后指了指嘴说道:“这不就是天然的石臼吗?而且你们公子不是昏迷了吗?他自己也喝不进这汁水,正好在嘴里嚼出汁水以后可以喂给他喝!”
季泊看着手里的药草呆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是需要有人将这些药嚼出汁水以后喂给胡澜枝才行。
季泊下意识看向玄朗,但玄朗却低着头不敢与季泊对视,玄朗知道胡澜枝有洁癖,要是他嘴对嘴给胡澜枝喂药的话,胡澜枝醒过来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他的,要是实在没人的话他冒死去喂也不是不行,可现在不是有季泊吗?
这时少年看向只剩一丝光亮的落日说道:“时间可不多了!”
听到这里的季泊也知道时间紧迫,刚才在山间缝隙里那么艰难都把天命草摘到了,现在只是喂个药有什么难的!
季泊一股脑将所有药草都塞进嘴里,然后开始不断咀嚼出药草里的汁水,直到口腔里充满了各种草药的味道和丰富的汁水以后,赶紧来到胡澜枝身旁跪下。
季泊双手扶住胡澜枝的脑袋,用手掐住胡澜枝的两颊使他的嘴张开,然后对准胡澜枝的嘴,用牙齿过滤出汁水滴入胡澜枝的嘴中,直到没有汁水滴下,季泊才吐掉嘴里的药渣。
果然药汁在胡澜枝的口腔里积着,并没有被咽下去的迹象。
季泊只能用嘴对上胡澜枝的嘴,确认两人嘴唇对接严丝合缝后,用舌头辅助让胡澜枝将嘴里的药汁吞咽了下去。
站在旁边的少年和玄朗连忙别过头,他们直感觉脸颊发烫。
季泊喂药的过程都没敢睁开眼,生怕看见胡澜枝的脸以后下不去嘴,也不是胡澜枝长得不好看,而是他都还没吻过别人,初吻竟然就便宜了胡澜枝。
直到将胡澜枝嘴里的药汁喂完,季泊才缓缓睁开眼,等到胡澜枝的脸出现在季泊眼前后,季泊的心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狂跳不止,血液也似岩浆一般开始不断翻腾,整张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让两颊滚烫的感觉像是在蒸桑拿一般,头晕目眩的感觉也跟蒸桑拿没什么两样。
此时那股咸咸的奶香味突然充斥在季泊的鼻腔和口腔里,刚才可能是有药草的味道掩盖住了这股味道,所以他才没有察觉到这股味道,但其实现在季泊的嘴巴里依旧有很浓郁的药草味,但这股咸咸的奶香味却能从中脱颖而出,直到季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本来躁动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等到季泊从这股味道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和胡澜枝吻在一起。
呆愣片刻后季泊立马抬起头,两人嘴唇之间还有如蛛丝一般的口水连接着。
季泊立马用手擦了擦嘴,这才发现玄朗和少年都背对着他,也算是让他不至于太尴尬。
等到季泊平复心情以后,这才出声道:“药喂完就可以了吗?”
玄朗听到声音立马跑到胡澜枝身边,看见胡澜枝嘴唇上还沾满了口水,连忙替他擦了擦,生怕胡澜枝醒过来后知道有人嘴对嘴给他喂过药。
少年也来到胡澜枝身边,又给胡澜枝把了把脉后说道:“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过了今晚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
季泊听到胡澜枝没事了,这才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他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各种伤口处传来的刺痛和四肢传来的酸痛也无暇顾及,这时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少年的肚子如同应声虫一般,也跟着叫了起来。
玄朗知道胡澜枝没事也放心了,听着季泊和少年两个人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他知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填饱肚子才行,于是主动去找吃的,临走前用火折子生了团火来给他们照明和取暖,少年则从四周捡来干枯的树枝和杂草来保证火堆不会熄灭。
害怕附近万一有野兽,季泊和少年可能应付不过来,玄朗也不敢走太远,只能在附近找了一些野果。
幸好回来的路上玄朗遇到一只野兔,他赶紧扔下手里的野果去抓野兔,一顿追逐下总算将野兔抓住,想着野兔可能不太够,他又折返回去捡起刚才扔下的野果。
在烤野兔的加持下,配着野果总算是将三人的肚子勉强填饱。
季泊搂着胡澜枝和少年依靠在一起很快进入了梦乡,玄朗坐在火堆旁警戒着,随时注意着靠近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