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审不出结果，就找其他医院的医生帮忙调查。
同时安排人把聋老太太带回去重新鉴定。
这件事很奇怪——聋老太太怎么会突然得了精神病？昨晚观察时她一切正常，走访四合院邻居也都说她从未有过精神病史。
案件变得复杂起来，必须重新核实。
如果确诊是精神病，这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是伪造病情，一定严惩不贷。
不管是不是烈士遗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牛医生此刻脸色发白，不明白警察为什么突然找上门。
难道是伪造诊断证明的事被发现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发抖——这分明是违法的！
警察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聋老太太告的密？
今天早上，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平时胆小的他，为了五百块钱铤而走险。
没想到钱还没焐热，自己就先被抓住了！
牛医生顿时哭了出来。
“大男人哭什么？只是例行问话，至于吗？”警察一脸无奈，从未见过这么脆弱的人。
听闻只是问话，牛医生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还以为伪造证明的事被发现了。
“警察同志，您想了解什么情况？我不一定能全部说出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你今天早上在派出所给聋老太太开精神病证明的事有些疑问。”
“希望你如实配合调查，把事情说清楚。记住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察直接点明来意，反正牛医生迟早会知道，不如先给他施加心理压力，说不定能让他主动交代。
果然，牛医生脸色一变。他意识到伪造病历的事被发现了。这个胆小的医生立刻耷拉着脸认错：“警察同志，我全都招了！是聋老太太出钱让我开假证明。”
“虽然知道不对，但想着动动笔就能赚五百块，我就鬼迷心窍答应了。钱还没拿到，你们就找上门来了。求你们高抬贵手，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说着就要下跪，幸好被两名警员拉住了。
带队的小王警官没想到对方心理防线这么弱，刚问话就全招了。但听完供述后，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违法行为！你在包庇罪犯，助纣为虐！”
你知道你这是在帮坏人做坏事吗？你已经违法了。
考虑到你老实交代了所有情况，原本要判五六年的案子，现在改成两三年。如果表现好，可能一两年就能出来。
以后出来可别再干这种事了。好了，带下去吧。
小王带着警察离开了，牛医生也被带走。听到小王的话，牛医生流下了眼泪。
这算什么事？我只是开了个假证明，就要坐两三年牢？
等出来以后，工作都没了，还怎么娶媳妇？我还这么年轻，还没结婚呢。
要是真坐了牢，找不到工作，怎么娶老婆？就算已经结婚了更惨，两三年不在家，老婆耐不住寂寞……
他不想戴绿帽子，也不想失业当光棍。加上本来胆子就小，牛医生突然吐出一口绿水，直接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王他们愣住了。他们什么都没做，牛医生怎么就死了？
看着牛医生吐出的绿色胆汁，他们明白这是被吓死了。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张飞能吼死人，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小王也愣住了，这个案子是他负责的。人已经抓到了，却被人活活吓死，他是不是要被处分？太冤了，本来只是正常问话带回警局，谁知道牛医生胆子这么小？
“唉，算了，把牛医生送回家吧，死者为大。”
我回到警局做了简单汇报。
小王警官转身离开，剩下两个警员面面相觑，神情无奈。
前辈就这样走了？两人想到要独自送牛医生回家，面对他家属的场面，心里直发怵。
他们很清楚这种场面有多麻烦——不是怕，而是觉得难缠。显然，小王借口去汇报工作，其实是想躲开这事。
可谁让他们资历浅呢？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
另一边，一大妈背着瘦弱的聋老太太往医院赶。
八十岁的老人轻得像片枯叶，一大妈走得很轻松，丝毫不觉得吃力。
老太太闭着眼睛，浑身发抖。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身边，那些东西根本不敢靠近。
只要一睁眼，它们就会扑过来！
“聋老太，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你害得我好惨——”
牛医生的鬼魂突然挡在前面，眼神怨毒，像刀子一样盯着她。如果不是这老太婆逼他造假证明，自己怎么会死得那么冤？
老太太听到耳边阴森的声音，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只见本该活着的年轻医生，此刻正飘在一大妈身后，每一步都紧跟着她。
老太太全身冰冷——牛医生怎么会变成鬼？他还不到三十岁！
“都怪你逼我开假证明！警察已经查到这事了……”
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
牛医生阴狠地盯着聋老太太，说出了自己变成厉鬼的原因。
聋老太太浑身发抖，惊恐万分。黄半仙要她的命，现在连牛医生也来索命。
她还能活过七天吗？不，今天恐怕撑不过去了！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去坐牢了。
或者，昨天不该去找林奇。林奇明明已经放过她了，她却像个傻子一样主动上门。
如果昨天没惹林奇，今天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聋老太太，拿命来！”
牛医生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救命！有鬼！一大妈，快跑！他要掐死我！”聋老太太尖声哭喊。
“老太太别吵了！这是在街上，被人听见举报怎么办？你还想不想活？哪来的鬼？我怎么没看见？”
一大妈在板车后面拉长脸，一脸不悦。她可不想被这老太婆连累——当街闹鬼，要是被人举报，她也脱不了干系。虽然不用坐牢，但关个十几天是肯定的。
好心送这老太婆去医院看病，她倒好，非要害人！
“我真没装，鬼真的要来索命了！”聋老太太急得大哭。
此刻牛医生的鬼手越掐越紧，她渐渐喘不过气来。
聋老太太突然疯狂踢腿，完全不顾自己右腿已经骨折。
一大妈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犯嘀咕：这老太太怎么了？
虽然老太太身体轻，背起来不费力，但若一直这么乱动，自己迟早会被拖垮。
“老太太，您别闹了，再这样我真的背不动了。”
谁知话刚说完，老太太蹬得更厉害了。
一大妈火了，直接把老太太扔在地上。
刚转身想骂，却见老太太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一大妈吓得魂飞魄散：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一大妈拼命想掰开她的手，可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着。
眼看老太太脸都紫了，一大妈急得直跺脚。
“小伙子，快来帮忙，帮我把她手松开！”
“再拖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刚好有个年轻人路过，一大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道。
年轻人却连连后退——该不会是碰瓷的吧？
大白天谁会把自己掐死？
“我没骗你，你看她眼睛都凸出来了！”
“这是烈士家属，你不能见死不救！”
那年轻人不但不帮忙，反而往后退。大妈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这小子肯定是以为她们是碰瓷的，也难怪，现在的样子确实像极了。
“行吧，你别骗我。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年轻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过来帮忙。
如果是烈士家属，见死不救可是犯法的。
无论如何，也得帮这老太太一把。
他赶紧和大妈一起把老太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开。
“嗬——嗬——”
“差点就完了……差点就死了……”
“真有邪东西！老姐姐你一定要救我！”
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接连的惊吓让她几乎崩溃。
一大早差点被掐死，现在又遇上这事。
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岂不是真的会死？
她心想：只要闭着眼睛睡觉，谁也伤不了自己。
“你这种想法可不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就算要搞迷信，也得挑个好时辰吧？哪来的鬼？”
年轻人听到老太太嘴里说些鬼神的话，立刻皱起眉头。
虽然他文化不高，但坚信这些都是骗人的手段。
若不是看在烈士家属的面子上，早就去派出所举报了。
“是，老太太，您肯定是想多了。新社会哪会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事。”
大妈也不相信，虽然刚才老太太的样子确实让人发毛。
可迷信终究是迷信，她觉得大概是因为老太太太操心，才产生了幻觉。
这次去医院不仅要帮聋老太太接腿，还得顺便看看她的脑子。
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一定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当着外人的面喊有鬼，真不怕被人举报吗？
幸好这小伙子老实，换个人早去告状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老糊涂了。”
“刚才我看错了，警察都说我有精神病，我说的话你别当真。”
“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我犯病了，脑子不清醒才胡说八道。”
聋老太太回过神来，赶紧笑着解释。
虽说装疯有点丢人，但总比被举报强——她心里明白。
宁愿被人当疯子，也不能落下搞迷信的罪名。
她只想好好活着，不想变成一个死老太婆。
一大妈看到聋老太太递来的眼神，立刻明白过来。
心里总算踏实了：老太太总算想通了，这样就能过去没事了。